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2022.4.19
在安吾的看护下夏油杰没有被森鸥外抄老家, 每他『迷』『迷』瞪瞪差点说出点什么时,安吾就咳嗽,或者以其他形式提示, 到最后森鸥外都幽怨地看着他, 小声抱怨:“看得紧了吧,坂口。”
森鸥外跟坂口安吾的关系还没好到能互相称名字的那步,他们永远不会到那地步,哪怕是此时的亲昵,都只是森鸥外的手段,让他显得脱离“港口黑/手/党boss”与“平安京时代大阴阳师”的份,更加平易近人。
这政策是切实有效的,他让夏油杰在一定程度上放下警惕心, 不用看平安时代老怪物的眼神来看他, 将他作一个和蔼可亲的黑/手/党首领?
这有点偏激, 夏油杰已充分识到森鸥外是老狐狸了。
这顿饭结束后, 夏油杰跟坂口安吾回到东京, 坂口安吾问夏油杰, 需不需要自带他一程, 夏油杰说不了, 我乘咒灵回去。
他乘着咒灵在天上飞, 可能是他飞得不够高,手机还有信号, 半空中风呼啦啦吹着,夏油杰用手捂着手机,他手上凝结一团咒力,可破开风。
他是给五条悟打电的,五条悟捕捉到冽冽的风声道:“什么嘛, 杰,在天上给我打电。”
夏油杰一听他的声音嘴角就抽搐,他吐槽道:“你自都能飞到天上。”言下,怎么能嫌弃自呢?
五条悟不爽地“切”了一声。
夏油杰赶紧扯回正题道:“我今天见过森鸥外了。”
“啊。”五条悟一拍脑袋,“不愧是你啊,杰,动作真快。”
他问夏油杰:“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夏油杰想了会儿说:“是个……与我想象中不一样的人。”他进一步解释,“本以为他上会有古,接触下来发现异常现代。”
五条悟说:“是吧是吧,我是这么想的。”
“!”夏油杰皱着眉道,“你已见过森鸥外了?”
五条悟说:“然咯,我们可是挚友啊,你想的我肯定想到啦。”
“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杰。”
不知道是不是夏油杰的思想被污染后充满了黄『色』废料,他在听见五条悟说“心相通”时内心接了下一句,即“所以我们看上了相同的男人”。
在识到自想了什么后,夏油杰猛地甩,仿佛这样就能把黄『色』废料甩出去,他半是抱怨道:“如果你说了,我或许就不会去看森鸥外。”他一向相信五条悟的判断。
五条悟反驳道:“你没问我啊。”
跟他对时,夏油杰时常产生自在跟肆无忌惮猫科动物对的错觉,他按了两记眉心说出自的判断。
“他像是现代的政客,那些老狐狸。”夏油杰说,“或许政客无在什么年代都是一样的,总他适应得很好,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某种义上,这才令人恐惧。”
五条悟却说:“他都能追着羂索转世了,肯定能适应我们的时代。”
夏油杰最后下定道:“总,先观察着吧,他并非善类。”
“……杰。”在短暂的沉默后五条悟忽然开口了。
“怎么?”
五条悟沉思道:“艳压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夏油杰:“……”
你脑袋里是真的只有黄『色』废料吧!
……
被认为脑中堆满黄『色』废料的五条悟的手边放着一本手札,其陈旧的外壳足以让任何进屋为他打扫的五条家侍从大惊失『色』。
他们从未在五条悟房看见过古本手札!
天呐,悟大人竟然开始看古籍了?!火星是要撞地球了吗?他就算学习高数学都比看古籍来得正常啊!
是的,没错,年的五条悟就是这种人,明明神子时代还在好好学习,进入青春期后人生中就只有科学跟漫画了!
这本手札五条悟已看完了,因此他甚至不会给其一个眼神,至于其中的内容,就是夏油杰在寻找的,两面宿傩被封印的全过程。
现代咒术师都知道两面宿傩是诅咒王,可再往深了去探究,就没什么人知道他是如何为诅咒王的了,甚至连他的术式是什么都没有流传下来。
咒术界的人少了,他们中少有人有空闲梳理过去的历史,从平安京流传至今的咒术师故事,无不跟普通人的神故事联系在一,寻常人都知道安倍晴明是大阴阳师,自创了桔梗印,麾下有无数式神,咒术师比普通人知道的不过是“安倍晴明的术式是咒灵『操』术”罢了。
五条悟没找到自老祖宗的手札下卷,他掏了半天,才找到另一本孤本的影映版,片段记录了两面宿傩被封印的过程。
这本手札的主人是参与两面宿傩袚除行动的小阴阳师,他在年应只是名小小的阴阳生,却因跟随世有名的阴阳学习参与此次事件。
“……老师并不欲参与此次袚除行动,一是听闻两面宿傩凶残无比,是不愿与殿上人有牵连。”
五条悟先前看手札看得津津有味,他自动在脑海中翻译这段,大概思就是两面宿傩在平安京超级凶狠,先后干掉了不少咒术师,还有过单枪匹马干掉一整支军队的光辉事迹,让上位者勃然大怒,终于决定把这一害给清除了。
五条悟看了还点评道:“干掉武士集团才是重点吧。”
接着往下看,对方终于提到,由于两面宿傩过强大,此次袚除需要阴阳寮倾巢出。
五条悟:谈不上什么倾巢出吧,一群老橘子一同出动,绝对会为了争权夺利打来吧,听来就很危险。
果然,实际上只出动了一半人,这群人的领羊正是“森阁下”。
看到这五条悟微微挺直后背,来了来了,正菜来了!
*
“交给我?”平安京时代的人都讲究风雅,连说时都要遮住自蠕动的嘴,森鸥外很适应这里的种种规矩,如此说,外人只能看见他藏在宽大白袖后的一双眼睛。
那是双很漂亮的,狐狸似的眼睛。
只听见他先谢恩,随后假惺惺表示“这种大事交给我,真是令人惶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云云”,真是虚假极了。
他的政敌看见他这副做派恨得不行,就差把扇子给咬掉了,偏偏在众人面前还要保持优雅的形象,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他的祝愿道:“你真是心想事。”
可以说是非常阴阳怪气了。
一条森继续阴阳怪气道:“托福。”
“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还达不夙愿。”
阴阳寮的人都知道,自从年在西日本败给两面宿傩后,一条森对宿傩的关注度直线升高,可以说他是全日本最熟悉两面宿傩的阴阳师。
有人说他后来曾尝试袚除过对方,却都失败了。
虽然他们认为一条森是天生的政客,对玩弄权术的喜爱远高于对袚除咒灵的渴望——他看上去一点不嫉恶如仇。可人们想,对咒术师来说,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将有潜力的诅咒师掐死在萌芽中是另一种天『性』,倘若一条森能够功袚除两面宿傩,他便为自清除了仇敌,在自效忠的武装集团前表现一番,这功绩会帮他爬得更高,两厢叠加,他对宿傩的关注能解释了。
至于一条森自则对眼下的况十分满,说实在的,他本人对两面宿傩真没什么恶,但是为了让自的挚友虎杖君不为两面宿傩的受肉,努力让他去死是应该的吧,且对“森鸥外”来说,靠除恶务尽来升职很划算。
无怎么看都是好买卖。
唯一的问题是……
他脸上照旧挂着狐狸似的笑容。
究竟如何袚除两面宿傩。
*
“袚除两面宿傩吗?”
五条悟换了个姿势,他看的姿势向来不老实,看着看着就半躺在榻榻米上了,他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伸得笔直,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悠哉悠哉地给装订本翻页。
五条悟认真地思考了下该怎么袚除诅咒师。
“最一劳永逸的方法然是来发茈了。”他作思考状,“一发下去,只要能对准目标,连一根发丝都不会剩下,这样的然不会变诅咒。”
“可诅咒王,有可能不会被正好轰走哦,且平安京时代应该没有像茈那样的瞬杀手段吧。”他坐,是真的有在仔细思考呢!
“这样的,如果留下了部分肢体残躯就很微妙了,毕竟诅咒师的,哪怕留下一部分的体都很容易将其称为依凭,超脱了人类的□□变诅咒,说不定会更加强大,如果那样的,稍微有些糟糕。”
想想就知道,为了将诅咒师怼死已耗费心力,自人死的死伤的伤,此时敌人再突然满血复活,肯定会全灭好吧!
最稳妥的方法是……
“封印。”
比杀死,封印才是对付诅咒王最好的手段。
但是……
“平安时代中后期,两面宿傩是被结结实实杀死了对吧,到现在只剩下二十根手指。”五条悟『摸』着自的下巴道,“看来,他比我常见到的老橘子还要有种了。”
……
“对堪比鬼神的两面宿傩,应优先采取封印法。”
在遥远的平安京,阴阳们爆发了这样一场争吵。
一条森坚持:“可是,殿上人应该不想看见封印这样的结局吧,”他脸上带着惯有的伤脑筋的微笑,若让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会觉得他和蔼好说,可在场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条森惯常的伪装罢了,越是知道这男人有不择手段,看见这笑容便会对他愈加堤防。
一条森自是知道这点的,可他并不吝啬这样的笑容来恶心人,他向来认为,虚伪与心狠手辣相结合会让人产生畏惧心。
他微笑道:“平家的大人更不必说,丧失了数千武士,无对谁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倘若不送上他的『性』命,恐怕会引他们的不满。”
“说到底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倘若无法拿出让人满的方案,这场征讨有什么义?”
这就是他的想法。
即就有人发难道:“你是想要置众同僚的生命于不顾吗?”
一条森:“这指责,何出此言?”
其实在场人都明白,对方认为以方现在的能力想要没有损伤地拿下两面宿傩实在是难了,如果要做到的一定要拿无数的人手无数的人命来填,这些人命会为一条森向上的踏脚石,对他来说只是个冷冰冰的数字。
他的反对者在试图引导众人的想法,想要把他们的往同仇敌忾的方向扯,让他们一同反对森鸥外,并试图将他塑造为冷冰冰的,不在他人牺牲的形象。
可一条森却表示:“安心吧,我会先士卒拖住两面宿傩的。”
“在下不才,可若拼上『性』命,我与他尚有一战力,殿下既然将本次袚除行动交给我,我怎能躲在大后方。”
*
五条悟接着翻页,这段殿上的争吵由手札主人的老师亲眼所见,转述给了学生,老师的见较为中立,既认同两面宿傩完政治任务的说法,怀疑他们是否能够对付两面宿傩。
他并没有跟两面宿傩交手过,但平安京内遍地是关于宿傩的流言,人们甚至说他并非人类,是鬼神,否则不会有四手两面。
人是否能与鬼神相争?数人持否定态度。
阴阳师见过无数妖魔,有些能通灵,他们深知两面宿傩与鬼神无关,甚至不是付丧神,他只是拥有特殊术式与外貌特征的人类罢了,不用过于敬畏。
可他的实力委实强了些,眼下的阴阳寮除了一条森,竟然无人与他对决过,听说云游的大巫女有从他手下侥幸逃生的,却留下了终后遗症。
那是为受人敬仰,战力颇强的巫女,能将她伤这样,两面宿傩的能力强已超出众人想象。
那位巫女还致信与她关系较深的阴阳,细致地叙述过两面宿傩的可怕,对她来说,这人的可怕处不仅限于他能力的强大,还有他对人命的不屑一顾。
“此人对常人态度有若鬼神,人在其眼中,恐与蝼蚁无甚区别。”
已不是草菅人命了,是真的没有将人『性』命放在心上。
手札的作者深思熟虑后留下一行文字,大是说,无畏无惧有神魔心『性』的人是毫无弱点的,这样的人最难斩杀,因为世上的人有牵挂,有了牵挂,心中就有杂念,就会变弱小。
五条悟嘟囔:“如果这是漫画一定不卖座,最近更流行因为有了守护物才会更加强大的说法。”
但你要让他说,五条悟一定会说,这根本不是心中有没有牵挂的问题,就是单纯的两面宿傩的level实在是高了,根本不是普通小虾米能应付的,三级咒术师再有觉悟暂时就是三级,是不可能反杀特级的,就是这个道理。
且吧,无牵无挂的特级咒术师,举个不那么恰的例子,那不就是自嘛?要是他真的毫无牵挂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回忆了一下,恐怕会在年天内理子事件中干掉盘星教那些人吧,然后彻底走上相反的道路?
倒不会刻去毁灭人类,那简直就是心怀理想的反社会分子好吧,只是无牵无挂便会肆无忌惮。
他『摸』自线条优雅的下巴,两面宿傩差不,他应该就百无禁忌?
接着往下看去,手札主人的地位不高,对森鸥外的具体布局不大清楚,后面是些牢『骚』跟抱怨,他对自负责的部分说得零零散散,五条悟仔细看了,发现他是封印大阵的一员,这封印应该不是针对活人,是对诅咒的封印。此外他还得到信息,那就是大型封印一条森只准备了一个。
他是认真地准备单杀两面宿傩。
“认真的?”五条悟怪叫一声。
“那这家伙,实力很不错啊。”
……
倒不是实力很不错。
连续扮演了宰治、织田作、坂口安吾后,说一条完全没进步是不可能的,他不仅有进步,且进步很大。
现在的他,加载了一部分属于宰的智谋,安吾的报分析能力,还有织田作的手。
可以说,他有敏锐的、杀手的识。
然在战斗中,光有识是不够的,□□跟精神必须要同步。
好在森鸥外的体机能不错,悟『性』高,锻炼这么年后能够将从“织田作”上习得不少东西,一条通过实战一点一点“学习”,努力让自的变强合理化,最后就达到了名副其实的、现代的特级咒术师级。
顺便一提,文豪野犬世界的人转移到咒术回战世界后咒力量都很高,这为他们级提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不管怎么说,一条森勉强有了跟两面宿傩战斗一番的实力,然如果不靠些计谋硬碰硬的,他肯定是拼不过的。
*
在平安京时代人们的眼中,一条森跟两面宿傩仿佛是天敌,或者说一条森单方面对两面宿傩很有见。
他几乎是次去挑衅、蹲点对方。
这很不符合一条森一贯的作风,其他人没有办法解释他的行为,最后只能表示哪怕是再野心勃勃的政客有逆鳞,对他来说两面宿傩有特殊义。
然,无是一条森还是两面宿傩都很清楚,他们没有任何谊,什么对决后的惺惺相惜根本不存在。
一条森对两面宿傩毫无欣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干掉他,两面宿傩差不。
*
“封印、封印、封印……”
五条悟接着往后翻看:“找到了。”
可他不愉快地发现,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在他心中一直『逼』『逼』叨叨『逼』『逼』叨叨非常喜欢吐槽的阴阳师却什么都不说了,可能是过震撼或者是生与死有新的感悟吧。
他只写:“我们功了。”
“可森殿,他还好吗?”
敏锐地发现称呼从森阁下变森殿了,这不仅代表着尊敬指数上升,很有可能森鸥外因为袚除两面宿傩功官位上升。
再后,五条悟就没怎么找到跟森鸥外相关的消息了,都是修炼心得,在大概几个月后、或者是一年后的记载中对方写了一首和歌追忆一条森,显然,人已不在了。
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可看出,一条森很可能是在袚除两面宿傩的过程中受重伤,或者中了什么诅咒,严重到了反转术式都救不回来的程度。
平安京的咒术师比较强,有人掌握了反转术式。
这段故事在五条悟的眼中实在没什么爆点,就是个普通的咒术师为了袚除咒灵搭上了自『性』命的例子,可他觉得平淡且王道少年漫的节跟森鸥外现在的人设很不符,转世到千年以后,这种『操』作一般都是犹未尽、没有活够的反派干的吧?那只老狐狸看着就不像是正派角『色』啊!
且,还涉及到了羂索,在他们能查到的森鸥外的人生轨迹中,没有什么是跟羂索有关的,侧面证明了脑花有能苟。
五条悟将手札一合,以相狂放的姿势躺在榻榻米上,很不优雅地睡午觉。
由于他戴着眼罩,没有人能看出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
他闭着眼睛思考:‘森鸥外的目的存疑,可无如何他们定下了严密的束缚,在对羂索这件事上,森是坚定的盟友,猜疑还是到解决羂索后吧。’
‘啊啊啊啊啊,所以说,到底要穿什么上游轮啊!海边的,三角比基尼吗……’
……
很快,豪华游轮航的日子终于到了,这段时内,坂口安吾已跟羂索刷足了熟练度,他很冷酷地将对方作自的下属看待,试图压榨尽他的每一滴汁水,羂索因此倍感欣喜,倘若是安吾柔化了,他才会怀疑自看走眼、看错人了,他这毫不留的行为正是证明了坂口安吾是具有看透人心能力的出『色』的政治家跟咒术师苗子,跟那些脑发热的咒术师不同,他像自一样懂得利益最大化。
羂索:我们是同类!
这让他稍稍改变了对坂口安吾的态度,冷血的政客识破了自的小伎俩,看透了他的面具,如此,小白花的面具就可以摘掉了,他要对坂口安吾『露』出第二层面具,即野心勃勃的加茂家旁支,他是想要伺机在家族上位,最好能够为长老的年轻人!
羂索想: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安吾是怎么想的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看见有野心有欲望的人一定会安心,因为他们都是可以利用的。
他自不就是利用看透人心的能力,搜集了那么咒物,悄咪咪筹划死灭洄游吗!
果然,在他流『露』出一点野心后,安吾跟他的接触反变了,甚至会不暗示,自能够给予他一定的助力,只要自表现出相应的价值。
羂索然顺势接受了对方的招揽,同时,他修正了自的态度,从一心为爱的小白花变了有点诱『惑』,时刻愿以自体作为交换的人。
他甚至改变了看安吾的眼神,可以说是非常敬业了。
他在上游轮前考虑再三,认为这趟游轮旅对自来说是个机会,坂口安吾此人,虽说是冷冰冰的政客,但对自的/人似乎会好上那么一丢丢,你看他确实在为了夏油杰跟五条悟谋利,此外还救了禅院甚尔。
或许,自与他发生了更深层次的关系,他会放松警惕,或者有一定程度的资源倾斜?
羂索笑了。
如果是这样的,何尝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