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件事你必须知道!”无一声音冷冽不容拒绝。
月凝霜也寒了脸,但想到还要让无一为自己办事也只能依了无一。
“说罢。”
无一这才满意,抱着月凝霜说了起来。
吴洋心下一冷,上前一步站于莫丞相身旁道:“臣自当为陛下分忧,只是臣以为,臣此番回京是因臣父病重才得以赶回,现下臣父既然无碍,此番边疆战事正在议和,臣应立即赶往边疆商议才是。”
吴洋胆战心惊的说出一番话,面色平静的看着皇帝,实则心里打鼓,生怕皇帝当场降罪。
他也知道不可以说,可是……
吴洋心里打鼓的看着皇帝,良久,皇帝道:“吴将军说的也并不无道理。”
吴洋见帝王没有怪罪的意思,心放了下去。
一旁的莫丞相道:“皇上,老臣以为,既然边疆战事正在议和,那已然无事。且将军既然已经回来,那就说明边疆已然稳妥,不日自会派遣使臣来京都议和。”
闻言,吴洋心下一抖道:“皇上,臣以为不可掉以轻心。”
莫丞相冷哼一声:“哼~吴将军再三推辞,依老臣看吴将军根本无心为皇上分忧。”
莫丞相话音一落,整个朝堂一片寂静,皇帝的脸色也晦暗不明,吴洋心里一紧。
“丞相何出此言!我吴家为皇上守疆护国数年,一向赤胆忠心,又何来不想为皇上分忧之说。丞……”
吴洋说着,却不知一句话已经踩到了皇帝的底线。
皇帝低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的话:“即使如此,孤相信,吴将军既然能在边疆战事议和时返回京都,说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现在,孤特允吴将军提前回京,并恭贺吴将军凯旋归来之喜,现命你带五十精兵前往剿匪,明日启程七日为限,待吴将军七日后归来,连同此次一并行赏。吴将军以为如何?”
皇帝强硬、低沉、威严、不容拒绝的询问声响彻在耳边,吴洋白了脸色。
想到那让他回京的密令还有芫贵妃在宫中突然提高的地位。
突然明白了什么。
心里大惊。
皇上这是下定决心要拔出吴家啊!
想到这一点的吴洋心里发苦,心如死灰,但还是不得不下跪叩谢:“臣谨遵陛下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吴洋的声音响起,一众朝臣声音响彻在大殿:“皇上圣明。”
皇帝摆了摆手:“吴将军平身。”
“谢皇上隆恩。”吴洋不是滋味的起身站回原位。
皇帝道:“众位卿家可还有事起奏。”
随着皇帝的声音落下,良久无人说话,皇帝向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起身向后宫走去。
“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李忠贤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一众朝臣齐齐下跪高呼万岁,而后,待皇帝身影看不见之后,一众朝臣方才起身退出了殿中。
吴洋则抬头看了看此时高悬的太阳,叹了口气,向外走去。
齐府。
清月拿着令牌一路进了齐府,到了书房,见到了芫贵妃口中的齐洛凌。
清月对着长身玉立,面色俊美,头发用一根月白锦缎简单束起的齐洛凌行了个礼:“奴婢清月,芫贵妃的贴身宫女,见过齐公子。”
芫贵妃的贴身宫女几个字,清月咬得极重,齐洛凌面色微动:“你家主子说什么。”
“主子说,先前的事可以开始准备了,这是公子欠娘娘的。”
清月面色平静,齐洛凌闻言,脸色一白,眉目间似有痛色,然后又归于平静:“嗯,本公子知道了,你前去告诉你家主子,洛凌自会助她心想事成!”
“是,奴婢告退。”清月微微福身,出了齐府。
齐洛凌站在原地,面色痛苦,久久不能回神。
将军府,书房里。
吴洋将一切告知了老将军。
憔悴苍老老将军吴启明颤颤巍巍的坐于书桌后。
吴洋一脸凌重:“父亲,皇上已经动了心思,宋家已亡,如今也轮到我们吴家了。”
“还有一事,儿子之前在军中也惨遭贼人毒害,在那贼人身上找到了半枚印有一只眼睛的铜钱。正是皇上当初夺帝之时所用的精锐所有。之前来不及告知父亲,父亲请看!”
说着,吴洋从怀中拿出半枚铜钱递到吴启明手里,吴启明颤颤巍巍的接过,细细抚摸着铜钱,脸色苍白。
“幼年的帝王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真正的九五之尊,也罢,只求皇上能放过你妹妹同你给吴家留一丝血脉。”
“父亲!难道就没办法了吗?”吴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向威严高大,铁骨铮铮的大将军此时竟然如害怕的稚童一般一脸痛楚。
吴启明摇头,吴洋一拳打在地上,击起不少灰尘,力道之重,一时大手鲜血淋漓。
吴启明起身,步履蹒跚的拉起吴洋,看着吴洋鲜血淋漓的手,一脸悲凉,老泪纵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出去好好包扎一下,明日你便要剿匪,切记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妹妹。”
“莫让宋家后继无人!也莫让为父九泉之下无颜面对你们的母亲!”
吴启明说着,放开了吴洋的手,回到位置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儿子明白!”吴洋沉重回答着,久久的看了吴启明一眼,退了出去。
宫中。
选秀的时光过得异常飞快。
不久便到了傍晚。
从宫中出来的萧霂看了看天色,挥手招来贴身伺候的小厮,附耳说了句什么,小厮便快跑着走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厮便在贺府门口停了下来,进了贺府到了昕雪阁朝伺候付明清的湘月说了句什么便离开了。
小厮离开。
湘月便将话转告了付明清。
付明清也迟疑,换了一套紫色衣裙,又以紫色面纱遮面出了府。
到了小厮口中的地方。
烟雨楼。
进了烟雨楼,迎面便有人来将付明清引上了楼上的房间里。
进了房间,付明清便看到了萧霂。
萧霂一脸柔和清风般的笑意,付明清微微福身,便坐了下来。
还不等两人说话,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
付明清好奇的起身往下看去。
却见一个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头束玉冠、长身玉立、风流倜傥,手持玉骨折扇的白衣美男。
付明清看着男子的面容也不禁动容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男子。
不过,动容之后付明清便了然了。
“如此惊为天人,想必便是当今的信王殿下吧。”付明清同一旁的萧霂道。
萧霂点头:“不错。”
付明清微微感叹:“如此绝色,想必天下没有几人能与之相配。”
“是吗?”萧霂笑容深邃,眼底有一股莫名的不高兴道:“外表不过皮囊,若干年以后骷髅黄土谁又知呢?”
“也是。”付明清点头。
楼下,信王的出现引来了不少或是美艳或是妖娆或是活泼可爱的少女驻足。
美人一动倾城。
信王不过轻摇折扇向少女们轻轻一笑,便引起了阵阵骚动,无一例外的疯狂的向着信王抛媚眼。
让付明清不忍惊愕,南朝何时竟然有了如此开放的民风。
而信王随行的婢女就惨了,少女们看着信王身旁清灵可爱活泼动人的婢女纷纷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婢女浑身一冷,一脸无辜委屈。
付明清看得好笑,眼神打量着看向那些挤眉弄眼的少女,面色戏谑的道:“信王爷出门一向便是如此收人喜爱吗?倒也是一番别致的风景。”
“本王倒觉得这些人都病得不轻。”禹王萧霂在一旁凉凉道。
萧霂说着,碰的关上了窗。
付明清被吓了浑身一个激灵,而后有些悻悻的坐了下来。
楼下。
除了随行的婢女外,还有一同信王一同来的男子慕容钰见此情景,不耐烦的催促着信王萧洛。
萧洛却不理会,折扇半掩道:“每每本王出来都这般热情,你莫不是嫉妒本王。”
“是是是,我可嫉妒王爷了”慕容钰嘴角抽搐着敷衍道。
信王也知道慕容钰烦躁便道:“说起来,这里有一家酒楼甚得吾心,酒楼的老板娘也是美艳绝伦,本王带你前去看看。”
慕容钰闻言眼睛一亮,看着信王,一脸认真兴奋道:“美艳绝伦?王爷说的可当真?那不知和王爷比起来如何?”
“呸……”啪的一声合起折扇,信王眸光难看:“虽然是本王要更胜一筹,但本王警告你绝对不许把本王同女子相提并论!”
慕容钰闻言憋笑:“我原以为王爷一向自恋却不知竟然也会因此生气。”
信王否认:“本王这是在阐述事实。”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对。”慕容钰敷衍道。
信王变了脸色,轻嗤:“切,无趣。走吧。”
说着,信王笑容一收,打开扇子转身往前走去,不多时便到了一家酒楼门口。
停下脚步,慕容钰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人来人往,奢华的酒楼,盯着酒楼的牌匾上的两个字,不解呢喃:“不停?怎么会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嗯,本王也是这般觉得的。”
信王头一回认同了慕容钰的话,一脸鄙视:“虽说这老板娘长得一等一的美,可是这起名字的水平,着实让本王喜欢不起来,真真难听的紧。”
慕容钰看着信王一脸的鄙视,无语道:“呃……王爷可别这样说,这可是王爷您带我来的,也许有什么别的意义也说不一定。”
“或许吧!就这了。”信王踏上酒楼的台阶道:“热闹吧。”
闻言,慕容钰这才仔细的端详起酒楼,只见酒楼高耸林立,屋顶雕梁画栋,幻檐斗角,装饰古色古香空间极大,酒楼里人声嘈杂,喧闹非凡。
楼中布菜的全是美貌的年龄女子,楼内的中央高台上有着美艳的女子或弹奏或舞蹈,看得慕容钰眼花缭乱,惊叹不已:“哇塞!真真的奢华啊!”
信王无奈的看了看止步不前的慕容钰和驻足在身旁的一群少女,正要说话时,一道娇媚酥软的女声响起:“诶哟哟,奴家道是谁引得来来往往的人驻足挡了奴家做生意的道,原来是公子呀。”
信王嘴角上扬,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身着淡紫色云纹轻纱羽衣妖娆妩媚的女子摇曳着来到了两人面前,正是酒楼的主人,瑶姬。
而一旁的慕容钰一时痴了,定定的看着信王和瑶姬,莫名的觉得两人甚是相配。
信王嘴角上扬,将折扇揣入腰间,邪魅一笑,一手挑起女子下颚,一手环住女子的杨柳腰,一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多日不见,美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艳风流啊,每每一见都让本王心驰神往。”
信王嗓音低沉满是磁性的一番话说的让人春心萌动,引得围观的少女们一脸桃花,瑶姬却是毫不领情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呸~王爷若是真真欢喜奴家就快些把往日的账清了才是,而不是在这和奴家贫嘴!”
“啧啧啧~”信王咋舌,一脸伤心:“美人这番话真是让人伤心啊,要知道,本王若是清了账,美人万一不再接待本王,本王岂不就见不到美人了。”
慕容钰在一旁听着,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他真是不敢相信,堂堂的信王居然会吃霸王餐,吃霸王餐也算了,最最重要的是居然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了这种话。
他素来知道信王有些轻浮自恋,但他万万没想到,信王还吝啬并且不要脸,并且不要脸到了这般人鬼可泣的地步!
慕容钰想着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生怕让人知道他和信王认识。
瑶姬呵呵一笑道:“奴家还真是从未见过王爷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嘻嘻~”信王不在意的呵呵一笑。
瑶姬道:“竟然王爷有这般心意,奴家倒是有一个法子,既让王爷能日日见到奴家又能日日吃到奴家这里的好菜。”
“哦~?”信王挑眉一脸的饶有兴致道:“美人且说。”
闻言,瑶姬妩媚一笑,红唇凑到信王耳边,轻轻呼了一口气,娇滴滴的道:“那就是,只要王爷娶了奴家,从今往后啊,奴家的就是公子的,王爷的还是王爷的,岂不美哉。”
“美人说的甚是。只是……”信王话音一顿,放开瑶姬,一脸哀伤的道:“只是本王家徒四壁,唯一拿的出手的就只有身上的这些和这些小丫鬟和小厮了,实在是不忍委屈了美人。”
“但是,如果美人愿意等本王!待他日本王名扬四海,家底万金之时定当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求娶美人!”
说着,信王一脸情深的双手拉起瑶姬的手放在胸前。
一旁的慕容钰听着信王不要脸的话,心里骂了信王千万遍。
堂堂的王爷居然说自己家徒四壁是个穷光蛋?那他算什么?他算个屁吗?啧啧啧,真是不要脸!
慕容钰在心里暗骂着信王。
瑶姬则脸一黑,妥协:“油嘴滑舌!罢了罢了,奴家瞧着王爷比奴家还美艳风流些,又怎会看得上奴家这等人物,倒是难为王爷说这般话了。”
“王爷若是有心呢,只盼来日奴家有难时,王爷能记得往昔情谊,帮帮奴家便极好。”
“好说好说!”信王闻言笑意妍妍的说着,引来了围观的女子尖叫连连。
“你竟然连信王那个废物都调查?”月凝霜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