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听后,也是面露鄙夷的看向田抗美,瓮声瓮气的问道:“哎,你还买不买猪肉了?不买赶紧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田抗美很想一甩袖子离开,不过一想到白广金白厂长要来,只能很不争气的点头道:“买,就刚才那块!”
老板听后嘀咕道:“折腾半天还不是那块儿!”
“这人就是贱,不骂两句,就会找事!”
田抗美气的老脸一红,很想离开,不过他也知道,这一块就他家卖猪肉可以挑,其他家不仅不同意挑还会说话会更难听。
薛成刚开着车,带着赵淑珍继续驰骋在大道上。
赵淑珍嘴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虽然她之前收破烂的时候,也经常在街上。
可每次都是低着头,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还钱的东西。
像这样大大方方在街上,被万众瞩目的时候,还是头一次。
薛成刚见赵淑珍打了一个哆嗦,便停下车,用被子和她包裹严实,同时又打开一瓶橘子水给她喝。
赵淑珍看着橘子水,心里五味杂陈,橘子水七分,瓶子两分。
橘子水瓶子,一直是她收入来源,虽然相当熟悉瓶子,可她从来没有喝过。
听说很好喝,很多孩子,女孩都愿意喝。
赵淑珍小小抿了一口,清香橘子味道,直接充斥她的口腔,橘子的香味让她回味,清甜的味道,也让她想继续喝下去。
不过还没喝下去,就有人叫她一声。
“淑珍妹子,你也在这,买啥来了?这位就是那家大兄弟吧!”一个三十多岁,满眼算计的女人,凑到二人身边。
眼睛打量着,赵淑珍手里的汽水。
赵淑珍眉头轻皱,来的人她也认识,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却让赵淑珍忘不了。
之前她捡破烂的时候,这女人没少嘲讽她
“哦!大姐啊,你也来逛街!”赵淑珍扣着头发,好像受委屈一样,小声问道。
“对对,这不快过年了嘛!你大哥在的五金厂发福利,给一些肉票,我过来买点肉!”女人讨好的笑道:“看你们也买这么多东西,是走亲戚吗?”
“对,走亲戚用的!”薛成刚看着窘迫的赵淑珍,还有不想停下的女人,直接出声道:“所以,大姐我们就先走了!”
女人听后笑了一下,继续站在赵淑珍旁边说道:“大兄弟,你看赵淑珍都喊我姐了,你看咱们是不是也算亲戚?”
听到女人的话,赵淑珍和薛成刚都愣住了。
大姐这个词是看她年纪大,客气一下,怎么就和她有亲戚了?
女人看着愣住的赵淑珍和薛成刚,也不客气,直接拿起赵淑珍的橘子水,喝了一口,说道:“你看,赵淑珍之前收破烂的时候,我没少帮她,有时候还帮她减少破烂重量,还带她去破烂多的地方去。”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淑珍你可要记住啊!不能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女人胡搅蛮缠的说道。
薛成刚听后差点没吐出来,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狗屁,这女人这么不要脸,之前不一定怎么埋汰赵淑珍。
“大姐,你说得对,这大过年的我们夫妻二人,确实应该去看看你!”薛成刚脸上挂着笑容,表现得很认同女人的话。
赵淑珍听后,有些着急,抓着薛成刚的手摇了摇。
薛成刚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女人听后眼睛一亮,伸手就往车斗里头抓。
“也不用!我知道你们过年忙,你就把东西给我进行,我直接就带回去!”
看着女人抓过来得手,薛成刚拍开她的手道:“这怎么行过年走亲戚,是必须的,怎么可以让你自己拿回去!”
“这样,你回去等我们,我们一会儿就去你家!我这再去买点瓜子花生!”薛成刚一边说,一边登着三轮。
噔噔噔……
黑色的尾气直接把女人呛得咳嗽。
脸上还有一层黑灰,本来就难看的脸,被她一划拉变得像花猫一样。
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
女人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对,反而看着薛成刚骑着燃油三轮离开,有些着急道:“哎,你知道我家在哪吗?淑珍妹子,淑珍妹子!大兄弟,大兄弟……”
看着离开的燃油三轮,女人狠狠跺脚。
周围认识女人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女人叫周红花,在附近可是出了名的不要脸,爱占完便宜!
如果说只是占小便宜也就算了,可她还坏,好多人家的东西,她只要看中了,就只记得带走,一声都不吱。
要是被人发现,装成无辜模样,说自己没注意就拿错了!
就是报警,她一口咬定拿错了,警察也没办法,把她放回来以后,还会更加折腾。
逼得邻里邻居的的的都没办法,只能看好自己东西。
久而久之,她见在街坊邻居这里拿不到东西,就把主意打到收破烂的身上。
时不时地就偷别人的的破烂自己去买。
把车停下以后,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一点都不影响薛成刚继续带着赵淑珍买头饰。
恰巧,这时候田抗美也带着半斤猪肉,大步流星往家走。
田抗美一抬眼,就看到那台扎眼的燃油三轮,心里很不平衡。
一个被自己像狗一样撵走的人,怎么就开上这么好的,燃油三轮。
而他堂堂五金厂主任,不仅连自行车都没有,上下班需要自己走路,有点事只能借自行车。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修一个收音机嘛!等到再有会修的,我看你怎么狂!”田抗美对着薛成刚恶狠狠说道。
田抗美的声音不大,不过每个字,都落在薛成刚耳朵里。
薛成刚心底微微一沉,现在大院的人都知道他会修东西,不过都以为是三轮侉子,电熨斗,普通修修补补的小玩意。
而知道他会修收音机的,只有路鸣远,陈建国,钟明,刘建军,魏大红,程非凡,王长远,康乐,杨俊,钱强,张康。
其中路鸣远,陈建国和田抗美不熟,并不会乱说。
钟明远更是不用说,他现在做的事,更希望没人知道。
刘建军知道他和田抗美,甚至五金厂的事,按照对刘建军的了解,他也不会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