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在议事大厅一坐就是半天。
直到中午,一名女真战士走进来,“大人,午饭时间到,是否现在送过来。”
张新看向来人,其人约三十多,皮肤皱纹深到可以夹灰,人也很黑,看上去没有形象可言。
“有烤羊吗,送一只过来。”
张新很饿,感觉可以吃下一头牛。
女真战士躬身,“有的,我这就给您送过来。”
片刻后,两个汉子抬着一整只金黄色,散发着浓香的烤全羊送进来。
肚子咕咕叫,张新完全没有防备,这时两名野人女真从羊肉下面各抽出一柄短刀。
对着张新,一个刺喉,一个刺腰。
迎面来的匕首被张新下意识握住刀刃,没有击中。
腰被刺中,却居然卡住,野人女真以为是张新衣服太厚,抽刀回去,打算再刺回来。
张新怎么可能给他第二次机会,禁锢住一名杀手手臂,抬脚将另一名杀手踢飞。
杀手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木墙上,大厅颤抖,人还没落地,就已经击毙。
自身有多少力量张新很清楚,刚刚一脚,受三十年内力加成,伤害成倍增加。
惊变把门外护卫吸引进来,见张新已经控制住局面,齐齐跪在地上。
李魁奇很快赶来,与护卫跪成一排,“弟子保护师父不力,愿受罚!”
张新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吃羊肉用刀,这是常识,这也是武器能带进来的原因。
“审一下。”张新提醒,“该杀的杀,不该杀的不要牵连。”
“是。”
李魁奇叩首,带着活着的杀手和尸体离开。
议事大厅再次变的安静。
张新低头看向自己左腰,那里衣服已经被刺穿。
刀尖有破开皮肤,只是不深,原来内力可以增强肉身防御,这让张新对自己实力又有新认知。
当天晚上,审问出结果。
原来,大营并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平静,有一些人天生反骨有造反基因,密谋在一起,原本打算杀死李魁奇。
现在又想杀死张新。
而且人数不少,约一千,成员有野人女真、汉人,还有几个鲜族人。
灭害行动一直持续到凌晨,大营才进入平静。
....
次日。
张新站在议事大厅门口打量兴凯湖大营。
远景是高耸入云的巍峨高山,中景是大片雪林,近景是冷冻结实的兴凯湖。
此刻三万骑兵已经在湖边完成集结。
这些骑兵主体是野人女真,占人数高达百分之八百;百分之十五是汉人,还有百分之五是其他少数民族。
马主要是当地马,其中只有约两千多匹是阉割属性马。
管理办法也是明朝那一套。
主将是李魁奇。
下面是六个指挥使,张新观察,其中五人是属性人,战斗力过人。
另有三十个千户,三百个百户,层层往下节制。
“师父,”李魁奇骑马走过来,“祭旗祭天完成,您要训话吗?”
张新摇头,“出发吧。”
李魁奇调转马身,率三万骑,正式出发。
很多妇人、孩子,夹道送别自己的男人、儿子、父亲、兄长。张新来到议室大厅左边一栋大型独立木层,面积约两百平方。
这里是营地的后勤中心。
主官是一名叫王士照的第二队队员,另外他还有多达二十名助手,由第二队第一批和第二批毕业生组成。
这些人和四万人组成的后勤部伍,共同负责保障出征军团后虑无忧。
此刻,大部分人不在,仅有王士照坐在书桌后面,正在写什么。
听见脚步声,看见张新,王士照立马站起来,躬身九十度,双手抱拳,“师父好。”
张新伸手虚扶,聊天问,“保障三万骑兵在外作战,有压力吗?”
“有,”王士照又道,“弟子可以克服。”
类似内外门弟子,绝大多数队员一生都是外门弟子。
“有信心是好事,”张新叮嘱,“但不能因为面子,而不肯求助,不肯服输,要实事求是。”
王士照再抱拳,“士照顾谨记师父教诲,打仗打后勤,后勤硬,打仗胜。”
张新微微一笑,“你说的对。”
又勉励王士照几句,张新返回隔壁议事大厅,打算吃点东西。
增加三十年内力后,食量也跟着蹭蹭往上涨。
如果不是家大业大,可能会饿死,这时一名第一队队员快跑过来,“师父,加急信。”
拆开信封。
内容已经被翻译,写信人是童守义。
信很长,约万字,共分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
熊廷粥带朝廷二十万南征大军离开襄阳,北上支援辽东。
然后用约三千字,对熊廷粥离开后的局势进行分析。
还希望进入两湖,并列举这样做的好处和重要性。
童守义有此一问,是因为张新临走前,特地叮嘱过,固守四地不越界,即使有越界,达成目标后也要退回来。
现在这个决定依然不变,哪怕两湖和云贵现在守备空虚,张新也不打算更进一步。
第二部分。
蜀地农民军崛起,迅速做大,一个月,人数达到三十万,席卷十府,所经之处,杀死贪官,开仓放粮。
而且还在变的更大。
总体来说,这是一股震撼人心的势力。
只要官府不能剿灭,他们会越变越强大,夹裹更多流民,对明朝造成更大伤害。
第三部分。
新一批六艘荷兰炮船西来,在平安城(湾)与当地两卫守军大战一场。
划重点。
对方使用的新型火炮射程达到5~6里,远超过煤气罐3~4里的覆盖范围。
平安城港停靠的四艘海船被击沉,但在之后的陆上防守战中获得胜利。
也就是说,因为武器。
守军在海上打不过荷兰人,岸上荷兰人岸上打不过守军。
处在一种平衡中。
可以确定,荷兰人在东方寻求稳定建立贸易地点,也就是对土地有需求。
这绝对不能忍。
六艘炮船而已,质量拼不过,那就拼数量、拼谋略。
张新决定给童守义写封回信。
考虑到信件交流时间长,张新在信中列举各种可能性,但每一种结果都是——战!
只有把荷兰人打疼打怕,下一次,或下下次,才会主动求和,求着进行商品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