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搬走了她就占不到便宜了呗!”
多的是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一个接话就有更多人开口,而且声音还特别大,就是故意想让宋连芳听到让她难堪的。
“对啊,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以前我说是她家一直占便宜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啧啧,这可真是……”
“我安什么心?”宋连芳满耳朵都是别人的嘲笑,那是真真气得够呛,脸红脖子粗的一腔怒火全朝向江岑,“对,对,搬家!你江秋燕了不起,你搬家你也不说一声,你买房还要瞒着我,这不是看不起人是什么?别人都在那里笑话我,江秋燕你这个人真的没有心啊!几十年的交情,这事儿还瞒着我,你还怕我上门打秋风啊?我告诉你,我不会,我才不会!我还不稀罕!你这种有了几个臭钱就不认人不认情义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简直——”
要说宋连芳自欺欺人还真的是很有一套,愤怒的情绪说着说着就变得委屈了起来,倒真是一副满腔真心被辜负了的模样,唱念做打好不精彩。
就是江岑听得难受极了,也恶心极了。
“你看明白了啥呀?我买房就一定要告诉你?不告诉你就叫瞒着你就叫不讲情义?我是怕你再出去乱说啊!还什么笑话,这么多年因为你我被笑话的还少吗?”江岑就是要撕下这层遮羞布,“宋连芳啊宋连芳,你说你看穿了我,我才是到现在才看穿了你!”
她拔高了声音,也同样伸手指回去:“这么几年,你出去怎么说我怎么说我家事儿的?要不是这次因为雯雯我抓了个正着,我还不知道,那些谣言都是你说出去的!”
“枉我以前还那么信任你,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什么心理话都跟你讲,结果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当面安慰我,背后就添油加醋到处乱说,我以前不知道,你肯定觉得我特别傻是吧?回来还跟你抱怨有人乱说,你是怎么说的,你说那是别人见不得我好。结果搞半天,真正见不得我好的人是你啊!”
“都到现在了,你还有脸来问我,怎么,宋连芳,你是觉得我特别蠢特别好骗可以任你摆弄吗?我告诉你,以前那是我眼瞎,现在我可是看穿了!你还怪我为什么搬家不告诉你,我跟你说明白了,我就是不想再跟你搅和在一起!我怕我孙女也跟着你有样学样!”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说的就是你!都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但是宋连芳,你就不行!你怎么能那么对我?你现在还好意思来问!非要逼着我把这些都说出来,你舒服了吗?高兴了吗?”
江岑一口气儿不带喘的说完这些,说得宋连芳心虚又震惊,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干的事儿江秋燕居然都知道了,一时之间又是震惊又是心虚,根本无法反驳,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而周家强,早就忍不住周围人的围观打量和毫不掩饰的交头接耳,早就缩回到家里去了。
毕竟,脸皮再厚,也就对着一两个人,现在可是一群人的讨伐啊!
江岑看着宋连芳那个样子,也没觉得解气,只不过语气终究是缓了一些:“行了,说破了也就这么回事儿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我马上就锁门走了,以后也别来往了。”
然后,她又对着看热闹的新老邻居摆摆手:“都散了吧!”
本来有几个蹦跶的欢的人被她看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心虚的,无他,相比宋连芳,她们是真的特别嫉妒江秋燕,平时也特别排挤,直接放到明面上的各种挤兑,背后传小话什么的更是积极无比,还以为江秋燕这次是要搬走了所以不顾脸面,连宋连芳都直接怼了,肯定也不会放过她们,那是又心虚又恼恨,甚至在心里准备好了驳斥的话了——她们可不是宋连芳,又没得到江秋燕什么好处,她们可不会让着。
结果没想到江秋燕居然就来这么一句,就完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但根本不给所有人反应的时间,江岑已经锁好门下楼去了。
楼道中看热闹的人不少,但是江岑走过的时候,却无一例外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搭话,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仿佛失去了言语,有被她刚刚的模样震慑到,也有人到这时候忽然意识到,不一样了,是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喜欢对江秋燕说东道西,说白了就是酸,人类的本性嘛,恨人有笑人无,只有编排几句嘴上过过瘾心里才勉强平衡一些舒服一些。
可直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以前只不过是江秋燕不离开这里而已,实际上人早就和他们不一样了。他们再酸都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
他们中很多人嘴上强撑说他们这才是老城区,做出一副对北城新开发区不屑一顾的模样,之前还时不时传拆迁的事儿,也就这两年开始说老楼加盖电梯,才没有那么多拆迁传闻了。
可实际上,大家心里还是知道的,如今的北城区才是真正的城市中心,别的不说,不看配置不看环境,只从房价就能反应出很多问题,如今北城区那边的房价是他们自诩老城区人都要感慨一下的地步。
如今人江秋燕就搬到那儿去了。
他们才终于如梦初醒地感觉到了差异。
但其实,差异早就存在了。
以后,他们连想给江秋燕添点堵嘴上舒服几句都不能了。越想越堵心,却又无话可说。
众人心思各异,神情各异,江岑全都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走出去,上了车,离开这里。
远香近臭,其实不只是说住得近会很容易产生很多矛盾,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因为住的远了,即便有什么矛盾也基本影响不到,更没法继续撕扯。
反正江岑也没打算回来了。
不管这些人以后还会不会说她的长短,又会怎么编排造谣,对她的生活其实压根造不成什么影响了,那撕破脸又何妨?至少让自己心里痛快,也把宋连芳这一家子都撕下去,她可不想以后的生活还要被这一家子不要脸地缠上。
说归说,闹归闹,除了宋连芳这个小插曲,搬家一切也都很顺利,毕竟搬家公司拿钱办事,真是相当专业的。
这边租房选址也很好,离县里最好的初中校坐公交也就五六站的路程,到最好的高中更是只需步行十来分钟,就在江岑预备买房的隔壁小区,一切可以说是完美。
江岑赶紧收拾起了房间,这个租房是三室一厅的,江岑和小孩儿一人一间房,另外一间房就是给江雯雯小朋友准备的琴房——在身世暴露之前,特别是在二胎政策开放之前,江雯雯在田家还是受过一些优良教育的,比如说弹钢琴。
而江岑在了解这个事之后,也就干脆给她置办上了。
反正有个特长总没坏处,现在的小孩都太卷了,江岑虽没打算鸡娃,但是孩子乐意学,有那个兴趣她也不能扼杀不是?再说又不是真就差了那钱没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