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外滩灯火辉煌,游人如织,浦江两岸流光溢彩,分外迷人。
罗晓玲对大家说:
“在这令人陶醉的美好夜晚,我们几个沿着外滩往前走。”
陈文海对身边的姑娘们说:
“我到上海的当天就急着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想重温儿时的美好时光!这里是我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真是光阴似箭啊!一晃就几十年过去了!我觉得我在十堰的40多年就好像是一场40多分钟的旅游,我现在重新回到上海就好像是从旅游地十堰回到上海!在十堰的那40多年里,我的身体虽然在十堰,但是我的灵魂却始终滞留在上海!”
罗晓玲对陈文海说:
“你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这说明你人虽然在十堰,但是心却不在十堰!你太热爱自己的家乡了!”
陈文海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在十六铺码头从岸上走向轮船的那几分钟里,我是一步三回头!当汽笛鸣响的时候,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当轮船缓缓驶离码头的时候,我泪流满面、心惊肉跳!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这一别也许就是一场漫长的离别!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一别就是几十年!”
“你也别太伤感了!”罗晓玲安慰道:
“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上海定居的!”
“你如此热爱上海,连苍天都会被你感动!”杨晓兰望着陈文海的脸。
“你当年真不应该离开上海!在这40多年的漫长岁月里,你的灵魂备受煎熬!你想回上海都望眼欲穿了呀!”
“可是方安安偏偏不理解!”说到这里,陈文海泪流满面。
“昨天晚上,方安安竟然这么对我说:‘你是不是大脑有病啊?在外地工作的人多了,谁也没有像你这么疯狂!好男儿应该四海为家,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陈文海说。
“这是哪跟哪呀?”王芳气得直跺脚。
“她简直就是胡扯!热爱自己的家乡,这是人之常情!谁不热爱自己的家乡?她怎么能把热爱自己的家乡跟四海为家、志在四方扯到一起?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嘛!”
“世界上竟然会有方安安这样的女人!”刘娟也被方安安的这番话气得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她一定是被人利用了!别有用心的人就是想通过她的嘴把你活活地气死!他们好阴险毒辣呀!”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上海,方安安竟然还要这么对待你!”徐雅丽说,“她确实太过分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地劝劝她,让她别这么对待你!”
“她会听你的吗?”王芳问。
“我跟方安安是初中时候的同学,我想:她会听我的。”徐雅丽说。
“但愿如此吧!”刘娟说。
正说到这里,方安安给陈文海打来了电话。
“我今天晚上有事不能过去了。”方安安说,“对不起啊!”
“没关系的!”陈文海说,“你忙你的,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干嘛这么客气呀?”
“你现在在哪呢?林莉莉没去找你吗?”
“没有。”
“有人告诉我:你现在正跟罗晓玲、杨晓兰她们几个在一起聊天!”方安安说,“你们这一大帮人在一起聊天好热闹呀!有这么多年轻姑娘陪你聊天你不孤单了吧?你们几个一定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了吧?”
“没有!我们才懒得说你呢!你有什么好被我们说的呀?”陈文海说。
“我还不了解你们?”方安安说,“你们几个只要在一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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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七嘴八舌地议论我!你们几个没少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其实我们几个也不想说你,只是由于你太过分了,我们才忍不住要感慨一番!”陈文海说,“朋友之间说说心里话,这很正常呀!”
“你是指昨天晚上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吧?”方安安说,“你别往心里去,我那是随便瞎说的!那些话有的人不敢在面前说,怕你骂人!我是豁出去了!大不了我把你得罪了,你不理我就是了!没想到你还会理我!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全当成是放屁啊?我没有多少文化,不会说话!另外,我这个人就是直肠子,说话不会拐弯!”
“这跟没有文化和直肠子没有关系,这是一个人的素质问题!”
“你不就是想说我没有素质吗?素质值几个钱?”
“我们这里是大上海,大上海是国际大都市,不讲素质是不行的呀!”陈文海说,“如果你在外国人面前也胡说八道,会影响我们上海人的形象!”
“你又不是上海人,你操那份闲心干嘛?”
“谁说我不是上海人?我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你才不是上海人呢!”
“你又来了!你干嘛这么在乎自己是不是一个上海人?”
“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我为自己是一个上海人而感到骄傲!”
“我们俩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了行吗?我还有事!挂了啊!”
“好吧!你去忙你的吧,我不打搅你了!”
刘玲挂断了电话以后,王媛媛问她:
“陈文海为什么不到我们宾馆来住啊?”
“这我怎么知道啊!”刘玲说,“也许他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宾馆的服务员中有很多上海姑娘吧!”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方安安说。
“一定是你昨天晚上告诉他的吧!”王媛媛说。
昨天晚上王媛媛问陈文海:“你为什么不去上海铁路大厦酒店住啊?难道你不知道那里的服务员有很多都是上海姑娘吗?”陈文海说:“我不知道呀!如果我早知道这一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住在安恒卓悦商务酒店了!”王媛媛对他说:“那你明天就搬过去呗!”陈文海说:“不急不急!什么时候搬过去都可以!”王媛媛对他说:“你想搬过去,别人还不一定乐意呢!”陈文海问:“为什么不乐意啊?”王媛媛说:“你自己去想吧!”
“这个小瘪三竟然还不知道我们都是好朋友!如果他一定要住进来,你们几个上海小姑娘每天给他脸色看也够他受的呀!”方安安说。
“你说的没错!”王媛媛说,“朱振华原来还以为他这次来上海一定会住在我们上海铁路大厦酒店!没想到他没来我们这住!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一定会来我们这住的!这小子向来不按常规出牌!他一定是在跟我们玩什么花招!”
“陈文海之所以不到你们上海铁路大厦酒店来住宿,是由于不想跟你们这些人一般见识!”罗晓玲说,“他知道你们不怀好意,他不想在你们这惹一身骚!”
“你怎么能这么说啊!”王媛媛说,“我们都是良家妇女!他陈文海想来就来呗!”
“他不会来的!”杨晓兰说,“他起码不会现在到你们这来住宿,他现在还没有摸清你们这里的情况!”
一群年轻姑娘沿着秣陵路往前走,然后又来到了上海火车站前面的一座天桥上。这座天桥横跨在天目西路和恒丰路交叉的路口上。此刻正是夜晚,站在这座天桥上向远处眺望,上海火车站和维也纳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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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特别显眼。
“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罗晓玲说,“这个地方我们已经来过无数遍了!站在这里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有的时候,我会一个人来到这里安安静静地思考问题。”
杨晓兰望着天桥下来往穿梭的一辆辆汽车。
“每当我伤心想哭的时候,我就偷偷地跑到这座天桥上来!我听够了人们对陈文海的褒贬,有些人在评价陈文海的时候,根本不负一点责任,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几十年来的风风雨雨使陈文海遍体鳞伤,有的人还嫌不够,还想置他于死地!那个韩大鹏胡说什么:虽然陈文海的人生很坎坷,但是跟任何人没有关系!还有那个毕雅芳也胡说什么:任何人都不会同情陈文海,因为陈文海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了太多的人!”杨晓兰说。
“陈文海的妹夫也很可恶!”罗晓玲说。
“有一次,廖建华这么对陈文海说:‘你就是生活能力太差!你根本适应不了这个社会!你应该学会去适应这个社会,任何事情发生了你都不要认为是不正常的,这样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和痛苦了!’”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啊!”杨晓兰说,“按照他的逻辑,人活着就应该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不要有正义感和自尊心,应该浑浑噩噩地活着!这哪里像是一个党员讲的话啊!”
廖建华经常在陈文海面前宣扬剥削阶级的那套腐朽人生观,胡说什么:“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你不要去信仰什么主义,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金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陈文海不听他的那一套,他就认为陈文海大脑有病,把陈文海骗进精神病医院,强迫陈文海住院治疗!他已经丧失了做人最起码的伦理道德!他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啊!所以,陈文海才会下决心跟他一刀两断!陈文海下这个决心是多么地不容易啊!他完全是被逼无奈呀!如果他再不下这个决心,早晚会死在他妹夫的手里头!现在陈文海一个人过是多么地不容易!他身心疲惫,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强打精神!他不知哪一天会倒在这条布满荆棘的人生道路上!
“陈文海目前的处境岌岌可危!那帮坏蛋正在处心积虑地算计他,想让他倒在上海这片生他养他的热土上!”
“陈文海不想倒下!他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要去做!他千万不能倒下呀!如果他现在倒下了,他一定会死不瞑目!”
“昨天晚上,方安安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陈文海,这里头恐怕也有你那个表哥在起坏作用吧!”罗晓玲说。
“完全有这个可能呀!”陈晓敏说,“我的这个表哥就是一个糊涂虫,他心甘情愿地充当别人的马前卒和急先锋!在这一点上,他倒是跟方安安很一致的!”
“那天,我冲撞了陈文海,现在想起来好后悔呀!要不是杨晓兰及时打电话提醒我,说不定我还真会干出更荒唐的事情来!”周雯雯问杨晓兰,“陈文海会不会记恨我啊?”
“应该不会吧!”杨晓兰说,“陈文海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女孩,他更是心胸宽广、不计前嫌!他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哈哈,你好像很了解他!”周雯雯说,“你可以当他的红颜知己了!”
“陈文海应该娶一个上海小姑娘当他的媳妇!”陈晓敏说。
“谁有这个资格?”周雯雯问杨晓兰,“该不会是你吧?”
“我倒是想啊!”杨晓兰说,“你应该去问陈文海!”
2021年2月23日修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