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掌门扳指。”柴志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物怎会在道一手里?”
”这个嘛。“箐儿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道一也没对我细讲。“
柴志鼎又点头。”那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箐儿说声好,然后就把道一对她说过的点点滴滴讲了出来。柴志鼎听完后眉头皱起。
“望海堂已灭,二煞为何还要这扳指,属实奇怪......唉,先不说这个。箐儿姑娘,你再说说你们为何又要去南方找。”
箐儿点点头,又把她和道一去过司空山,现在又打算去安庆府寻找领军攻打司空山的人的事告诉了柴志鼎。
箐儿最后说:“我知道的都告诉师叔了,师叔若能帮我让道一回心转意,箐儿必不忘师叔的大德。”
“好说好说。”柴志鼎连连拱手,“我帮你也是因为道一实在不像话,他毕竟曾是全真教人,若他干了出格之事,本教也脸上无光。”
这时,道一回来了,说他仔细察看了周围,没有发现异常。不过为防万一,三人一直没睡,就这么坐到了天亮,然后悄悄离开小镇,继续西行。
......
一连三天,他们在平原上急行,倒也太平无事。只是骡车走得很慢,道一怕连累柴师叔,让他骑马先走。柴志鼎坚决不肯。
又过了一天,前方再次出现座座大山。幸好山间有一条平坦的大道通向远方。他们二马一车沿着大道入山,刚走了五里路,前边忽然涌出五六十个汉子,挡住去路,人人手持兵刃。
“强盗!”柴志鼎惊呼一声,伸手去拔身上的法剑。
道一连忙拦住他。“师叔且慢,先让我去打打交道。若说不通再动手也不迟。”
柴志鼎点头说好。道一便下了马,信步来到为首的那个汉子面前,把手一拱道:”众位好汉在此替天行道,在下好生敬佩。我等都是良民,只是路过此地,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车上是什么?”那汉子将手中大刀一指骡车。
“是在下的家眷。”道一说。
那汉子嗯了一声。“那你们过去吧。”
道一喜出望外,正要答谢,又听那汉子道:“不过,那老道得留下!”
道一吸了口气。“那是为何?”
“那道士是不是姓柴?”汉子反问道,“有人说他领官军打了仰天山里的杨家庄。”
“什么?”
道一目瞪口呆,这才想起,此地离仰天山不过五六十里远,听汉子的口气,似乎要找柴师叔的麻烦。
原先道一只是听说烟霞洞的道士告发了徐氏兄弟,官军因此才会去攻打杨家庄,而现在听那汉子的说法,告发者竟是柴师叔,而且他还亲自带领官军去了杨家庄,这怎么可能?
道一正想对汉子说他们认错了人。柴志鼎已经在后面叫了起来。
“杨家庄藏匿李璮孽种,罪不容赦!贫道身为全真教人,一心效忠朝廷,助官府擒拿此贼乃义不容辞!尔等不在家中种地,却在此拦路打劫,也是天理不容。
贫道有好生之德,不与你们为难。尔等还不速速退去!”
那汉子一听就火了。
”哎哟!你这臭老道不好好烧香念经,却多管闲事!杨庄主于我们有恩,你却胆敢带人打杨家庄,害死杨庄主。今天你撞在大爷刀口上。你大爷我就要为杨庄主报仇雪恨。兄弟们,上!“
道一不及大惊,那些汉子已经朝柴志鼎一拥而上。柴志鼎立刻挥剑抵挡。道一急忙回到骡车旁,箐儿及时递出那柄剑。道一接过,也和那伙汉子打了起来。
他心知这些汉子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因此剑下留情。那些汉子对他也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围着柴志鼎猛攻。
柴志鼎武艺高强,下手又狠,不多时已刺倒了对方四五个人。那些汉子急了眼,其中几个不管不顾地朝骡车冲去。
道一大急,一边叫箐儿当心,一边往骡车赶。那几个汉子冲到骡车近前,忽然啊啊几声,便一齐捂着大腿栽倒在地。
紧接着又有几个汉子冲到骡车前,同样几声惨叫后倒了下来。其余的汉子不知所措,不知是谁忽然大叫一声”有鬼!“,众人似乎醒悟过来,拔腿就逃。
柴志鼎大吼一声,挥剑追赶那些汉子,不一会儿就擒住了为首的那个人,用剑抵住了他的喉咙。
”谁告诉你我要过此处,快说!“柴志鼎大声逼问,一边稍稍用力。
那汉子吓得大叫。”我说我说!是望海堂传来话,说道长你会打这里过,要我们拦住道长,他们随后就到。“
”望海堂!“柴志鼎气得把手一挥,鲜血立刻从那汉子脖颈中飞出。那汉子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这时,道一早已冲到那些在骡车前倒下的人身旁,低头一看,每个人的膝头都插着一小截亮闪闪的银条。他又扑向骡车,车夫还在那里发抖。他立即掀开车帘。
”箐儿,你没事吧?“
箐儿懒懒地斜靠在车厢里,手中拿着一把少了十来根齿的银梳。道一这才明白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