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风冷飕飕的灌满全身,冷意更是蔓延至四肢百骸,然而裴靳墨站在原地,却丝毫不觉得冷。
因为,更冷的,是他的心!
为什么?
他当年……!
齐律出现在裴靳墨身后,看着裴靳墨有些颤抖的背影,不忍的说道:“先生,还是回去吧?”
他们从丽城追到雪城,然而现在看到的,是叶轻离和裴靳南之间更近的距离。
裴靳墨:“你先走!”
“您……”
“走啊!”裴靳墨怒吼。
齐律知道他心里难受,这段时间发生太多,每一件事都在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只是现在这天这么冷。
不过齐律也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裴靳墨也都听不进去,最终点了点头,“那我车留给您。”
说完,齐律赶紧走了。
就剩下裴靳墨一个人的时候,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抬头望天,任由冰冷的雪花打在脸上。
凉凉的感觉,让他灼热膨胀的心,也在此刻稍微得到了些许纾解。
有些雪花打进了他的眼底,瞬间迷蒙的感觉,就好似她迷茫的心,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轻离……!”轻声呢喃着,那一刻,裴靳墨忽然就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满脑子都剩下‘未婚妻’三个字在不断的冲
击着他的神经。
为什么?
既然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为什么他当年会按照爷爷的安排离开?任由他娶了叶轻离?
现在他想要回去,就要回去?
……
一夜,雪城被大雪覆盖。
叶轻离是被陈青叫醒的,“轻离,轻离,赶紧起来了!”
“怎么了?”叶轻离嘟哝着翻了个身,这段时间在丽城太累的她,现在只想睡觉。
好不容易回到让自己能轻松一下的地方,她这自然是恨不得全身心的投入到轻松之中。
然而陈青却说:“裴二少在外面,你快看看,这样下去可不要出了人命!”
“谁?”
叶轻离睁眼,迷糊的看向陈青,显然没听的太清楚,但却听到了她焦急的语气。
陈青:“裴二少,裴靳墨!”
叶轻离:“……”
原本迷糊的双眼,瞬间睁开!
陈青起来的比较早,这时候外公还没起来,叶轻离看了看外面才蒙蒙亮的天色。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起身,走到窗户,将窗帘掀起一个缝看了看外面,入眼的,便是裴靳墨一身黑色风衣站在雪地里。
他的身形和裴靳南有些相似,到底是亲兄弟……!在这瞬间,叶轻离忽然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看到裴靳墨总觉得熟悉,难
道……!?
不,不会是那样的!
一切,要等到自己和裴靳南的那些事儿调查清楚才能下定论。
不然的话,她和裴靳墨的这场婚姻,可就真的成为了笑话。
她一边娶了她,而又要对常心儿负责!而她,总不能一边嫁给了他,还无意识的把他当成了替身吧?
要是那样的话,这段婚姻,可就真的成为了……大笑话!
而看到裴靳墨。
叶轻离本来起床气的烦躁,现在也因此更烦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叶轻离一边想回到床上,一边嘟哝的问,显然不太想管这个男人,在丽城的时候就够折腾人的。
现在回了雪城还让人不得安宁,她都不想搭理他。
然而叶轻离刚掀开被子,却被陈青一把拦下,叶轻离委屈:“奶奶。”
“在你外公起来之前,还是去将人弄走吧,昨晚天气恶劣,谁知道他是不是半夜就过来了?我看他身上穿的也很单薄,这要是冻死在门口晦气的很。”
叶轻离:“……”
显然,陈青后面的这句话,很形象!
叶轻离:“他死不死的,也跟我没关系。”
如今的她,就是这样。
结束就是结束了,一个大男人还这样扭扭捏捏的,简直让人看不起的很!!
显然
,叶轻离现在是绝对看不起裴靳墨的。
陈青:“死的是他,可晦气的是我们!”
好吧,这形容更绝了!
这也就让叶轻离不得不管管。
最终,叶轻离没能上床继续妹美美的睡觉,抓起自己昨晚上穿的那件羽绒服套上就下楼去了。
当裴靳墨看到叶轻离开门出来。
穿的,是昨天晚上见裴靳南的睡衣,外面套的,也是昨天晚上见裴靳南的羽绒服。
脚上穿的,也是昨晚见裴靳南的拖鞋!
为什么,现在看着叶轻离,就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有裴靳南的气息!?裴靳墨脑仁被不断的冲击着。
没人知道,如今他的脑海里到底翻涌到什么程度,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然而现在一切,都摆在他面前。
叶轻离:“什么时候来的?”
来到他的身边,没好气的问。
裴靳墨:“你关心吗?”
“……”叶轻离无语的看他一眼,“你认为我们之间,有关心的必要吗?”
他的关心,她不会稀罕!
而她的关心,也毛都没有。
此刻的叶轻离不但回了这么一句无情的话,还给了裴靳墨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可谓是字字句句都如针一样扎在裴靳墨的心口上。
裴靳墨嘴角上扬,浑身,已经被冻僵的
他,可却觉得此刻跟更冷的,是他的心。
只听他说道:“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彼此彼此,对于你,只是报应而已。”要说无情的话,叶轻离也觉得自己现在对裴靳墨挺无情的。
只是在她看来,她没有有情的必要,但裴靳墨当年做的事儿,那才是真的冷。
裴靳墨此刻听着她的话,更觉得心口蔓延着细细密密的疼痛。
一个小时前!
他,接到了齐律的电话,鉴定结果再次出来了,孩子……是他的!果然上次被裴靳南动了手脚。
这段时间闹了那么长!
此刻的裴靳墨忽然就软了下来,“轻离,你和他结婚,可想过孩子的感受?她该叫裴靳南什么?”
“你不是说孩子不是你的吗?”此刻,叶轻离几乎是报复性的说道。
之前那么剑拔弩张的要掐死自己。
还疯狂的质问孩子是谁的!现在问她,孩子该叫裴靳南什么!?
话落,裴靳墨痛苦的看着叶轻离,不言不语!
叶轻离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转身,就往别墅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叫谁爸爸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裴靳墨本就被冻的麻木的全身,此刻听到叶轻离这句话,更觉得自己的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