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大量白雾升腾而起,遮天蔽日,而在水雾的遮掩之中,锐利的雷柱插入东海,海水在触碰到雷劫的瞬间便被蒸发的荡然无存。
追随气息,雷霆如游龙,怒吼着冲入海底,横扫一切,哪怕被削弱多次,那股不可阻挡之势仍让人心惊。
云逸身上的因果已经修复,雷劫的威压和气势像是一座巨峰压在他身上,让他再度陷入无法动弹的境地。
煌煌天威来袭,他脸色未变,幽如古井的眸子里,满是镇定。
他现在身处祖龙巢深处的龙墓之中,此地作为龙族在祖星的核心之地,可是摆放棺材、掩埋祖先的要地,除了那几头骨龙外,怎么可能没有其他防护手段?
果不其然。
当那一道要溟灭一切的天雷轰入祖龙巢时,龙墓的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一阵阵远超龙紫夜的龙威震荡而出,隐约之间,能听见真龙咆哮之声,震耳欲聋!
大地在开裂,一缕缕强横幽古的无形无色气体从裂缝中钻出,于半空纠缠游荡,化为一头又一头气息极为惊人的古龙虚影。
云逸稍稍放出神念一探,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被恐怖的余波轻易吹散,无法深入一步。
“该不会是真仙吧.....?”
“龙族,竟有这么多伪仙,甚至真仙,埋骨于此?”
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云逸,见此情景,也不禁眉头微蹙,显露出诧异之色。
龙墓中的隐秘,似乎比他料想的还要大!
但感受到飞快接近的天雷,他知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急忙收敛心神,做出守态,迎接雷劫。
雷劫无智,顺因果而来,可不管挡在前面的是什么!
“吼!!!”
这雷劫威势太过,显然在劈死云逸的同时,还会顺带把整个龙墓夷为平地,这是当年搭建龙墓之人不愿看见的事情!
龙皇虚影猛然出手,巨尾一甩,狠狠砸在雷劫之上,竟如实体碰撞一般,掀起气浪,短暂缓住了雷劫的攻势。
这一道虚影黯淡了一些,但在他身旁,数十道气息各不相同的强大虚影前仆后继,吞云吐雾,大道之力倾泻而出,轰在雷劫之上,止住了天雷的攻势,形成僵持之势。
雷劫不是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在龙影渐渐黯淡的同时,雷劫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
咔擦——
大地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透出的气息却逐渐变少,后继无力。
“足够了。”
云逸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随着雷劫的衰落慢慢散去,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收回人皇剑,施展芥子传神步绕过挡在前方的数道龙影,直接钻入了雷劫之中!
福祸相依,天雷象征着毁灭,但其中,又暗含生机。
先前的天雷太过霸道,强行抵挡必然死无全尸,但经过多次削弱后的天雷,刚好够云逸进入夺取机缘!
沐浴在雷霆之中,云逸的肉身熠熠生辉,焦黑落下,新皮生出,一死一生间,体表不断重塑,潜力激发,一缕缕不朽物质开始凝结!
后方,龙影彻底淡去,再无踪影。
嘭!!
残破不堪的大地像是鸡蛋壳一般,一点点向缺口内陷坍塌,逐渐变成一个深渊。
深渊之中,有可怕的死亡气息逸散而出。
此时此刻。
天地之间,只剩下云逸一人,敞开双手,只身伫立于雷光之中,恍若仙神!
...................
海面上,无数渔船随波飘荡,床上的渔民无不呆立在原地,望着远处粗达千丈的纯白色雷霆,一动不动。
这等场景,他们捕鱼十几年,从未见过!
而远在百里外的江南行省,江滨市。
叶太一心有所感,飞腾至高空,望向东海的方向,看见了那一道雷劫,惊的目瞪口呆,久久合不上嘴巴。
离这么远,他还能感受到危险至极的余威。
这天雷究竟是什么境界的,他有点不敢想了。
“等等,仙帝刚来找完我,就出现这雷劫......”
“该不会,是仙帝在渡劫吧??”
他蓦然一愣,细想一番,可能性还真的不小!
在蓝星上,除了仙帝外,还有什么人或是物可以引来这等雷劫!
而且,这一幕他见过一次,就在一年前!
“很显然,这次的雷劫比上次还猛!”
“上次若是证道成圣雷劫,那这次.....”
“大道境了?!”
“就一年吗??”
叶太一咽了口唾沫。
说实话,这道雷劫,比他成圣时遇到的猛了百倍,看着太过骇人,自己要是证道劫是这道雷,估计要被活生生劈死!
还得是仙帝......
被仙帝惊了这么多次后,他对于仙帝能否渡过雷劫,会不会有危险,一点担心都没有了。
哪怕这雷劫就是寻常大道境也不一定挡得住。
仙帝这种妖孽,不能以常理去看待。
他苦涩一笑,摇摇头,回到街道上,朝郊区走去。
接下仙帝的任务后,他没有马上去寻找命弦之剑,而是先利用当地超凡事务处理所的档案调查了一些信息。
随后,他发现赵志铭进入过命弦之剑,于是便来先问一问那命弦之剑中的具体情况。
步伐极快,他三两步就来到了目的地,望着木牌匾上撰写的【赵家剑馆】四个大字,点点头,进入道馆之中。
道馆之内只有一人,他抬眸望去,看见赵志铭矗立在窗边,望着东海的方向,聚精会神。
“是仙帝在渡劫。”
叶太一淡然出声,让赵志铭猛然一惊,回过头看向他。
认出来人后,他一拱手,询问道:“叶前辈....”
“也不知道您来拜访,有何事情?”
叶太一开门见山道:“听闻你进入过【命弦之剑】,特地来寻你打探一下情况。”
“嗯?”听见命弦之剑这四个大字,赵志铭脸色一僵,旋即浮现出一抹怒气,“晚辈确实进去过。”
怎么一提到就生气了?
叶太一疑惑的摸了摸下巴,接着问道:“可否具体给我讲讲?”
“自然可以。”赵志铭脸色平复,微微颔首,开始叙述自己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