“好喝。”
几个小孩儿齐声道：“巧婶儿做的东西都好吃。”
巧婶儿被哄得眉开眼笑，坐在了一旁：“你们喜欢就好，看着你们几个孩子，巧婶儿心里舒坦。”
二丫见她碗里没有蛋，将自己碗里的蛋分了一个过去：“巧婶儿，您也吃。”
巧婶儿也没推辞，咬了一口蛋：“你们几个这周有没有捣乱？”
“没有，我们很乖。”
小丫俏生生的开口：“而且，二姐马上要报名参加一个比赛，我听老师说，要是考试表现好，可以减免学费哎！”
“真的？”
巧婶儿喜出望外：“二丫，还有这种好事？”
二丫颔首：“是，但报名需要户口本或者家长亲自去学校确认。”
这次考试，本质上来说是一次扶贫政策。
在京都郊区内的中学选出一部分学习好的，享受减免学费的政策。
二丫学习好，打算报名参加。
但她们的户口还在牛家……
听到这话，巧婶儿心都凉了半截儿。
那牛大力夫妇俩一向不喜欢这几个女儿。
上次来砸场子，又碰了壁，现在想从他们手里拿到户口本，恐怕不容易。
“二丫，这样，你吃完了，我陪你去牛家一趟，咱们先探探口风。”
无论如何，得先去看看牛家的反应。
二丫颔首：“我知道。”
喝过红糖开水，巧婶儿带着二丫直奔牛家。
临走前，巧婶儿有些不放心。
“三丫，四丫，你们俩年纪大点，照顾好弟弟妹妹，别让他们乱跑，也要小心炉火！”
“巧婶儿，你们去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妹妹和弟弟的。”
三丫和四丫对视一眼，俏生生的声音响彻院子。
“好。”
……
天气越来越冷，牛家也越来越冷枪。
去年囤的柴火早就烧得差不多了。
眼看着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差，牛大力除了唉声叹气就是抽旱烟，啪嗒啪嗒的声音环顾在整个房间里。
北方天气冷，没法种地。
现在这几天又时常下雪，没法去砍树，只能在家带着。
李水华还惦记着蔬菜大棚的分红，抱着小宝，贴心的帮她拍背。
“牛大力，之前那件事儿，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那事儿不可能，你就别想了。”
牛大力蹙眉：“你之前去养殖场闹事儿，得罪了两个老板，你现在想加盟，无异于做梦，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
李水华早就知道他是个没用的东西。
冷哼一声：“牛大力，你怎么这么没用？我当年怎么就眼瞎了嫁给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牛大力哼哧哼哧抽旱烟。
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
早就听腻了。
李水华见他没反应，气的要死，气得浑身直发抖。
“牛大力，你哑巴了？说句话啊！”
“嘭”的一声。
大门被推开了。
“谁啊……二丫，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跟着顾老板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在养殖场混不下去了，想回家了？”
李水华听到声音，不耐烦的吼出声，一转头看到二丫站在门口，脸色骤变，破口大骂。
二丫早就料到她不会欢迎自己回来。
但看到她脸上的嫌弃，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失落。
“李水华，二丫好歹是你生出来的，你说话至于这么难听？”
巧婶儿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父母。
明明都是自己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二丫攥紧了衣服：“妈，我……我回来是有事……”
“妈？”
李水华连连冷笑：“现在想起我是你妈了？小兔崽子，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是你妈？”
二丫咬紧了唇瓣，浑身都在颤抖。
“我……”
“回来干什么？”
牛大力放下了旱烟，看向了二丫。
二丫低着头：“学校有考试……如果考得好，可以减免学费，我想来拿户口本——”
“户口本？”
牛大力对几个女儿还是有所愧疚。
闻言起身：“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二丫受宠若惊，难以置信的看向了牛大力。
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慢点——”
李水华一把拦住了牛大力的去路，眯着眸子：“这户口本不能给！”
“为什么？”
牛大力不解。
李水华拉着牛大力到了一边，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牛大力，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只要户口本在我们手里，二丫就必须听我们的，我们就拿户口本威胁她！”
“不行，二丫好歹也是我们的孩子——”
“牛大力，你现在还拿她当孩子？人家跟着顾乔乔吃香的喝辣的，管你这个当爹的了吗？”
李水华冷笑一声：“我可告诉你，这事儿听我的，否则我现在带着儿子就走，小宝可是你们老牛家唯一的根儿了！”
牛大力脸色骤变，许久之后这才叹了一口气。
李水华知道，他这是妥协了。
冷笑一声，“牛大力，你别再说话了，这事儿交给我！”
李水华转身，脸色阴沉：“二丫，这户口本也不是不能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二丫下意识看向了牛大力，没想到说得好好的事情也能反悔。
牛大力不自然的挪开了目光，没脸去看女儿的眼神。
二丫心尖一颤，眼眶顿时湿了。
牛大力有些看不下去，转过身，捧着旱烟抽的啪嗒啪嗒的。
好半晌，二丫哑着嗓子开口：“什么条件？”
“我听说全村都加盟了合作社，我们也要加入，而且我们要拿到上一次的粉红。”
“不可能！”
二丫拒绝：“加盟合作社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这件事你要找就找程老板，我说话不算数。”
李水华见她拒绝了，也不生气。
反而笑眯眯地靠近，朝着二丫伸手：“二丫，我这可是为了你弟弟好，你就算不认我们，总要认你弟弟吧，你弟弟可是老牛家唯一的血脉了，你难道要看着他吃不饱穿不暖？”
二丫退后，躲开了她的手：“你说的事情，我办不到。”
顿了顿：“这户口本我不要了，我不可能让乔乔姐姐为难。”
她转身就走。
李水华瞬间变脸，顺手操起了地上的板凳，眼神一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