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师说起往年的旧事，这眼神也有了些许的光彩。
想必那个时候的他，虽然不如现在这般有名气，但身边有一个爱着的人，对他来说也算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沈子寒想着薄耿，即使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表面上还算不错，可她的心里也很清楚，这种关系不可能会长久。
“蒋老师，你给我说说你和妈妈的事情吧。”
蒋老师也没想到沈子寒还主动问起来，这多少也猜测到一些，大概之前肖然从未给沈子寒提及。
“我和你妈妈认识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小一些呢，那个时候我家里穷，你妈妈有才气，长得也漂亮。”蒋老师说起来，那记忆就像被拉回到几十年前。
肖然梳着马尾辫，站在那里人群中，就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起初，蒋老师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在那个年代，能穿着喇叭裤，棉布衬衣的人可不多。
“你妈妈就是其中一个，”蒋老师说起肖然的时候，那脸上也露出笑容来，恬静而美好。
他说肖然听见音乐的时候，就能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他还说，肖然笑起来的时候，两个浅浅的酒窝，恨不得想钻进去。
哪怕只在她的身边站着，也能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皂味。
每当那个时候，蒋老师就会屏住呼吸。
恨不得整个世界就这么静止了。
沈子寒从他的言语之中，也听得出来，蒋老师有多喜欢母亲，也知道在那个年代，知音难寻。
“那后来为什么会分开呢？”
在这种情况下，沈子寒也不愿意还要将蒋老师的美好给破坏了，那些记忆也像是一条暗流一样，在蒋老师的身体的每一部分，不停的撕扯着。
蒋老师的眼神，是在一瞬间就黯淡下去的。
他端着水杯的手，还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外婆让我们分开的。”
沈子寒也在意料之中，她相信母亲那样的性格，要和一个相爱的人分开，不容易。
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独自一人。
受苦的苦，熬过的痛，还有很多的悲欢离合，肖然在沈子寒的面前只字未提。
每当沈子寒问起来的时候，肖然也不过就是淡然一笑。
沈子寒现在才明白，她并非不情愿提及，只是那段往事，她宁可当做秘密，一直都藏在心里。
她从蒋老师的口中得知，肖然和他分开，因为当时外婆看不起一穷二白的蒋老师。
在那个年代，有才情的人不少，可有钱的人不多。
为此，肖然和外婆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也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对老一辈儿来说，爱情的甜，哪里还比得上柴米油盐。
“蒋老师，你后悔吗？”
他摇摇头，“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信你妈妈和我一样，都不会后悔，我们当初真心实意的相爱过，即使分开了，也没有怨恨过对方，”他的视线再次落在沈子寒的脸上，“能见着你，我想这也算老天爷给的缘分。”
沈子寒觉得这事情还要多亏薄耿，那么多有名的音乐人，偏偏就找到蒋老师。
要不因为和蒋老师的认识，再加上还有薄耿的调查，她也不会知道肖然的过去。
“我赚了，”沈子寒说道，双手撑着下巴，俏皮的样子，让蒋老师想起了某个午后，肖然也这般，“我又跟着你学了音乐，也从你这里知道了你和我妈妈的故事，我相信就算以后，我回想起来，也会觉得我很幸运。”
蒋老师没料到沈子寒会这么说，他还以为沈子寒会怪罪自己。
还会说他狼心狗肺，薄情寡义呢。
可这丫头，口中说出来的字眼，都叫蒋老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沈子寒耸耸肩，“她过的不怎么好，可能没有人会像你一样爱她了。”
“怎么了？”蒋老师着急追问。
“我妈妈和我爸爸离婚以后，就一直带着我一起生活，我爸呢，一转眼就找了其他的女人，本来我也该跟着他，至少他条件好，”沈子寒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不忘伸了伸舌头，“我妈这么说的。”
蒋老师也叹气，觉得肖然这么做，肯定也想沈子寒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毕竟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不容易，要生活，还要受人非议。
他很想要问沈子寒，她的母亲是否还在继续当年的工作。
但终究还是问不出口。
既然现在她这身上已经多了一道伤疤，何必还要在上面再揭开一道呢？
沈子寒转头看向蒋老师，“你呢？”
“我和你妈妈分开以后，就找了一个女人结婚，不过，后来她生病过世了，我也再也没有找了，也没有孩子，到现在就我独自一人。”
“这样也好，至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子寒觉得不是一件坏事。
蒋老师却唉声叹气，要不因为无奈，他又怎么还会这般呢。
与其说自由，还不如说除了在娱乐圈里，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当初你外婆就觉得我没钱，还想吃娱乐圈这碗饭，成天都在捣鼓那些没用的东西。”
沈子寒说道：“蒋老师，你现在不还很成功吗？看来当初我外婆这样也算鞭策你了呢，我妈妈呢，前些年也一直都将心思放在上面，后来我爸爸和我后妈在一起以后，就各种找我妈妈的麻烦。”的
“你妈妈为什么不反抗呢？”
“可能因为不爱吧？”沈子寒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呢，可从蒋老师这里得知了过去的事情以后，沈子寒一面怪罪当初自己的无能为力，一面想着肖然大概早就已经心死。
与其和父亲弄的头破血流，不如在沈子寒的面前，还给两个人都留下一点儿颜面。
“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沈子寒最后只落下这么一句话。
在家里过的不好，在外面又在薄情那里弄的遍体鳞伤，没有办法，沈子寒才将视线放在了薄耿的身上。
两个人都很清楚，即使不爱，各取所需。
沈子寒年轻漂亮的身体给薄耿消遣，而沈子寒可以借助薄耿的地位和金钱，让薄情和唐心如，再无翻身余地。
这是他们欠她沈子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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