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夜的功夫,百姓们联手为周川和莺儿打造了一个简单又不失礼节的婚礼,周川穿着郎装胯马的时候被付七言好一阵笑。
“唉,你们今儿能喝上周将军的喜酒。”她怂恿着属下们,连周川的贴身侍卫也在低头偷偷的笑。
周川恨恨的瞪她一眼,“你出的这馊主意。”
“我这是为你好。”付七言语重心长的拍拍他,一副长者的姿态,“周老将军为你这婚事可真操碎了心,你年纪不小了,让你提前尝尝成婚的滋味儿。”
“哼,自己还不是没尝过。”周川小声嘀咕了一句,付七言装作没听见,赶紧催促他上马。
“好了,快上马,别误了吉时,我们在山脚接应你。”
周川无奈,只好怏怏的上马赶往新娘的家里。莺儿从邻里临时借了一袭喜袍,她本就生的俊俏,没有涂抹胭脂水粉,那大红的袍子却衬得她明艳动人。
听到外面迎娶队伍的敲锣打鼓声,她赶紧披挂上盖头,在一家人的叹息声中,走上了喜轿。
虽说仪式一切从简,但这锣鼓队可是付七言花了重金请来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吹打的震天响,让方圆数十里都能听得到这隆重的成婚仪式。
按照当地的礼俗,新人在成婚当天一定要在山脚下跪拜,以此感恩养育了一方水土的连绵山脉。当周川领着新娘子走到山脚下时,敏锐的嗅出了一丝杀机。
莺儿感知到了他的异样,低声问道:“怎么了?”
“你躲着些。”说着,周川将她往身后推了推,随着他大喝一声:“大家快躲起来!”
这下人群四散开来,伴着“轰隆”一声巨响,半山腰隐隐出现了一片黑影,一时之间,喊杀声震天。
随着强盗团伙的现身,付七言在暗处埋伏起的人手涌了出来,掩护着那些普通百姓离开。北七军一向训练有素,早已将半山围的水泄不通,正等着强盗团入瓮。
那些强盗一见这阵仗,一时也有些慌乱,心知中了圈套,纷纷喊着撤退,不等他们勒马回头,身后就射来了几十支箭羽。
这下二十几号人骑虎难下,只得被围困在其中。
“马胡子,你没想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吧!”付七言用剑指着强盗首领喝道。
马胡子眯了眯眼,浓密的胡子因恼羞成怒而颤抖着,但他仍强做镇定,“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齐政的老相好!”
付七言一听她识得自己,盯着马胡子看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了几年前逃回大齐时遇到的那伙强盗,其中一个就是这模样,顿时豁然,讥笑道:“原来是你!竟然还没死!正好栽在我手里,那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哼!可惜了,今天本来想掳走那妞给我兄弟们玩玩的!”马胡子指着躲在周川身后的莺儿,一脸淫笑。
“做你的春秋大梦!”付七言最反感这男人恶心的嘴脸,举剑就砍了过去。
北七军也伺机而动,马胡子趁着这空挡,放出了一颗信号,付七言知道他是传达给同伙,赶紧大声冲周川喊道:“你趁机去端了他们的窝!”
那些人收到信号,定然会全体出动,不用下功夫,就能引出他们。周川应声上马,带着大队人马准备前去执行任务,临行前,看了一眼还在躲在一莺儿,伸手道:“上来!”
犹豫了片刻,莺儿将纤纤玉手交到了他手中,一个翻身,她便稳稳落在了他的怀中。
一场剿匪任务以北七军的胜利结束,付七言砍下了马胡子的头,周川也灭了强盗的老巢,挖空了他们四处搜刮来的财宝,也救出了数名被欺辱的女子,可怜了这些人,往后将顶着什么样的生活在这里生存下去。
有几个人一心要寻死,被周川拽了回来,交到了付七言手中。
“这...”付七言为难的看着面前十几个哭哭戚戚的女子,心下明了,这些原本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入了匪窝之后早已被糟蹋,在这样一个封建的社会,她们也只有卖身为奴为妓。
“有两个一心想死,被我硬生生拽了回来。”周川如实说道,确实是他从悬崖上救下了两人的性命。
付七言也沉默了半晌,不知如何安顿她们,便叫来了她们的父母,可是这样的女子,被视为不贞洁的女人,哪里还有人家愿意迎娶,就算有富庶些的人家愿意买来做女婢,那也是最低等的贱婢,根本不当人一样看待,如此,这些女子的一生算是彻底生活在黑暗之中,永无出头之日。
连她们的父母都难堪的跪在付七言面前,叩头道:“大人,你想想法子,把她们带出去吧,留在家里也是苦日子啊。”
“是啊,她们这样是嫁不出了,大人你将她们带到不知道的地方,还能过的好些。”
这个残酷的社会,对女人如此的不公,她们什么也没做错,就这样蒙受着莫大的耻辱和冤屈,令付七言恼羞成怒,拍案道:“她们也是受迫害的人,你们这些父母怎么如此狠心决绝,难道都不是身上掉下的肉吗?!愚昧!无知!愚蠢!”无论她如何恨恨的骂,跪倒在地的人也只是哭,他们别无他法。
“好!你们都跟我回王城!我来给你们安排个落脚之处!”
那些女子见状,慌忙叩头恩谢,她们根本不过问什么地方落脚,只要能逃离这里,能让她们活命,何况,跟着镇国将军,她们百般信任。
“都起来吧!”付七言沉沉叹息了一声,安慰着所有人,“我也是女子,自然不会将你们往火坑中推。”
“我也去!”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莺儿嘹亮的喊了一嗓子,她身上的喜袍还来得及换下,只是盯着周川看了几眼,趁机说道。
付七言虽说对自己的事不甚上心,但对同僚和属下却是一眼就通,当即瞥了眼周川有些羞红的脸,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