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情归同情,皇后在后宫沉浮多年,并不会将这些泛滥的共情能力和同情心用在一个没什么用的人身上。尽管,庄思月能勉强代表侯府,但前提是庄思月能给侯府创造出同等的价值。毕竟,庄卫桁做不了全侯府的主。
华昭仪气的要死,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双双自是懂得自家主子心思,一路沉默,不敢多言语。她并不是见不得宛荣好,她知道宛荣对自己好的,如果她得势了,怎么也会照顾自己的姐姐。但,问题在于的就是,陆宛荣并不是因为自己得到好处了。她没有对陆家出任何力,陆家便已经凭着自己越过越好了,甚至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心里就怎么都痛快不起来。
所以为什么说人和人之间总是有差距的呢,华昭仪在宫中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陆宛荣在宫外赚钱捐款捐粮救民,宛宁也是,她在没有课程的时候总会去帮助一些灾民。她模样生的好看,又总做好事,或许也有人刻意为之,总之在颍川一带名声大噪。
宛宁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人这般作为,必定不会做好事不留名的,找上自己也是迟早的事情,何苦平白自添烦恼?加上她每日要做的事情,要学的东西都不少,她也没有心情去思考。
但陆宛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背后散布事件,给她造势的人竟然是当朝太子赵琛。她已经许久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了,她记得自从有一年莫名其妙收到了这个人送的白布,喔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听,但总之就是白布,自己的母亲就刻意不让这个名字出现在自己身旁了。
所以,当她在忽然之间听到赵琛要见她时十分震惊。
“陆妹妹不去也罢,他一个太子,大张旗鼓的点名道姓来见你,明摆着就不安好心。”说话的是林敬之子,林徽。得到下人报信是,二人正好在下棋。他天然有一副爆棚正义感和社会责任心,恨不得将天下所有不平之事尽揽入自己身上,好给个公道。
陆宛宁摇了摇头,说:“我一个外姓女子入你林氏族学读书,本就名声算不得好,我怕他大张旗鼓做什么?倒不如前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林徽总是说不赢陆宛宁,他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半天说不出来,只得看着宛宁走出去。良久,他的小厮偷偷问道:“我的大公子,你真不去跟上去保护保护陆小姐?”林徽恍然大悟,直夸小厮,便也跟着去了。
“我就是去保护陆妹妹的,看看这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徽小声嘀咕。
话是这么说,自称自己是去保护宛宁的,正义感爆棚的林徽竟在门口听起了墙角。
“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男声慵懒宛转,林徽竟一瞬间觉得有些好听。
“民女不知,还望太子明示。”
“……”沉默了一会儿,男声道:“你从前不会这么说话的。”
“从前是民女无知。”宛宁淡淡道。
“谢韶无妻无子,谢家早年战功赫赫,就算他不娶你的母亲,由孤出面,我相信谢韶愿意为你请封的。”
“哦?”她眼皮也不曾抬起,虽然用着愿闻其详的语气,却也不难看出她没有兴趣。
“谢韶早已没有实权,你用谢韶长女请封郡主的身份,完全是可以嫁入东宫的。我这番苦心为你造势也是,名声越好,谢韶越不会不认你这个女儿。宛宁,我是为你好。”他这才注意到陆宛宁今日的装束,她穿了一身青衣男装,就是普通的文人打扮,模样好看又有种冷洌之感。
赵琛头痛,她怎么总不按自己喜好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