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最后一把钥匙到底是什么?”
望着极为忙碌的舍友们,赤羽鹤还是忍住好奇地问道。
“那种东西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费奥多尔摊手,
“这上面就是这么说的, 也有具体说是什么钥匙。”
“最后的钥匙是夜,最后的密码应该也只有他知道。而我们明显和夜的关系一般, 所以也只有小鹤你才能去说啦~”
……说到底还是让他出手啊。
晚上寝室聚会的时候,天目莲也被一起邀请过来了。赤羽鹤倒是有看到垃圾桶空掉的锡纸盒。
抓住一男人的心首就抓住一男人的胃。
总而言之, 谢谢你, 安吾麻麻!!!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注意到赤羽鹤诡异眼神时, 坂口安吾莫名背后一寒。
“事。”
赤羽鹤收回了目光,
“我把天目莲带回来了, 有什么就慢慢说吧。”
因为海啸的缘故小半横滨被淹了,疏散肯定要花费一定的时,在这段时, 他们要将谜题解开。
天目莲换了新的衣服,原本的衣服早该换了, 但是于和他材相近的只有赤羽鹤,于是赤羽鹤还是面『色』复杂地把己的衣服借给了对方。
“说起来,既然你是夜的,就有那种比较轻巧点的便捷技能吗?”赤羽鹤好奇道。
“什么便捷技能?”天目莲好气道。
“类似于那种一键换装的技能啊之类的……”
“你当夜是奇o暖暖吗!!”
……
结果还是被骂了一顿。
赤羽鹤『揉』了『揉』己的脸,总感觉有点委屈。
不过好歹天目莲对他的态度有之前那么抗拒了。看出来他依旧处于痛苦之中, 但是总比之前的封闭状态要好。
关闭了太久的门是很难再重新打开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有可能。
“你的那舍友, 他们死。”
就在赤羽鹤沉思的时候, 天目莲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准确来说,当时意识的连贯『性』存在时, 人是不可能正死亡的。”
“你是什么意思?”赤羽鹤微微一愣。
“意思是他们还能回来。”天目莲将目光扭转,
“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平行世界,所以你问我我也不清楚。”
“那么,亲爱的莲君~”
费奥多尔轻佻的声音响起,
“你对世界意识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
相比起赤羽鹤,天目莲对费奥多尔的警惕度然要更高些。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费佳天的气质就不太让人容易信任,赤羽鹤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下意识地想要一拳揍到对方脸上去。
后来熟悉了赤羽鹤才知道那家伙天就这样,实什么太坏的心思——前提条件是,你是己人。
“别那么紧张,起码小鹤愿意信任我,你偶读不肯稍微信任一下小鹤吗?”再一次被警惕的费佳很委屈。
“那还是抱歉,我也不相信赤羽鹤。”天目莲冷冷道。
费奥多尔一脸幽怨地看着赤羽鹤,仿佛在问他[你不是把他攻略下来了吗?]
然而后者只是半月眼,甚至懒搭理他。
攻略鬼……
恐怕他在天目莲的心中地位还不如那碗焗饭。
就很悲伤.jpg.
“这是我们到的资料。”
寝室长将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了一旁的天目莲,
“如果决定要合作的,信任是第一步。既然你愿意信任我们,那么我们也不会对你太设防。”
“说到底,实这件事从本质上就是双赢,你之所以一直不愿意给我们回应,不仅仅是因为不愿意信任吧?”
寝室长安静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在他的眼中找到些他的感情,
“你在恐惧着什么。不是吗?”
……
很意的,样的在他人口中说出来或许会让他更加愤怒,可是偏偏在这人的口中说出来时……他却莫名气不起来。
他还模糊地记寝室长的影。
再怎么说,他和赤羽鹤也是有着相的过去的。虽然分别走了不的if线,但是开端和结局还是一样的。
寝室长是从小到大陪伴着他的人,就算他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也无法将那影彻底删除。
“不用担心,如果不想说,我们暂时也不会『逼』迫着你说。”
寝室长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的动作很温柔,并不会让人感到抵触,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们还有很多时可以慢慢相处和重构信任。”
……
结果还是寝室长大胜利。
“你太用了,小鹤。”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
“寝室长只去了一次就升了这么多好感度,你好歹也磨合了这么久,怎么一点进度有?”
“社交这种事情小鹤本来就不擅长,实也不奇怪啦。”伏黑甚尔无奈道。
“噗,虽然但是,小鹤看起来好像闭了呢。”费奥多尔一劲忍笑。
赤羽鹤缩在角落,整人快变成灰『色』的了。
……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对坂口安吾对己这么抵触啊?还是说的是他的问题。
果然,社交好难……还是家蹲快乐一点。
“别他们瞎说。”寝室长rua了一把赤羽鹤的脑袋,
“实际上是因为小莲的『性』格和小鹤有相似之处嘛,己攻略己不一定成功,但是我们攻略小鹤肯定什么问题的。”
“……这种完全让人开心不起来啊。”赤羽鹤猫猫叹气。
“说到底,当局者莫,旁观者清。小鹤说不定也有那么了解己嘛。”寝室长安慰道,
“如果人人能够深刻了解己,这世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满矛盾『性』吧。”
他有了解过己吗?
赤羽鹤看向天目莲的背影,眼中莫名有些『迷』茫。
实际上……这问题确实是『迷』。
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己想要什么,但是起码他能肯定的是,和舍友在一起的时候,的很开心。
这么说稍微有些羞耻,但是也确实是实吧。
不过……似乎也从,某节点开始,他的『性』格也在慢慢地发改变。
起码这并不是坏事。
在white room待过的那段时如过往云烟,有时候糟糕的记忆远比美好的记忆要更为深刻,但是现在他却突然不觉有什么了。
最起码的是现在的幸福,而不是未来的。
“说起来你居然开始直接叫小莲了啊,进展这么快吗?攻略游戏你离谱。”坂口安吾那边还在吐槽。
“哈哈哈哈,我只是觉这么读起来会稍微顺口点,而且小莲和小鹤实还是不一样的,某种程度上的,小莲比小鹤要更坦率一点呢。”寝室长一边泡咖啡一边道。
“我大概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了。”
放下了手中厚重的文件,银发的青年缓缓抬头,语气却沉重了很多,
“最后一把钥匙确实在我的手中。不过我想到的是……费奥多尔,你居然设了这么大一局在面吗?”
虽然他记费奥多尔从很久之前就设置了一黑盒子在他的电脑,不过他从未想过,那盒子的存在……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我也想到当初的我会如此极端。”费奥多尔的眼中充斥着兴奋的光芒,
“如果我能回到过去,说不定会和过去的我相当有共语言呢。”
秘密盒子的作用费奥多尔已经破解出来了。
原本赤羽鹤以为这会是通往不平行世界的钥匙,类似于书那样的存在,结果并不是这样。
这盒子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只有一——
那就是摧毁一切。
黑盒子的根源就是这世界的根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黑盒子爆炸,世界系统也会彻底崩溃。
这大概是破釜沉舟之计,费奥多尔那时候有时留下更为精密的系统,所以只能创造出了威胁足够大的黑盒子。一旦发了不可逆转的糟糕现状,直接引爆黑盒子归于尽倒也是不错的行为。
“不愧是混邪乐子人,费佳,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赤羽鹤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太酷了。”费奥多尔感慨道,
“另一世界的我到底是什么艺术家!”
“这人脑子救了。”坂口安吾一脸嫌弃,
“不过既然你打算毁灭世界的,解析出黑盒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创造前往不世界的道路。”费奥多尔解释道,
“力量可以用于毁灭,也可以用于建设。如果稍微改变一下轨道,说不定会成为类似于书那样的存在。”
“成功率有多少?”寝室长直接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百分之三十五。”费奥多尔淡淡道。
“只有百分之三十五???”伏黑甚尔瞳孔震惊,
“这你也敢试啊?”
“实已经很高了,起码比广大抽卡水平要高不是吗?”黑发的青年笑了笑,锋却猛地一转,
“但是呢,有一惊喜我可以提前告诉大家。我似乎已经找到了贝哥和琴酒所在的方位,正如夜所说,他们现在正在他的世界游『荡』,想要找他们回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只有百分之三十五。”坂口安吾强调道。
“对,只有半分之三十五,但是如果夜愿意来协助我们的,这概率会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五。”费奥多尔笑道,
“当然,在世界意识尚未发现之前,黑盒子想放多久就能放多久,究竟打算怎么做,那就是你们己的事情了。”
“……我有一问题。”
冷不丁的,坐在一旁的天目莲开口了。
“说吧,在能够考虑的范围内,有些条件我倒也不是不能答应。”
“我关心的问题从始至终只有一。”天目莲闭上了双眼,
“我想要摆脱夜,仅此而已。”
虽然说摆脱夜之后他会失去一切力量,但是以他这么多年积攒的经验,在b级区域活下去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他只是想过上正常人的活而已。
但是……眼下的情况还算比较严重的。
“当然可以,只要我动用黑盒子的力量就可以修改你的数据……啊,不过顺待一提,力量这种东西是不会消失的,他只会以另一种方式转移。”费奥多尔眯起了眼睛,
“夜的力量依旧不会消失,如果有猜错的,它会重新回到小鹤的边,以非融合的状态待在他那。”
“我当然知道。”天目莲抬起下巴,
“我无法确认,当我失去力量的时候……你们会不会对我下手。”
“这样的困扰就算存在你们也应该理解,比起这样痛苦下去,我更讨厌己的命运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那你要怎样?”费奥多尔问道。
“我要你们出一人当做筹码。”天目莲的目光落在了赤羽鹤的上,
“赤羽鹤,我要他成为这次交易的筹码。”
他伸出了己的手杖,而在他的手心中漂浮着的,正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画板。
“异想体,异世的画像。”天目莲解释道,
“只要在画像上画出某人的样貌,那么画画的人将会和被画的人完全联系在一起,一方会代替另一方承受一切痛苦。而我们的『性』命也将联系在一起。”
这是一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的异想体。
“顺带一提,如果我死了,他当然也会死,但是他死了,并不会影响我的一切。”天目莲语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赤羽鹤的面孔,
“当然,等到你们彻底离开这世界后,这联系就会断开。不过我要声明一点,如果你决定要和我做这种事情,那么我所感受到的一切痛苦也会共享给你,这份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如果到这种程度上你们也愿意意我的要求,那么我就答应将钥匙的密码交给你们。”
“我问题。”
不等他人回答,赤羽鹤就率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等……等一下,小鹤,你确定吗??”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似乎也想到对方会答应的这么快。
“我并非有感受过那份痛苦。”赤羽鹤摇摇头,
“我们总归还是会回去的,如果天目莲能够支撑这么长时,我觉……我也有义务去承担相应的痛苦。”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什么不做,只会正义凛然地在那说一些大道理……就算是他也无法接受。
“因为画板需要双方意才能使用,而且这意,必须是从内心深处认可这样的行为。”天目莲皱起眉头,
“如果只是口头答应的是有用的!!不要想着能够糊弄我。”
“好,那你的。”赤羽鹤点头。
“你不带犹豫的吗??”天目莲愣了一下。
“可是,这是你提出的要求。”
黑发红眸的青年安静地注视着他,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任何抵触或者厌恶的情绪。
“我不介意成为你的痛苦承担的一方。”
望着天目莲莫名变阴晴不定的脸,赤羽鹤继续道,
“不如说,这么做才会让我的内心稍微好受点吧。”
“毕竟……你也很不容易,不是吗?”
他体验过那样的痛苦,所以说出这种才足够让人信服。
天目莲有理去怀疑他。
舍友们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有人想要让赤羽鹤去冒险,但是……谁也做不出偏袒某一方的事情。
这世界上有人做错了什么。
错的只是这世界而已。
有时候中二的也会让人深感受,可惜琴酒不在这,否则气氛大概会更加融洽一点吧。
“你的画板。”
赤羽鹤将桌面上[异世的画像]递给了他,暗红『色』的眸子不带一丝一毫的杂念,
“现在开始画吧。如果是为了让所有人幸福,我愿意替你承受这份痛苦。”
“……”
沾染了颜料的画笔被他握在手中,却迟迟不肯向画像上画哪怕一笔。
天目莲用过这张画板。
他曾经也想过要找替死鬼替他承担痛苦——为此他甚至不惜去欺骗他人的感情。但是即便如此,也有一人正地能让他拿起画笔。
况且……就算有好不容易完成的画像,在承担痛苦的那一刻,他们会选择发疯和刎。
有人能够承受那样的痛苦。
除了他。
然而这一次却和以往任何时候不,手中的画笔比任何时候要轻盈,只要他稍稍动笔,就能够画出眼前人的画像。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只要抬手,动笔,就足够了。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有另一声音在制止他,那声音嘶吼着,甚至是发疯般地拽着他的内心,似乎在鄙夷或者痛斥这样的做法。
[他信任你。]
[在这漫长的时,你经历了背叛,痛苦,惨剧……你拥有过无数的棋子,下属,甚至是情人。]
[但是,你有哪怕一次,获过完全的信任。]
[那是来之不的东西,但是你却要把你的痛苦给予这份来之不的信任。]
[这样做的值吗?]
[下笔之后,就不再有反悔的机会了。]
无数杂『乱』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天目莲手中的画笔终于还是掉落在了地上,画笔滚到了拐角处,终于消失不见。
“不……”
银发的青年死死拽着己的头发,他痛苦地跪坐看了下来,整几乎要蜷缩成一团。
“不……不!!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
“你怎么了??”
“他的状态不对劲……等一下!小心一点!夜的力量在渗透他!!!”
我不能这么做。
如果我这么做了,我和那些背信弃义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明明说好的要重新开始,难道他的要放任己的内心重新坠入深渊吗?
无数的声音他的耳边响起,他仿佛坐在盛大的教堂中心,每一次的祈祷是痛苦的蔓延。
啪嗒。
眼泪落在了地上。
“我不画了……”
他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你走吧……我放弃了……”
我果然,还是办法做出这种事情啊。
……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突然精神崩溃??”
望着彻底昏『迷』过去的天目莲,坂口安吾的有些困『惑』。
“好像是夜的力量突然上涨,影响到了精神方面吧?”寝室长面『露』担忧,
“他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ego的力量是根据情绪的状态来决定的……幸好太宰在这,否则很难压抑这股力量啊。”
一切发的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望着突然倒下的天目莲,赤羽鹤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他。
他还是能动笔画下第一道痕迹。
……可是,这是为什么?
“这下黑盒子的计划又要延后了。”费奥多尔耸肩,
“办法啊,毕竟换成我,恐怕也不会信任我们吧。”
“我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会答应那样的条件。
结果还是失败了。
“暂时不要担心这方面的事情,起码夜的状态稳定也是实验顺记进行的一部分。”费奥多尔安慰道,
“不过——我倒是有他的增加概率值的方式。”
“有他的方式吗?”赤羽鹤感兴趣起来了。
“错,不过稍微有些小麻烦。”费奥多尔将一通讯录一样的东西递给了他,
“稍微出去走走吧,我会给你布置相应的世界任务,当世界对你的信任值逐渐上升时,黑盒子的开启计划成功率也会逐渐上升。”
“去b级世界,a级世界和s级世界走走吧,起码再和那些人道别,不是吗?”
“居然是要做这种事情吗……”
赤羽鹤握着通讯录,面『色』有些复杂,
“我快要不记之前发过什么事了。”
“安心啦,不管你记不记,系统总会记的。”费奥多尔举起了手中的电脑,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我会给你开不的份马甲,在调/教了下系统后这种事情并不难做。”
“行吧,那我去试试。”赤羽鹤还是妥协了。
“再多看看这世界吧,我想……你应该不会太讨厌它的。”
费奥多尔安静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却颇具深意,
“毕竟这也是你曾经活过的世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