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和杜柴胡的双手一搭上慕容逸尘的双肩,慕容逸尘便感觉到两股十分充沛的真气注进他的体内,宛若两条河流在他体内的经络中奔腾着。慕容逸尘之前断断续续、几近绝流的经络也被这两道真气开始接续了起来。
可是,这才刚刚开始,屋外就传来了聒噪声。慕容映雪和钟至奇感到有些不对劲。现在这个状态,一旦受到打扰,慕容逸尘就会有生命危险。慕容映雪和钟至奇朝着燕抒情点了点头。燕抒情会意,他夫妇二人便从屋内走了出去。
门外,不知何时来了一群江湖人,有四五十人,个个伤痕累累,踉踉跄跄。为首一名彪形大汉,嗓门有些大,正是“分云手”刘孝善。只见他手中拄着一根齐肩高的木棍,一瘸一拐的,右膝上用白布缠了好几圈,血迹斑斑的。看上去,刘孝善受伤不轻。
子裔、别羽、听箫都见过刘孝善,是以一见他过来,便迎上去询问。慕容映雪和钟至奇从药庐里出来,恰好听到了几句。按照刘孝善所说,西山那边的江湖人中了归无处的算计,被困在迷阵里。然后众人就开始自相残杀了起来。刘孝善他们拼命逃了出来,但是伤得很重,于是就来求神医杜柴胡救治。
刘孝善边说边朝着药庐走来,正好和钟至奇与慕容映雪碰了个对面。
慕容映雪感到有些疑惑:之前在山外的一众有头脸的江湖人中没见到刘孝善,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而且刘孝善此人不像对什么宝藏和秘籍感兴趣,他又来这雁荡山干什么呢?
刘孝善踉踉跄跄地走到二人面前,身后那些江湖人也跟着走了过来。慕容世家的家丁担心他们闯进屋内打扰到慕容逸尘,急忙跟了上来阻拦。
慕容映雪轻咳了一声,挥了挥手,众家丁这才停手。钟至奇问道:“刘兄,诸位朋友,你们这是怎么了?”实则他夫妇二人刚刚大致知道这些人前来的缘由,但是钟至奇还是故意这么一问,为的就是拖延一下。
刘孝善见到二人,“哎呀”了一声,说道:“原来是钟少庄主和慕容三小姐啊!可不得了了,我们这些人都被那个该死的通天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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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给坑了。不光是他,还有那个太一神尊。一个摆阵困我们,一个逼着我们自相残杀。我们这些都是死里逃生的,受了伤走不远,想起杜神医居住在此,于是前来求神医救治一二。”
慕容映雪心里可有点发愁,暗想这些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杜前辈刚和父亲给四弟用真气接续经脉,这些人就前来求治来了。但是人家既然带伤求医,他们也不能仗势欺人。于是,慕容映雪说道:“刘先生有所不知,杜神医正联合家父救治舍弟伤势。只怕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来,所以大家可能要等一等了。”
后面一个用手捂着眼睛的瘦高汉子哑声道:“没关系没关系,都到这里了,俺们还怕什么?谁都有个先来后到。在说俺们这还伤一时半会儿都还死不了,等上一时半刻也无妨。”
钟至奇听得有些过意不去,道:“给诸位造成困扰了,在下实在抱歉,还望诸位朋友海涵。”一众江湖人也纷纷表示理解。
刘孝善突然问道:“慕容四公子之前伤势严重,不知现在如何了?”
慕容映雪叹道:“杜神医正和家父以内力为舍弟接续经脉呢!伤得的确不轻,若非杜神医在此,只怕再无人能救治。”
刘孝善道:“太湖剑会之后,在下本来和几位兄弟北上,听说有些人来雁荡山围剿通天鬼隐。我老刘本来没什么兴趣,可是后来听说黯迎宫的杀手也来了,他们似乎要对四公子不利。我老刘担心,于是日夜兼程,谁成想刚一到雁荡山就碰到这事儿了。”
夫妇二人闻讯都是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雇黯迎宫的杀手刺杀慕容逸尘。以慕容逸尘的身份,黯迎宫的接单价钱必定会很高。此人既然能拿的出这么多的钱,必定是恨毒了慕容逸尘。
可是,慕容逸尘到底有什么仇家会恨他到这个地步呢?
难道是丁沐霖?可是夫妇二人都知道丁沐霖谋反一事已经暴露,不但封地的人马钱财全都被朝廷查获,就连他在别处的钱庄里的钱财都拿不出来,他能有多少钱去雇凶杀人呢?何况揭发丁沐霖此事的人有很多,慕容逸尘并非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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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可要说丁沐霖同时雇了多批杀手的话,那他要拿出的酬劳更是天价。
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是如果不是丁沐霖,又会是谁呢?
慕容映雪霎时间感到脊背发凉,急忙问道:“先生可知雇主是谁?他又为何要行刺舍弟?”
钟至奇也惊愕地道:“是啊,四郎行事磊落,怎会有人雇黯迎宫的杀手行刺于他?难道是那个丁沐霖?”
刘孝善摇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下也不太清楚。知道这个消息也算机缘巧合,但是雇主是谁,为何要行刺四公子在下全然不知,只知道黯迎宫的杀手日夜兼程,这会儿只怕已经到了雁荡山。他们手段高明,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招数呢!我先瞧瞧四公子怎么样。”说着,刘孝善轻轻推开药庐的木门,探进去了头。可巧慕容映雪和钟至奇先前急着出来,没把净室的门给关上。刘孝善一探头,目光穿过正堂,恰好看见了净室里的情况。只见慕容逸尘盘坐在木床上,慕容笙和杜柴胡一左一右分坐在他身后,二人正在运功帮慕容逸尘接续经脉。真气运转,慕容逸尘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头顶也已经隐隐有白雾升起。柳长亭脸色有点苍白,端坐在室内靠东向的木椅上。燕抒情站在慕容逸尘不远处守卫着。
燕抒情和柳长亭显然听到了刘孝善和钟至奇夫妇在门外的对话,见他探头进来便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刘孝善低声轻叹一声:“四公子伤得可不轻啊!”说着,轻轻迈步走进了正堂。
他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惯了,慕容映雪和钟至奇倒也没太在意,见他举步轻盈,显然也是担心惊到屋内正在运功的三人,不仅暗赞他有心。同时,夫妇二人也不仅有点担忧那个躲在暗处雇凶刺杀慕容逸尘的神秘人,而且黯迎宫的杀手也绝不可小觑。夫妇二人揣着这些担心也随着刘孝善走进了正堂。
刘孝善拄着木棍往前走了几步,蓦地笑了笑。他这一笑,慕容映雪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突然,刘孝善左手一扬,掌中几枚淬有剧毒的柳叶镖闪着寒光激射向慕容逸尘的面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