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府的大门紧闭,曹文丰走到门前时察觉一丝异样,皱了皱眉头抬手道:“进去!”
没费吹灰之力,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然而偌大的庭院,寂静无声,他上下细细打量一番,除了几只鸟儿因生人闯入后被惊吓,支棱着翅膀叫唤,再无其他动静。
“给我搜!”曹文丰咬咬牙,恨恨道。
质子府里的人像蒸发了一般,从主到仆全无身影,连圈养的家禽都不知去向。
曹文丰将手握的泛白,阴郁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这时,急匆匆跑来一个士兵,高声回禀道:“公子,什么也没搜到!”
“蠢货!”曹文丰正愁一肚子火没处撒,倒霉的小士兵狠狠挨了他一脚,“接着搜!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他们的去向!”
众士兵面面相觑,知道主子一向喜怒无常,纷纷站远了一些,怕再多说一句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公子,抓来一个老头儿!”身后有个士兵将一位老人拎到曹文丰面前,“这老头儿在门口鬼鬼祟祟,不知做甚?”
被抓来的老人一看都是官兵,慌忙“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道:“公子饶命!饶命啊!小人见这府门大开,才想进来瞅瞅,别无二心啊!”他浑身颤抖着,不住的磕着头。
曹文丰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厉声问道:“你可知这质子府里的人都去了哪里?”
“这...这户人家早在三天前就遣散了下人,只带着贴身的几个随从走了...那个...那个小公子留了两天,昨晚单人单骑走得。”
曹文丰久未作答,只是紧盯着眼前因恐惧不停哆嗦的老人,良久问道:“你说的可是真?”
“小人...小人不敢说谎...”
空气又一度凝滞了,众人屏气凝神,静等着曹文丰大发雷霆,半晌,只听见来自地狱的一声低吼:“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西凉城门处,一抹瘦削的身影慢悠悠的牵马而行,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面貌,只能近些认清那双眸子里睿智的光。
付七言抬头环视一遭,透过熙攘的人群,城门大开,越走越近,脚底下的步子却慢了下来,倒不是特别留恋西凉的土地,只是她算准了时机,料到自己从昨晚出府至现在,也该惊动了曹府。
城门口正排着长长的队伍,每经过守门侍卫面前时就被询问一番,还在脸上来回探视,然后比对一下手里的画像,确认无误才给放行。
那画像被侍卫拿在手里,离得远些的根本看不清是谁,付七言直觉是自己,若真的如此,那曹家的动作还挺快,自己也不能多做逗留。
等那些运货的都过去,不多会儿就查到了后面,那个看门的侍卫看见付七言头顶斗笠,嚷嚷着:“你!把脸露出来!”
付七言向上抬抬斗笠,露出整张脸,那侍卫左右看了看,又瞅了瞅手上的画,付七言装作不经意的一瞥,果然上面是张熟悉的容颜。
幸好她要有准备,从廖师父那学了些简单的易容术,不然城门定然出不了。
那士兵终于不耐烦道:“好了!走!走!”说着,便像撵苍蝇一样催促着。
这时,走过来的另一个侍卫低声问那个手拿画像的士兵问道:“怎么开始查起来了?有什么可疑人物吗?”
“嘘!”那个刚才排查的侍卫警觉的更小声道:“上面下来的命令,叫查就查,昨日就有个多话被杀头的!”
两人正低语间,付七言动动耳朵,听到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她不觉得加快了步伐。
后面有人大声喊道:“曹公子有令!捉拿逃犯付七言!画像在此!”
“曹公子有令!紧闭城门!不得放出任何一人!”
付七言一步踏出城门,迅速的跨上马,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将她叫住,就见她狠狠扬起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马屁股上。
曹文丰带着一队人马风尘仆仆的赶来,勒停在城门前,扫视着一排守城的侍卫,喝问道:“可曾见过一个少年自这里经过?模样就是纸上那个!?”
人群中都识得曹文丰,也听过他手段狠辣的传闻,只有领头的侍卫走上前,战战兢兢道:“回曹公子,小的在这挨个排查,没有可疑之人!”
“哼!”曹文丰立在马背上,睥睨着下面的一切,“本公子早让你关城门,你为何不听?”
侍卫听闻,更是不敢抬头,头顶的杀气越来越浓,他只得跪地,求饶道:“公子饶命,这城门只有大王和曹将军的命令才能关得,小的...小的只能奉命行事啊!”
“奉命行事?”曹文丰勾起唇角,在话音刚落时,只听得利剑出鞘的声音,只见他手起剑落,用力一挥,在众人的惊诧中,一颗头颅幡然滚下。
鲜血溅了一地,溅上他华贵的靴子。
在众人的惶恐中,他冷声道:“这个奴才不听本公子命令,放走了朝廷命犯,死不足惜!”
“犯人付七言,现已逃离西凉城,不想死的都给我追!”
“是!”在一声高昂的叫喊声中,马蹄声复起,往城外的方向四下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