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2022.1.27
永不言败的打工人安吾出现在了东京郊区的一处赛马场。
为合理出现在这, 他真是煞费苦心。
安吾是间谍,这是他私底下的身份,明面上, 他是年轻的辅助监督, 是乐岩寺一提拔上来的年轻人,他是总监会老橘们眼前的红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能被解读的。
就像现在,他找禅院甚尔,确保自己的行动合理化。
如何合理化呢,就是多接几任务,将他们新排列组合。
比如说,他所服务的党派需一把刀, 一把能够刺杀敌对党派的刀。
是的, 别看老橘们就这点人, 『操』作却不少。
那么安吾就得找到这一人选, 并确保他不会泄漏情报。
禅院甚尔就成了这人。
这样他找甚尔不就合理了吗?
他先跟乐岩寺通话, 又转接总监会的议员松下。
“是的, 人已经找到了, 松下先生。”
“是禅院甚尔君, 那位天暴君。”
“……是的, 禅院前几年是杳无音讯,现在似乎又愿意做任务了。”
“不会泄漏的。”
“好的, 松下桑。”
他没日本人的本能,一边打电话一边鞠躬,别看安吾言语谦卑,背却挺得笔直,挂断电话后, 表情更嘲讽。
他并不是完全的社畜!
在知晓孔时雨禅院甚尔的联系后,安吾先找了孔时雨。
这名来自韩国的前刑警跟三教九流打过交道,见到安吾虽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他来意。
安吾推了记眼镜,此时他的语气是礼的,行动间却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他说:“劳驾,我找禅院甚尔君。”又补充一句道,“现在应该叫他伏黑甚尔君了。”
孔时雨不动声『色』地说:“是吗,我不清楚,他已经很久没接任务了。”
安吾却说:“不那么麻烦,请问孔时雨先生知道他常的赛马场吗?或者电玩城?我想,我以自行寻找。”
孔时雨心中咋舌,想这就麻烦了,他又想甚尔已经隐退多年了,怎么会人找上门?他认识坂口安吾,也听说过他学生时代的伟业。
作为辅助,0折损率,只明白咒术师的亡率,就知道这数字多了不起。
看来他不仅是做辅助咒术师很好,在帮助权者玩弄权术情报处理上也一,还很会威胁人。
孔时雨想:不是我不帮助你甚尔君,是这位坂口安吾桑无法让人拒绝,而他提的问题又踩在回答的线上。
最后他只能叹口气,跟坂口安吾报了几地点,后者彬彬礼地点头,离开了。
他似乎没多拖时间,行动很熟迅速,哪怕是做刑警的孔时雨也没发现,安吾离开时,他随身携带的纪念品——警署的勋章,却也悄无声息地从他兜里消失了。
……
安吾君是间谍、情报员、技术人才。
像他这样的人,上功夫是不会不好的。
他需窃取情报,因此,他那出神入化的盗窃技能堪比太宰。太宰是全才,无论是钢丝开锁还是拆装窃听器亦或者拆除炸弹都拦不住他。
安吾没那么强大的天赋,眼下这门技艺是他反复训练后才得到的。
一会儿还得将孔时雨的勋章还回。
他这么想着,以最快速度查看勋章附带的记忆,很遗憾,开四倍速播放完记忆后,照旧没看见脑花。
他应该是没接触孔时雨的,安吾如是想到。
那接下来只剩下禅院甚尔了。
镜头一转,指向东京府中赛马场。
……
府中赛马场是都内最大的赛马场,坐落于府中市内。
赛马场多落于郊区,东京都内寸土寸金,宝贵的地皮皆来建设高楼大厦,它们的玻璃面在阳光下闪着光。
那赛马场然是建不成的。
为了东京人的需求,为了周末排解寂寞,更为了豪赌掘金,『政府』不得不出钱在周边城市开展博彩业,府中市是座小城,赛马热发挥至今,已为这座宁静的小城带来了无数多的新面孔。
*
禅院甚尔是在呼声中醒来的。
他大体是没睡着的,又闭着眼睛假寐,像他这样的人赛马场在是很多,他们是输得太多了,无法被场内气氛染,于是他们将报纸盖在头上,翘着二郎腿仰躺在塑料椅上。
气氛炒得很热,他们的心却很冷。
甚尔的运气是不大好的,他赛马,往往买不中号,他愈战愈勇,越是失败了,就越渴望在下一把翻盘。
这或许是种赌徒心理,禅院甚尔不知自己是为什么的。
‘没钱了……’
禅院甚尔仰躺着。
他想:‘又没钱了。’
‘全输了、全赌光了,该做些什么?再接活吧,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他想掀翻那捆报,起身、佝偻着背,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府中赛马场,他忽然想自己的背影就像是一只抖败了的犬,除了灰溜溜夹着尾巴走还能干嘛呢?
接任务吧!任务金怎么处理?一分寄伏黑轮,真不知道惠被养得如何,他那样的『性』格,哪怕是住在丛林中都能茁壮成长吧。
剩下的把先前在银座的铁板烧赊账还了,还深夜食堂的酒水钱,剩下的好好来赌一把,这回一定能赢。
他是发自内心认为自己能回本的。
至于任务,接什么任务?都以,问问孔时雨吧!哪项赏金高就哪项,他已经段时间没做任务活动筋骨了。
坂口安吾的声音是这时炸响的,他忽然对着禅院甚尔的背影道:“甚尔桑?”
禅院甚尔止步了。
其安吾不是这么没界限的人,他不喜欢叫人名字,五条悟才会那么干,禅院家的人,若没高度的家族荣誉,是不会愿意自己被叫禅院的。
这位甚尔君甚至被禅院家流放了,又怎么会喜欢本家赋予的姓氏呢?
甚尔在想什么坂口安吾不得而知,他明白,自己喊了禅院甚尔名字时,那人听见了,并且缓慢地回头了,他似乎些警惕,这种警惕又是漫不经心的,像是一只健硕的黑豹趴在树杈丫上懒洋洋地抬头。
安吾看清楚他的脸想:他跟惠真像。
准确说来是伏黑惠像他。
甚尔问:“什么事?”他的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
安吾先没说话,他只是定定地看伏黑甚尔,他像在打量、评估他的力量,久才道:“听孔时雨先生说甚尔你总是来这赌马,便想着来看看,不想却直接见到你,在叫人欣喜。”
甚尔嗤笑一声,他说:“你没一点惊喜的样。”
是的,坂口安吾表情纹丝未动。
安吾道:“不,能见到你是我的荣幸。”寒暄就到此为止,他继续道,“此番前来是希望甚尔桑能帮我们结束一点麻烦。”
甚尔时就明白过来了,不就是暗杀任务吗?他最常接到的那一类。
他懒洋洋道:“什么嘛,原来是老板。”
他甚至连表情都变了,从刚才的冷漠不屑一顾到面带微笑,那笑容甚至些谄媚了,只听见甚尔问:“什么任务吗,老板,怎么不找孔时雨先商量?”
安吾道:“我们已经见过孔时雨先生,他向我引荐了你。”
接着又说“这次任务需保密完成,能做到吗,甚尔桑,不让任何人发现。”
甚尔一听这话就想说:果然又是这样,找人承担脏活累活,总监会的人日日如此,跟禅院家比起来不知道谁更像垃圾堆。
因如此,他才会活,不是吗?
想到这他又豁然开朗起来,并且又小白脸专语调道:“谢谢老板。”
坂口安吾听见他说话时嘴角差点就抽动了。
这服务态度,也太好了点吧。
随即走近他准备交代任务,却听见甚尔道:“既然都做任务了,先吃点好的,否则等晚上就没力气了。”说着还腆着脸道:“铁板烧怎么样?我真喜欢银座的铁板烧。”在说这话的时间他还一动不动盯着你,就像大型犬科生物。
这时候又不像是精壮的黑豹了,他像一条大狗,能是黑背,多数人看是凶的,换做/爱狗人士,准会觉得他爱极了。
这攻击对安吾没什么效果,首先他自己对禅院甚尔没什么妄念,其次,对他来说效攻击只惠酱他们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知在说些什么。
甚尔的眼睑不够下至,而且他太高大了,会人压迫。
即便如此,坂口安吾还是意了他的求。
这不是为了干什么哦,入职都是这么多的。
……
他们的是银座的数寄屋桥次郎,这家店生意颇为红火,保密『性』也强,政客们若不料亭,则会来此餐。
禅院甚尔也是这里的常客,他甚至跟店长、跟厨师混得很熟,于是才能赊账,他再次踏入数寄屋桥次郎的大门时,哪怕是侍者都笑了,跟禅院甚尔说:“欢迎回来,甚尔先生。”
他们不叫他伏黑先生或者禅院先生,因为甚尔前后来几次,总是在纠侍者的话,一会儿说“我现在不姓禅院,叫我伏黑”,一会儿女人帮他抢答道“叫吉永先生”等等。
因为姓氏换得太频繁,干脆就都叫甚尔先生了,他自己也不是很在意。
甚尔还挺高兴的,跟侍者说“我来了”,看他这举动,安吾更加侧目。
这家伙,吃大户得好明显!
等进屋后他们理所然被分至中间主座,能一边餐一边看表演,今日的主厨恰好认识他,就说:“已经好久不见了,甚尔。”
后者说:“这不是来了吗?”又挥挥道,“还是前的那一套。”
主厨哦了一声,拿肉的空档多看了安吾一眼,似乎些诧异,但又觉得情理中?
安吾:“。”
你们为什么这种饱含情的眼神看一尊机器人呢?
禅院甚尔也注意到了,他跟主厨说:“这是我老板。”
后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幸会幸会,我就说,甚尔从未跟『性』来过这种地方。”
不过,老板吗?
哪怕是很职业素养的主厨都想:不会是牛郎店吧?
不,甚尔入职的话一定是牛郎店。
再多看一眼安吾:啊,看着挺像是贵公,也挺像是大老板的秘书,原来竟然是牛郎吗?
安吾:???
不是,这又是什么眼神?
*
单单跟甚尔坐了这么一会儿,安吾就受到世界的参差。说在的,他不是很能应付甚尔这种人,他在是太自由了,而且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槽点,这就是明明很强大却靠小白脸度日的男人吗?在是太让人无法理解了。
更让安吾难过的是另一点。
跟绝大多数随身携带名牌又或者御守的咒术师不,甚尔身上全无能做纪念的物件,他简简单单穿了紧身t,再加一条练功裤,看上清爽又充满异样的爆发力。
这对安吾来说就难以下了,甚尔身上在没什么好读取的东西。
恶,他跟惠惠一点都不通,喜欢说“太阳公公”的惠酱一定的收集癖,如果不是到一定等级是不会随意扔东西的,他很念旧。
安吾:在不行,总不能读取甚尔的衣服吧,估计也读不出什么。
但无论如何都试试吧,都专门为了他来东京了……
此时此刻的甚尔在大快朵颐,等他吃了半饱后对安吾道:“任务内容是什么?”
安吾跟他解释了一番,甚尔应该是理解的,对安吾点头,他还叹一句道:“这么多年,总监会就没变过。”
又古板又虚伪。
他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种需一对一对接的任务,绝大多数人想追杀某某某都会直接在网络上发表,悬赏吸引勇士,但些暗杀行动是不能为人所知的,是心照不宣伪装成意外的。
这种情况下就人找甚尔了,他是天咒缚,甚至没咒力,在咒术师眼中,他像一团不会被发现的空气。
肮脏的任务不交他交谁呢。
安吾不置否,他还在犹豫不读取一下甚尔的t,或者是他的裤,或者是他系练功裤的腰带。
万一他最近遇见脑花呢?
都已经花了这么长时间了,总不能临门一脚什么都不做吧,绝对不能让线索断在禅院甚尔这里。
抱着以上想法,安吾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他考了一下,禅院甚尔跟孔时雨不,东西是不能被偷走的,而且他是真的偷对方的衣服或者裤,会显得他很像是变态。
既然那样,还不如光明大的。
禅院甚尔刚才虽吐槽了总监会,却不指望得到安吾的回话,他全身心投入美食中。
今年的牛肉鉴赏会上,神户牛肉难得从第一名的宝座花落,最新登顶的顶级牛肉是宫崎牛,因很长一段时间没工作,又将钱全撒在赛马场上,甚尔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吃过a5等级的朝上等和牛了,今天机会,然大快朵颐。
他吃着吃着,却觉自己的肩膀上搭上温热的掌。
甚尔:?
如果是女『性』的话他一点都不奇怪,她们就是会吃着吃着忍不住抚弄他肌肉的。
现在的这位……
禅院甚尔的表情变得些奇怪,监督,竟然这种心吗?
他多打量了坂口安吾一眼,他看上年纪也不大啊。
‘我对这年纪的小男孩兴趣并不是很强烈,但他看上还挺纤细的,长相也很口,嘴角的美人痣很『性』……’
安吾才不知道甚尔脑中都是什么黄『色』废料,他是真一心一意寻找这件洗旧的t上没留下线索。
很遗憾,并没。
安吾叹了口气。
这样的话,岂不是还读取练功裤的记忆嘛。
他真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