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鸿早就听见这边的欢声笑语,牵着尹文熙的手就往这边来。
霍文渊立即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冲他笑了笑,客套的寒暄几句,两人从佣人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还不忘问一句:“尹会长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洋?”
“现在联合医院的项目才进行三分之一,我好歹得等医院建成了再回去!”
“哦……”霍文渊算了算,“那我让知行提前准备准备!以后他到南洋,少不了给你添麻烦!”
“什么?”尹若鸿一怔,“谁说要带他去了?”
霍文渊也瞪了瞪眼,一脸困惑。
姜灿笑着走到两人中间,“爷爷,我说我要回南洋,是跟知行开玩笑的!”
“对啊!”尹文熙也微笑道,“灿灿是您的孙媳妇,自然要留在央城!”
“可知行这小子说,要给你们当上门女婿去呢!”
“真的?”尹若鸿立即瞪大眼睛。
“这怎么可以!”尹文熙拍他一下,转而看向霍文渊,“霍老先生,我们南洋那边很传统的,虽然我很想把女儿留在身边,但这不合规矩。所以以后灿灿……还是
得请你们多多关照了!”
“文熙,就让她回来嘛!”尹若鸿悄声道,“让霍知行这小子也改姓尹,我可以把我毕生所学都传给他……”
“你有病啊,想都别想!”尹文熙发出警告,“灿灿是知行的老婆,知行在哪里,她就要在哪里!”
“可是……”
“再多说一句,你就自己回南洋!”
尹若鸿鼓鼓腮帮子,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霍知行看了好笑,原来怕老婆不是霍家男人专有的!
姜灿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中,圆舞曲响起,霍知行牵起她的小手进入舞池。
姜灿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面只有她的身影。
她甜甜的笑起来。
小手被他握在掌心,他掌底传来的温柔和暖意,一直渗进她的心房。
舞曲渐缓,她轻轻靠在他肩头,在他耳边低声唤道,“老公……”
“嗯,怎么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抬眼看他,他的目光里是满满的宠溺。
“什么话?”他微笑着问。
姜灿抿抿唇,“我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说过那三个字呢。”
霍知行一怔,接着耳朵
好像着了魔似的,那个清甜绵软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老公,这次就由我主动说吧。”
“霍知行,你听好哦……”
“我爱你……我说,我爱你!”
半晌,霍知行看着她傻傻的笑。
他们两个真的都不是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上的人。
他们之间最常说的,是“有我在”,是“别害怕”,是“没关系”,是“想你了”。
就是没有“我爱你。”
霍知行觉得这三个字是要用行动起来表示的,却没想到,从她小嘴里说出来仿佛天籁之声,是那么的动听。
这三个字,是他们彼此间生生世世的承诺。
霍知行眼眸微眯,唇角勾出一抹微笑。
“我也爱你。”他声音低沉而磁性,“老婆,我爱你。”
“灿灿,以后我们经常说这三个字好不好?”
“嗯?”
“听说这三个字有魔法,可以永葆年轻。”霍知行笑笑,在她额间轻轻一吻,“每天说几遍,我们两个就永远都不会老了!”
……
与主宅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言苑的清冷。
霍知言四仰八叉的躺在
沙发上,叼着根烟吞云吐雾。一旁的霍展鹤见他这样直翻白眼,烦都烦死了。
霍家只有他们两个缺席了家宴。
这要放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霍展鹤是那种抓紧一切机会在老爷子面前表现的人,往常的家宴,都是看他演戏一样上蹿下跳。
而今天这场家宴,他想了想还是别去丢人现眼。
毕竟霍知言刚刚被保释出来。
前些日子,虽然霍文渊来了个“大义灭亲”,但霍家的律师团不敢真的把霍知言“灭”了,想方设法把他罪责降到最低,直至后来可以假释。
就这样霍知言又回到言苑,却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日子。
如今的他没钱没权没地位,还被族中的兄弟姐妹们各种瞧不起。
连霍展鹤都觉得脸上无光。
“抽抽抽!”霍展鹤怒道,“早晚有一天你把自己给抽死!”
霍知言瞥他一眼,冷冷一笑。
“儿子,你就真打算这么颓废下去了吗?”
“爸,”霍知言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就真打算,这么放过霍知行和姜灿了?”
“我……”霍展鹤一时无语。
他是这么打算的,反正斗也斗不过,只要他们还把他当二叔待,他以后也就不闹腾了。
至于霍知言,他是希望他能在霍氏里谋个一官半职。
但现在看来,霍知言好像另有打算。
“总之我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他起身缓缓踱步到窗边,主宅那边的夜空被灯光照亮,光看这场景就能想象出那边有多热闹。
霍知言将烟头死死碾进花盆里。
“知言,”霍展鹤不太放心,“你……你又想干什么?你别闹了,最近你爷爷不好对付,别真闹出事来!”
“爸,你真没用!”霍知言猛然盯住他,那种阴寒的眼神,让霍展鹤忽然间觉得陌生。
“你一辈子都在讨好爷爷,但你又得到什么了?几次三番的对霍知行下手,却让这小子越来越被爷爷疼爱!”
“哦,你行?”霍展鹤立即火冒三丈,“你偷个药方都能把自己搭进去!还有脸指责我?”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霍知言烦躁的吼了一声,“谁!”
佣人战战兢兢回答:“大少爷,是……是程小姐。她急着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