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笑是家中长女。她有两个不是那么成才的弟弟,但好在,她可以嫁入王府,便是从王府的指缝里流点什么,也可以帮衬好弟弟的。
她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的。
所以,当她刚到适婚年龄,王爷要守孝三年时,她什么要求也没有提,只说自己愿意等。
她有求于人,便是低人一等。
胡氏…衰败得太早了。胡谢两家老爷子是世交,胡老爷去得早,回家一下子就失去了顶梁柱,迅速地势微衰败。
据说,两家的婚约不过是战场上的玩笑话。胡老爷与老王爷说,若不是自家儿子已然成亲,定要娶上谢氏女。老王爷也笑说,自家儿女早已有了家室。
胡老爷便说,不知道我们孙女辈还能不能结成姻亲。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但在胡家倒下的时候,老王爷第一个站出来,替胡家遮挡风雨,并送来了信物,说谢家世子只能娶胡氏长女为妻。
胡明笑等了三年,又等了三年。无事的时候,也会犹如怀春的少女一样,偷偷的幻想,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
她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早就见到谢韶。
先是她的贴身丫鬟收到了一个纸条,并传话道:王爷相约,胡姑娘可否愿一见?
胡明笑很纠结,这是不合规矩的。可是,王爷提出的见面,自己却不去,王爷会不会不满?
不过转念一想,这连时间地点都没有,怎么有愿不愿意一说?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找到送纸条的人。胡明笑一找到借口,就不太在意了。
谁知过了两天,又收到纸条,约在第二日午时的天香楼包间。
胡明笑失去了借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晚上临睡前,她满怀着忐忑的欣喜,幻想着王爷长什么样子,会说些什么,会不会…喜欢自己呀?
次日,天香楼。
谢韶早早便来坐着等了,他等得有些无聊,不由想起了陆令,还有他那个喜欢撒娇的女儿宛宁。
“你说,下次该给陆夫人和宛小姐买些什么好呢?”谢韶问向长风。
长风:?
“王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有什么明不明白的,我就不能再喜欢陆令一次吗?”
长风撇了撇嘴,他知道陆夫人好看极了,但王爷当初厌烦的也不是陆夫人的脸,而是陆夫人蠢。
“对了,你知不知道,京城最近十分流行一种叫做现代诗的诗,不讲平仄声律,不讲字句对仗,只讲意境。我本以为不过是这些无聊的自以为是的文人墨客讨好温平,刻意盲目跟从,谁知我一看,确有几分韵味。”
长风更糊涂了,他那儿懂什么诗。
谢韶自是看明白了长风地心理想法,敲了敲长风脑袋,道:“第一首现代诗,便是陆令写的。”
长风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一想,她都能和温平公主搞女学了,怎么?还不准人家有点进步啊?
“总之,也许是我以前看扁了她,也是我看扁了自己。用着自己自以为是的阅历和偏见,总觉得在她面前有着独一份的优越感,从而忽略了,她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