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世上竟然还存在着这种东西,真他妈恐怖!”
在于礼介绍完有关“恶魔”以及南花正发生的事情之后,那转爱挑人刺、爱吐槽的杨意实在是忍不住从嘴里蹦出一句。
他说话一向如此,又直又快,刚说完后就又补充了一句:“那恶魔既然能不男不女,那不是人妖吗?”
“不是不男不女…而是可男可女。”
于礼向他解释。
杨意闻言皱眉道:“可男可女,不还是不男不女吗?那还是人妖啊!”
于礼有点不想和他解释了,面无表情道:“没错,是人妖。”
杨意顿时倒吸冷气,面色惊愕:“一个人妖现在都能这么厉害了?”
“于老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吴胖子敦厚老实,为人善良,只是他做什么事情一直来没什么主见,主要是于礼说的,他都听。
让他去哪他去哪。
就算是于礼说:“往前面走,你就会死,但我需要你往前走。”
吴胖子就不会犹豫半步。
于礼叹口气道:“说实话,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先不管这个恶魔,于礼,你听说了吗,西区的大羽士兵要过来了。”
大羽?
罗雪松这个三十来岁风韵极致的女人,在旁似乎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让于礼心头跟着一颤。
大羽...难道是那个小丫头?
他抬头看向罗雪松,从这个女人的眼神里明显能够看出来答案。
“这小丫头还挺厉害,真能带着兵回来了。”
于礼轻笑了两声,只是笑容里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罗雪松心思敏锐,自然看出来了,坐在一旁问他:“听到和衣的消息,你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不是情绪的问题。”
于礼语气平静道:“我前往南区之后,看到了太多的东西,南花风云涌动,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虫人是最恐怖的存在,是一场灾难,但现在才知道,虫人不过是南花里的一个势力罢了。”
“张和衣那小丫头,她现在已经不仅仅只是曾经跟在我们身后的,处处担惊受怕的小姑娘了,她如今已是大羽的领袖,能够独挡一方。”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罗雪松盯着他,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不开心:“你是想说人会变?”
“难道不会吗罗姐?”
“你觉得和衣会翻脸不认我们?”
“还不到这个地步,只是会有隔阂。”
“我觉得你也许是想多了。”
罗雪松起身皱眉道:“人确实会变,但有的人不会变,你是我们的核心,在领着我们往前,所以于礼,你不能这么想,如果你走错了,我们也都会错。”
听到这话,于礼抬头看着她。
屋子里的三个人,他们每个人脸上盯着自己的样子,都是绝对的信任。
于礼感觉一时间有些慌神。
是啊,自己在怕什么?
明明这些朋友都还在,张和衣能有如今的成绩,自己也应该替她开心才是。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悲观?
“抱歉...”
于礼内心有些愧疚,如果说“恶魔”已经来了,南区的“虫人军团”在赶来的路上,西区的“大羽一族”也马不停蹄。
那么也就意味着,战争很可能会在北区打响。
于礼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在这场战争中分清楚,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以及获得取胜的办法。
相信罗雪松的话,张和衣不会对自己刀剑相向,所以“大羽”很可能是自己的朋友。
而“虫人军团”,尽管自己先前只是个牌面,但想必纵然他们不将自己当成朋友,但也不未必会对自己出手。
所以这种情况,倒有可能使大羽和虫人联合起来,一同去对付“恶魔”。
至于剩下的...
于礼脑海中想到了张安安、温良和白王。
如果能够集合四只虫王的力量...对打赢这场战斗来说,会有巨大的优势。
想到这里,于礼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
北区。
北山下。
这座连绵的雪山,常年积雪深厚。
如果不是有人每天清理,恐怕走在其中,那积雪的位置都能没入腰部。
“五大制约者”最后的三个老者,步履蹒跚,艰难险阻来到这军事基地之后,终于找到了吴佬“藏在”山里的五十万士兵。
说是藏,倒不如说是根本来不及调动。
这些士兵的装备十分精良,而且训练有素,就连吴佬最引以为傲的“大英”部队也在其中。
人有粮不慌,国有兵不慌。
这三个老头来到这里之后,看到能够调动的士兵将近五十万,那颗悬起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有这些兵力,足够一战。”
“咱们已经没有时间耽搁了,赶快把这里的军官找来,开始下达任务。”
三个老头子对军事稍有了解,可对打仗并不了解。
在将北山军事基地的军官全部找到之后,五十万的士兵,每十万左右有一个高层指挥,而往下又分出了越来越多的小队。
这十万左右的指挥,为了方便管理,全部都是按照编号进行排列。
从1到10。
每一名指挥不说是身经百战,至少也是久经沙场,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来带领士兵作战。
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忙碌确保五十万士兵都能够调动之后,这几个老家伙又开始犹豫着商量起来。
郭老贪生怕死,但他不敢直说,只是借口道:“这五十万兵力可是我们局面最后的底牌,如果现在拿出去,遭到算计全军覆没,我们局面...可就不复存在了!”
“那要怎么办?难道守着这五十万兵,就藏在这终年不见日光的雪山里?看着那些莱卡王八蛋,糟蹋我们的城市?”
钱老到底是掌管军事的,性情比起另外两位老者来说,较为直爽而且火爆。
“钱老,你先别激动。”
张老叹气道:“这打仗不是闹着玩,五十万的兵力只会越打越少,不会越打越多,打没了,咱们就死了,咱们一死,局面也没了,那我们岂不是成了亡国的罪人?”
“罪人?你现在还在意名声?”
钱老气的胡子发抖:“就因为不能成为罪人,所以我们才要打这一仗,不打,才真成了罪人!”
张老听到这话,脸色是一阵愁容:“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那到底该怎么做啊?”
“打!必须打!”
钱老愤怒道。
“不能打!”
郭老颤颤巍巍:“人都打死了怎么办?我们万一再被抓,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会受尽折磨的!”
几个老头子又开始在争执不下。
这下达命令只依靠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就在他们争执期间,另一边的北区,火势已经越烧越大。
火焰滚滚而起,尽管到处都在下雪,却仍旧扑不灭这场火。
在北区的外围,一位十几岁的姑娘坐在车里,远远望着这一切。
“少主,咱们什么时候进城?”
车的副驾驶上,是江少赢。
“再往前,积雪深厚,车子就不好走了,我们可能要徒步进入冰城了。”
张和衣没说话,看着那远处城中燃烧的火焰,倒映在她清澈的眼眸中。
白色的雪、红色的火。
仿佛两个世界。
“城里的情况已经确认了吗?”
“确认了,是那些外来的莱卡人在入侵,如果我们现在进城,很可能会和他们直接交战。”
“莱卡人...”
张和衣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和疑惑。
“就是先前吴佬同意开放国度,前来做生意的人。”
“哦我想起来了。”
大概是因为深居内陆,张和衣对北区的事情了解并不多。
她的脸色有些凝重,抚摸着旁边的“斩俗”刀。
现在似乎已经养成了某种习惯,她只要一思考,就会下意识来回去轻抚那把刀身。
好像这能帮助她想一些事情。
只是每次摸得时间长了,她又会想起这把刀真正的主人,不知如今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