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枝枝思前想后，心里不知道是惋惜还是气愤。
素清和她娘，命运大同小异，太不容易了…
不过前者是先苦后甜，眼下找到了王大哥这么个疼爱她的人，后半辈子定会幸福美满。
但…
自己想着要让她们娘两儿见一面的事，终究是不能实现了…
“倘若素清若是知道了，肯定一时半会又出不来了。”
王故渊点头。
“事已至此，瞒着也无用，倒不如先说出来让她慢慢调节…”
“相信有大哥在，她会想通的…”
顾枝枝虽然赞同，还是觉得有些残忍，只想着一会儿如何同素清说，才能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有了这样的心结，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后，才推开了素清的房门。
素清好容易脱离在京城，这次回来，仿佛就像是重回了牢笼一般，让她喘不过气。
也不想走出去，便一天天闷在屋子里，要么就和王大安到廊上去坐坐。
自打顾枝枝疏导了一通后虽然好了些，但相比在王家时，眉间仍旧还是多了比忧虑。
眼下无端添了些病态美…
直到此时见着顾枝枝进来，才抬头笑了笑。
“枝枝…”
见着她脸上的笑意，顾枝枝心里揪得难受。
这上天是何等不公平，会让她受这么多的苦…
“出什么事了？”
见着顾枝枝脸色不大好，素清又喃喃地问了起来。
“我…”
顾枝枝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又开口道。
“也没什么，就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说，不过在说之前，你得做好准备…”
顾她说这话时，素清便有些不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胸口闷得紧。可越是这样，越想知道顾枝枝接下来要说什么…
可哪知道在听到第一句后，整个人便呆住了，接着是不可置信的惊诧。
她娘，不在了？
是因为自己？
素清脸色煞白，压根不可相信顾枝枝的话。
见她脸无半点血色，顾枝枝也很难受，虽然说起来两人并不是血缘亲戚，但自打瞧见她的第一眼里便觉得无比亲切。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了身子还是怎样，如今看着素清难受，总像是在感同深受一般。心里也跟着闷得难受…
“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了吧。”
她不擅长开导人，眼下也只能说出这句话了，不过她也知道此时的素清，压根听不进半点言语。
此时又喃喃道：“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素清整个人在颤抖，如同秋风中缓缓下落的树叶，和枝丫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是你，这一切是唐辰泽，是他。”
素清摇了摇头。
“要不是我死心踏地的痴恋他，想嫁给他，我娘便不会为我担心…”
“我不会成为现在这样，娘，也不会郁郁寡欢而终…”
话说完后，已经哭成了泪人。
顾枝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走上去一把拥住了她。
“不是你的错…”
对方没有回答，只有无休止的抽泣和身子轻轻颤抖时衣带摩挲的声音。过了好半会儿，才渐渐止住。
素清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抬起了头，声音坚决。
“对，不是我的错，是唐辰泽…”
“枝枝，我要报仇，替我自己，和我娘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