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鹤别吗？
周怡音有点迷茫。
如果张扬之前问她这个问题，她会毫不犹豫地否定，但经过这么多事，她对鹤别有了了解，对鹤别有了改观。
鹤别生性自私、冷漠，毛病又多又龟毛，私底下完全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禁欲。
但越是了解一个人，越是让周怡音无法释怀，她有些得意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些秘密，她无限接近冷漠的鹤别。
可这就是喜欢吗？
周怡音的犹豫只是一个很小的停顿，不到两秒。
但足够让周怡音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看来是真的。”见周怡音迟迟不回答，张扬先一步下了论断。
“不是，我不是喜欢鹤别。”周怡音越是思考越是害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索性选择了掩饰，“我只是希望鹤别能帮我。我不想一辈子东躲xz。我跟鹤别只是交易关系，不会陷进去。”
张扬定定地看着她，幽深如墨的眼睛宛如一潭死水：“但愿你能说服自己。”
周怡音哑声。
张扬回到了自己房间，没有帮忙，也没有相送。
周怡音轻轻叹了口气，鹤别坐在驾驶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周怡音也没心思搭理，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虽然并不确定她是否喜欢鹤别，但唯有一点周怡音无法否认，她对鹤别还是有些感情的。
比起未知的人选，周怡音宁可选择鹤别。
或许这就是人的“雏鸟情节”吧。
到了别墅门口，却见不远处停了一辆红色的车，正开着大灯闪烁。
周怡音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是白蔷。
开门下了车，白蔷与鹤别对立而站，只比一八九的鹤别矮了小半个头。
周怡音这才发现白蔷很高，比一般的女性要高上许多，看起来起码有一七八的样子，像个模特似的。
“周怡音？”白蔷眼尖，一眼就瞥到了她。
周怡音匆匆见过白蔷两回，直觉她并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有些忐忑地打了个招呼：“阿姨好。”
“你和鹤别一起回来？”白蔷打量了站在一起二人一眼，发现二人身上的味道十分接近，她心思细腻敏感，对于唯一的儿子又格外看重，很快发现了端倪，“你们住在一起？”
周怡音不答，看了眼鹤别。
鹤别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换了个话题：“鹤夫人，您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自己的儿子，不行吗？”白蔷对于鹤别的态度似乎有些不高兴。
转过头看见周怡音，白蔷的心情又似乎很不错：“儿子，你可算是想明白了。许宛央出身普通，没见过什么世面，跟你不匹配，早点断了也好。”
周怡音站在一旁有些尴尬。
好在鹤别推了她腰一把，低声道：“你先进去。”
周怡音如蒙大赦。
进了门。
白蔷看了眼面前高大的儿子，脸色又拉了下去：“你和周怡音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都看到了？”鹤别眼里似笑非笑，“我和宛央断了，现在跟周怡音在一起，这不是鹤夫人希望的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白蔷皱眉，气得嘴唇都有些抖，“周家已经不在了，周怡音比许宛央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要是跟她玩玩，妈妈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你是鹤家的继承人，以后明媒正娶的夫人不可能是这样的女孩子，你最好心里有点数。”
鹤别心底哂笑。
他一直都有数。
没数的是白蔷。
这么多年了，还在做让他回去继承家业的梦。
“您放心，我和周怡音只是玩玩。”
白蔷的心放下了一些，她缓和了语气，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把那份医生的工作辞了，然后回鹤家？”
鹤别抬眸，神色懒倦：“辞了我喝西北风？”
“鹤别！”白蔷终于忍不住鹤别吊儿郎当的态度，怒了。“我是为了你好，你这是对你母亲的态度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太让我失望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白蔷离开了。
鹤别进了门，冠玉般的脸不露声色，唯有唇抿成了一条线，漏了点不悦。
周怡音作为鹤别重金雇佣的解语花，自然柔声安慰：“怎么了？还是为了家里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鹤别眼眸轻挑。
“在海边别墅的时候，奶奶……有说过一些。”
鹤别脸色不虞，抿了口水道：“她们倒是对你很满意。”
“我知道你不开心，但其实也没必要往心里去。”周怡音握着鹤别的手，柔声道，“其实我小的时候也挺叛逆的，我六岁的时候很喜欢跟隔壁的一个小孩儿玩，但我妈怕女孩子早熟，坚决不同意我跟男孩子来往。”
“然后呢？”鹤别支起了耳朵。
“然后？”周怡音笑得像只小狐狸，“然后我就想尽办法瞒着我妈偷偷跟他玩儿。我妈又不能24小时跟着我。”
鹤别被周怡音讲述的故事所吸引，神色放松了不少，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和好奇。
“为了不让我妈发现，我每次都撒谎跟张扬一起出去玩。”周怡音托着下巴，回忆道，“有时候也会被我妈查岗，所以张扬每次都得配合我哈哈哈……张扬太惨了，现在口才这么好，可能就是当初狡辩多了吧。”
鹤别唇角一弯，眼里也有了笑意：“那男孩儿是谁？你们现在还来往吗？”
周怡音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散，轻轻舒了一口气：“不记得了。”
“嗯？”
“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有这么一个男孩儿，至于他长什么样，叫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回忆都想不起来。”
鹤别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手轻重有度地揉捏着周怡音挺翘的屁股道：“饿了。”
周怡音惊恐地看了眼窗外，虽然已经是日落西山，可到底这里是客厅，一整面的落地窗玻璃折射得光怪陆离，窗外景色盎然，她还没有开放到这个地步。
“现在是……是……”周怡音略带为难地提议，“晚上，好吗？”
鹤别失笑：“我说肚子。”
周怡音：“……”
“周小姐难道在暗示我什么吗？”
“没有。”周怡音立刻推开了面前的老狐狸，一路被狗撵似的躲进了厨房。她摸了摸有些发红的耳朵，恼怒鹤别的态度总是这么暧昧，搞得她会错意，还这么狼狈。
周怡音按照鹤别的喜好准备了清淡的菜色，荤素搭配得当。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吃完了饭。
入夜，鹤别要去医院当值，出了门。
周怡音将行李拖进了房间，东西一一归置起来。
全部收拾完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周怡音为了讨好鹤别，准备给他做一顿宵夜送过去。
到了鹤别的办公室门口，门已经敞开了，周怡音透过缝隙，见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僵在了原地进退两难。
正当她准备将空余留给鹤别与许宛央时，却被人叫住了：“周小姐，怎么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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