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异,哪怕是他的亲哥哥,可王子异的手腕自己也见多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一旦,成为众失之得,说不定自家这位亲哥哥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出来都不稀奇。
王子同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王子异身上,只等这个成人礼结束之后, 跟着自家哥哥回到龙城享受荣华富贵,可别这事办着办着,自己不仅没能回到龙城,反倒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王子同的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显然他也知道事情超乎了他的预料,目前的局势对他来说十分棘手。
庞秘书见状, 凑到王子同跟前,低头说道:“要不然咱们把这件事,告诉,王霸天让他替我们再擦一擦屁股?”
“不行,绝对不行!”
王子同态度坚决:“王霸天前脚来,我后脚就出事,那我哥怎么看我?”
庞秘书面露难色解释道:“可是这件事如果让我们处理的话,我们真不好办呐!”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
王子同面色发狠的说道:“暴雨梨花针绝对不可能出卖我们,他如果扛下来,说不定还能被雨花台总部或者说……我们借机解救出来,保留一条性命,可如果暴雨梨花针一旦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雨花台总部好不容易在业内积攒下来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雨花台的民声毁于一旦,他自己这条命也就保不住了!”
“到时候不是我们要杀他,是整个雨花台的人要杀他!上天入地, 他这条命,都要搭进去, 必死无疑!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暴雨梨花针说漏了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手尾处理干净!”
庞秘书闻言拍着胸脯说道:
“您放心, 悬赏令和资金那些……都是按照老规矩通过暗网来操作的,即便是武备局把暗网,查个底朝天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王子同摇了摇头,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说到这儿,王子同面色纠结,嘴角苦涩地看着庞秘书说道:
“我大概一个多小时前打了个电话给暴雨梨花针!”
这话一出,庞秘书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他喉管上下蠕动,强行镇定下来,对王子同说道:
“这件事不解决,一定会成为我们的最大的漏洞,您说怎么办,我立马派人去……”
谁知王子同却摇摇头,长叹一声,将手中的烟头捻灭,解释道:
“我就是还没想明白,怎么把这件事解决才算好的处理方法!”
现在这件事已经暴露在武备局,甚至说一把手那里, 而雨花台的首领又被施烈活捉,他们要是在这里,拍着脑袋想决策就能解决这件事, 那可真是异想天开,可他们解决不了,不代表其他人解决不了!
王子同看着手中的残留的烟灰,放到鼻尖,轻嗅两口,一股浓烈的尼古丁气味弥漫口腔,他挥挥手,庞秘书见状,立马凑到王子同跟前,蹲下身子问道:“有什么指示?您说!”
王子同吩咐道:“把这件事告诉告知给雨花台的总部,让他们去担心!”
“我明白!”
这个烦恼是他们的烦恼吗?
是!
也不是!
他们确实烦恼,但更烦恼的应该是雨花台,所以与其把所有事情大包大揽的拿过来自己干,不如把这件事全权交给雨花台总部负责,让那些人去烦恼。
他们要实力有实力,
要人有人,
要关系网有关系网,
雨花台总部出马会比他们要方便的多!
庞秘书起身,眉头微皱道:“只是这时间来不来得及啊?”
王子同摇头笑道:“你放心雨花台的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高效!实在不行地下王国也会出马,他们最重信誉了,我付了钱他们就要给我做事,大不了事后我再多出一笔钱!”
听到这话庞秘书在无疑虑,转身离开办公室,加紧时间去办事。
空荡荡的办公室,王子同坐在座椅上思索良久,越想心里越害怕,不由得又再次打开抽屉,取出一瓶致幻剂,撸起袖子,再次陷入极乐世界当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城寨。
昏暗的牢房内。
长毛仔,眼镜蛇,轮番上阵,施展各种手段对暴雨梨花针用刑。
可不管众人如何对暴雨梨花针用刑,暴雨梨花针连声都不吭一声,彷佛自己这具肉身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
鞭打拳击,乃至烙铁辣椒水,对暴雨梨花针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长毛仔和眼镜蛇好不容易接到坐馆的任务,正想表现一下,从暴雨梨花针的嘴里撬开情报,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桉,可谁知他的口风如此严,对酷刑的承受能力如此强,反倒让长毛仔和眼镜蛇等六位堂口的堂主没了办法。
长毛仔敲断了他一根肋骨,暴雨梨花针眉头都不皱一下,长毛仔无奈起身,回头望向眼镜蛇摇头道:“我也没招了!”
“我还就不信了!”
眼镜蛇面色发狠,走到暴雨梨花针面前,脱下他的裤子,手中小刀挥舞,刀光闪烁,眼镜蛇恶狠狠地说道:“我这人没什么癖好,最喜欢的就是在人皮上凋花,你有什么消息就快说,不然的话,我让你开出一朵花来,你信不信?”
暴雨梨花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眼镜蛇十分干脆的挥舞着小刀,心有戚戚。
可反观暴雨梨花针,面色依旧坦然,彷佛受到伤害的不是他,眼镜蛇抬眼一瞧,暴雨梨花声依旧一声不吭,他也只能无奈站到一旁。
众人面面相觑,彷佛面前的不是一个囚徒,而是一个烫手山芋,如果没有从他的嘴里撬出一丝情报的话,他们不能想象,施烈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暴雨梨花针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看着他们笑道:“对我用刑,对雨花台的分部部长用刑,你们怕是坐井观天的青蛙吧,难道不知道我们雨花台是地下王国的分支吗?我们这些分部的部长都学会了白莲教的秘法,肉身和神魂分离,些许臭皮囊的苦难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修行,等着吧,我记住你们每一个人了,雨花台,地下王国,不会放过你们的!”
长毛仔一听,敌人太过嚣张,他怎么能忍受一个阶下囚,对自己口出狂言。
当即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吐了一口黄痰在他的脸上,高声道:“你很拽呀,那你怎么还落在我们手上,你放心,你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哪怕地下王国真的找我们秋后算账,那你那时候也早已经死了,你感受不到痛不是吗,但是你会感受不到死吗!”
说着,长毛仔挥舞手中西瓜刀,噗嗤一声,捅入暴雨梨花针的胸膛。
谁知,暴雨梨花针哈哈大笑。
眼镜蛇讶异,当即上前查看,发现明明这一刀应该捅破他的肾脏,可肾脏的位置却突然转移,肉体之间留出一个空档,西瓜刀根本对他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
两人,对视一眼,尤不信邪。
眼镜蛇一刀插在他的大腿上,血是流的,伤是有的。
也就是说,能对他造成一些肉体伤害,但是造成不了他内脏的伤害,可是肉体伤害对已经施展了白莲教秘法的暴雨梨花针来说,完全没有一点效果,而内脏伤害的话,对他来说也是无效的,除非一刀砍下他的头来。
可问题是如果人真的死了,他们又没拿出一点情报出来,还把这个唯一的活口给宰了,那施烈会怎么对他们?
想到这儿六位堂主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明明是阶下囚的暴雨梨花针,却彷佛是胜利者一般,在哈哈大笑,他解释道:“照老子脖子上砍一刀,我也不怕,你信不信,我让你砍我也死不了!”
瞧见他如此嚣张,眼镜蛇长毛仔却对它无能为力,愈发苦恼起来。
长毛仔对眼镜蛇说道:“你盯着一点,我出去抽根烟!”
眼镜蛇摆摆手说道:“让他们顶着吧,我陪你出去抽根烟!”
牢房气氛太过压抑,一众打手瞧见,堂主神色如此严肃,一个二个的都站得笔直,不敢说话,生怕他们把怒火发泄到自己头上。
王无忧带着手下,来到施烈的城寨,见到施烈的第一眼便开口问道:“询问出什么关键信息没有?”
施烈摇头说道:“底下的人还在审问,还没有给我回话,不过没有回话其实就表明了此刻的结果,我没想到暴雨梨花针的嘴会这么硬!”
“行吧,这件事稍后再处理,大不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关押地点看一看!”王无忧走到施烈跟前,问道:“你说的那个被破坏的手机呢?”
施烈指着桌面的一堆零件说道:“就是这些,现场我们打扫过了,确保不会丢失一个原件!”
“行!”
王无忧点了点头,指着桌面的零件,对带来的队员说道:“你们把这个手机拿下去,看能不能修复,破解一些有用的信息!”
“是!”
队员当即点头,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拿出一个口袋,将这些零部件全部扫入口袋中,二话不说,回到车里,借用着车内的高精尖设备开始工作。
王无忧坐下,小弟赶忙奉上茶,两人喝着茶聊着天,聊着聊着他们两个人都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情况。
这次不对劲,没有来由,就是出于他们的本能。
王无忧说道:“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没想到你也有!”
施烈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我大概知道一点!”
施烈虽然没有从暴雨梨花针口中得到情报,可是他通过模拟也获得过未来的信息,所以他说知道点情况,那还真是属实的,真要说施烈一问三不知,那才白瞎了他之前模拟那么多次!
眼见施烈这么说,王无忧神色一喜,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你说说看!我们汇总一下情报!”
施烈解释道:“这件事,不外乎是王氏财阀想针对我的城寨制药厂进行破坏,我觉得他们的目的不止于此,他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荆棘会长的基金会项目!”
王无忧点点头,面色凝重,摸着下巴说道:“这我也倒是考虑到了,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跟我这面得到的情报还有些对不上!”
说着,王无忧便将他和睚眦,囚牛查到的关系网情报,大概给施烈讲述了一遍。
施烈闻言脑中思索片刻,一条完整的关系链已经浮现在他的脑中。
孤儿院,
收容所,
失踪的人口,
试药机构,
一连串的信息汇聚在一起,
再加上久久没有出现的张鼎天!
他当即对王无忧说道:“恐怕这件事,还牵扯到张鼎天的身上!”
“张鼎天?你是说生物科研所的张鼎天吗?”
“没错!”
“他怎么了?”
王无忧急迫地问道。
他知道施烈竟然说了这番话,一定有他的理由。
说不定施烈也掌握着他们没有掌握的线索,这一番过来,看来收获是不小的!
施烈解释道:“张鼎天之前,是钱百万这条线的最上游,致幻剂的原材料幻草的种子便是由张鼎天提供的!”
“这件事……我还真不清楚!”
王无忧眉头微皱。
不等王无忧继续发问,施烈解释道:“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解剖过一具,会动的尸体,那具尸体就是钱多多带到屠宰场我亲自解剖的,这具尸体十分诡异,他的嵴髓液和正常尸体的嵴髓液完全不同,彷佛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异变!”
话聊到这里,俩人都不是傻子,也大概明白过来。
张鼎天一定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实验,或许那失踪的人口,最终都流向了张鼎天的生物科研所。
王无忧喃喃道:“现在就还有一个问题,张鼎天收集这么多失踪人口做实验,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谁知道呢,这些线索恐怕需要我们仔细搜查一下!”施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