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教主接着飞身来到关道一的舱室前,双掌一拍,将门震开。道一在里面吓得跳将起来。黄教主一脸微笑地步入舱中。
“好了,毛道一,你没事了。夏督师兄弟误了船。那几个汉子我已放倒在地。”
道一又惊又喜,正要出声感谢。黄教主忽然叫声不好,转身又冲了出去。道一这才听到远处有呼喊声,急忙跟了出去,发觉过道里躺着两个汉子。黄教主直奔船尾,道一很快又见到躺倒的第三个汉子,手边还有一把刀子。道一弯腰捡起刀子,又跟上黄教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面,只见夏真庞大的身影刚从水面跃上船尾,手中舞着一柄金刚杵。已在船尾的张道贵手持法剑迎向夏真。道一再朝周围一瞥,河面上夏督正嗖嗖掠向客船,远处河岸上仙林法师一脸焦急地望着这边。
不等黄教主上前帮张道贵,夏真大喝一声,手中金刚杵已夹住张道贵的剑。紧接着,夏真手腕一翻,张道贵不肯撒手,反而飞身而起。黄教主纵身而至,手中佛尘如钢扫帚般扫向夏真的面门。夏真大惊,来不及撤回金刚杵,只得翻身向后。
却不知他才跃上船尾,这一后翻又直接飞落出去。他手中金刚杵仍紧紧夹着张道贵的法剑。张道贵也来不及松手,在空中被金刚杵一带也飞出船外。随着两声噗通,夏真和他双双落水。这时,夏督也掠到了船边,飞身而上。黄教主想也不想,左手拍向夏督。
道一见夏督举起右臂,吓得赶忙大叫:“教主当心,他会降魔手!”
黄教主一愣,立即撤掌,可还是慢了些,夏督血红的右掌已经拍到。两人掌力一交,白气腾起。黄教主大叫一声,向后跌倒。夏督也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弹,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扑通一声,也落入河中。
道一心急如焚,扔下刀子,扑上去抱住黄教主。“教主,你怎么了?”
黄教主手捂胸口道:“快,快开船......”
刚说到这里,他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人也晕厥过去。
道一武功使不出来,只好连连摇动黄教主,一边大叫:“教主快醒醒!你有什么药可以吃!”
黄教主慢慢睁开眼睛,艰难地朝腰间指了指。道一伸手探去,摸到个小瓶子,拿出来一看,是个黄色药瓶。
道一急忙问:“是不是这个?全都吃下?”
黄教主轻轻点头。道一打开瓶子,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入黄教主口中。黄教主使劲咽下,然后又晕了过去。道一不知还能做什么,只好抱着他,一边扭头朝河里望去。
夏督和夏真仍在水中挣扎。两人看起来水性不佳,刚才只是凭着一口真气才能在水面飞掠,现在落入水中,也和平常人没有两样。同样落水的张道贵看来也好不了多少。
此时船帆已升得很高,在强劲的南风下,加速北行。道一见张道贵肯定追不上,便起身想叫船家减速救人,却看到张道贵朝他挥了挥手,翻身朝岸边慢慢游去。道一立即明白过来,要是船家停船救人,那肯定会连两位上师一起救上来,这可大大不妙。
可是,他很快发觉,不用他喊救人,船帆又降了下来。道一大惊,连忙抓起刀子,冲到桅杆那边,对着船老大狂叫。
“不许降帆!升上去,快开船!”
船老大脸都白了。”哎呀,这怎么行?两位上师都掉水里了,不救小人可吃罪不起啊!“
道一不再说话,直冲上前,用刀逼住船老大,喝令他升帆。船老大只好照办。客船重新加速,道一眼看着张道贵游到岸边,夏督和夏真也在向岸边挣扎,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一想,问船老大要来几条绳索,把倒在过道里的几个汉子统统捆好,然后对不知所措的船老大说:”你可听明白了,这船我劫了!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船老大目瞪口呆。
道一又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两位上师落水的事,官府追究起来,你就说我用刀子逼你干的。“
船老大这才明白过来,连连称赞道一是好汉,让手下去安抚其余客人。
道一让人帮着把黄教主抬进他的舱室,过了许久,见他仍昏迷不醒,又开始发愁。夏督的降魔金刚手实在厉害,几年前齐真人受其所伤,至今未能痊愈,现在黄教主同样受伤,这可如何是好?
道一回想着上回齐真人受伤后,全真众道士给他医治的情形,忽然灵机一动,当即出舱找到船老大,问他附近是否有道观。
船老大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前边就是沧州城。看这南风紧得很,天黑前船就能到。你到城里再去问吧。“
道一想了想,又问船上是否有人要在沧州城下船。船老大说有几个,道一立即让他带着自己找到这几个船客,询问附近的道观。
一个客人说:“沧州城东北几十里有个青云观,才起来没几年,不过听说里面的张道长神通广大,百多里外都有人来求医问道。”
道一听了很高兴,当即决定在沧州城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