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宁此次的事,只是挨了顿训,陆令也没再说什么了。
毕竟宛宁是有思想的人,不可能按着她心里所想的去走。而且,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谢老管家派了人来,说找到了合适的铺子,请陆令前去一看。
于是,陆令上了谢府的马车,独自进城。不得不感叹,古代的贫富差距是真的很大,陆令第一次坐上这么奢华的座驾。
陆令虽不识好马,却也知道车厢是上好的松木制成,四周贴着鎏金做装饰。内里也十分宽敞,座位上铺着一张虎皮毯子。比较夸张的是,车厢内部居然打了一个书柜,也确实有不少藏书,想来这应该是谢韶专用的马车了。
陆令大概看了几眼,这车上的书居然都是一些杂书、小说类的,她随手抽了一本,有一页纸掉了下来,她蹲下身捡起,这才发现,这是谢韶的笔迹,上面写的是她写的诗。
她写的现代诗。她是知道的,因为公主吹捧的缘故,也有些文人把这种体系的诗跟风写了一通,但…反正她觉得一般。
陆令的名字在文人界里也小有了名气,但她认为这些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无非是迎合皇室的喜好。她自认自己没什么才气,写诗也不过是当作爱好的随笔,哪里受得起这么大的追捧呢?
但,谢韶怎么会誊写自己的诗呢?
陆令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很狗血的念头,等等,这个设定真的很烂。
我追着你跑的时候你爱答不理,我独自美丽的时候你幡然醒悟?
陆令赶紧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希望谢韶不要有这种大病,他们二人的关系就是共同拥有一个小孩。没事多帮衬自己,就是帮衬宛宁。做亲爹的帮衬女儿也没什么问题吧?
她正想着,马车却突然停了,她探头问道:“我们到了吗?”
谢管家摇了摇头,陆令这才发现原是前头的路被堵住了。
“这是怎么了?”
“陆夫人莫急,老奴去给夫人打听打听。”
陆令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
没多久,谢管家便回来了,说道:“是一个纨绔弟子,上周纵马踏坏了别人良田,那耕地人家的女儿正好瞧见了,上前要来个说法。本是赔几个钱好生道歉也就罢了,那个纨绔弟子竟然纵马朝那农家女撞了去,人当场就没了气。那户人家高官不成反被拘,好不容易逃出来进了城,这才闹在街市上。这京城的街道,多的是贵人,这事已经不可能压下去了。”
陆令心里一惊,这人命竟是这般的不值钱。
谢管家看出了陆令的恻隐之心,劝道:“老奴斗胆,夫人身份敏感,不便出面给人撑这个腰,既然已经闹成这样了,定会有人替这户人家做主的。”
陆令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这个纨绔世家弟子,怎么说家族里都有人为官,为官就会有政敌,这送上门的把柄,怎可能不好好利用。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家太可怜了。
但她毕竟坐着谢府的马车,她不能没由来的出这个头,替谢府招惹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