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022.1.17
阳光, 好刺眼。
安吾.一条面无表地抬起手。
早上九点的阳光不带丝毫热度，除了刺眼外竟无其他用处，坂口安吾依旧版一张脸, 与他熟悉的凑近了便能感受到萦绕他身的低气压。
坂口安吾的底子很好, 他皮肤白皙，几乎没有『毛』孔，可这份白让他的黑眼圈尤为明显。
他一年季脸上都缀黑眼圈，这已为了标志。
此时他甚至有点后悔睡两时，准确说是一时45分钟。
修仙党往往有这样的经历，一夜不睡，第二天早上会神采奕奕，要到中下午才会逐渐萎靡, 可若只睡了一两时, 那可就太不舒服了, 说疲惫不疲惫, 就是没劲。
他正处在“没劲”中。
乐岩寺跟他布置任务时还多关心了两句, 安吾可是他看重的学生, 未来要进总监部发展的, 他关切道：“你脸『色』不太好。”
一条用坂口安吾的方式思考, 他自不能跟顶头上司抱怨, 哪怕工作再多，只有板脸完的份。
好在他说话前, 乐岩寺的下一句话就接踵而来：“辅助直哉，没问题吧。”
啊，果，关心只是为了收买人心，而且还收买很不到位, 一下子就『露』馅了。
一条在内心吐槽了一阵，其实他不是爱吐槽的人，可像被安吾感染似的，不知不觉开始默默吐槽。
安吾之魂：太明显了，他所关注的只有交流会跟夏油杰的咒灵库存，稍稍掩饰一下啊！
嘴上却说：“没问题，我会尽量辅助他们。”
乐岩寺校长肉眼可见地满意，下垂的褶子都遮不住他眼中的光，还跟安吾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随后就缓慢而沉稳地离开了。
一条：“……”
他还真是打工人中的打工人呢。
……
五条悟他们是九点半到的，交流会开始时间是上午10点，往年两到三时内肯定结束，今年的话只会结束更早。
他们下车时便看见站在场上的禅院直哉跟安吾，五条悟时就惊呆了，说：“你竟都到了。”
庵歌姬在他之后下车道：“我就说，坂口肯定到比我们早。”
五条悟还凑近了观察他：“你的黑眼圈，竟还挺浅，不是吧，你一直是这样的睡眠制吗？”一天只睡三个时？不对，他就算三个时都没有睡到吧。
只听见坂口安吾文质彬彬道：“我不那么需要睡眠，能够沾一下床铺就绰绰有余了。”骗人，谁不睡觉，他恨不长睡不醒，但间谍的工作量允许他这么做吗？不允许！
五条悟：竟有点崇敬他。
*
交流会开始前，庵歌姬走到坂口安吾身边，问他这一场要怎么打。
他们确实不认为自己会赢，但无论如何，就算输不能太难看吧。
团赛的赛制几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过，两方守住两阵地，由于他们学校是仿古建筑（可能确实年岁久远），还有过残存的天守阁，很适合作守护地。
天守阁前方『插』不同队伍的旗帜，一旦拔旗就宣布胜利。
此外密林中投放量咒灵，学生们不仅要跟敌方短兵相接，还要预防咒灵偷袭。
还不等坂口安吾讲话，臭屁的直哉就对安吾道：“你远程辅助我。”
庵歌姬：“。”
她的眼睛何止变月半眼，连额角都爆满愤怒的十字。
坂口安吾先推了记眼镜，心中“我就知道”，面上却说：“我明白了。”他还专门对歌姬解释道，“就战斗能力来看，禅院同学是比较强的，我们既是三人队，就一定要做好分配，一人夺旗，两人拦截夏油杰与五条悟，尽量拖延时间。家入硝子是非战斗人员，应该会留守在天守阁。”
庵歌姬问：“如果夏油杰跟五条悟留一人在天守阁怎么办。”那前往拔旗的人无法应对啊。
安吾却说：“以他们的『性』格，两人应该会都出动。”否则一定会因为谁做进攻的推土机而打出手。
庵歌姬对坂口安吾的推测很信任，因此“哦”了一声，没说别的了。
坂口安吾道：“那么，前往拔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歌姬桑，我跟禅院尽量帮你拖延时间。”
庵歌姬对安吾实在是信服，哪怕有臭屁的直哉，她都刚不起来，直接严肃点头道：“我明白了。”
至于禅院直哉，让他配合真的比登天还难，而且他多半会只对上五条悟漏掉夏油杰，看他态度就知道了，都不怎么注意夏油杰的。
但乐岩寺校长的命令是试探夏油杰，已经放弃了五条悟……
这样看来，最后还是要他努力一把才行。
一条身心俱疲地叹口气，他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
果，间谍不是人人能的。
十分钟后，交流会准时开始，跟安吾推测的一样，五条悟跟夏油杰信奉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以常人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冲出，家入硝子的发丝被他们奔跑的尾烟带扬起，还遥遥看了眼他们的背景，说“这跑太快了”。
*
五条悟在密林间飞奔。
你很难象他的速度，就像是二级咒术师永远无法象特级咒术师的能力，他比特级咒灵更强、更快，一切攻击在他眼中无从遁形，无论你从哪个角度出其不意地袭击他，都会被精妙地化解。
常人眼中算是遮蔽物的枝桠，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他在速奔走，可被强化过的动态视力能让他避开一切障碍物。
夏油杰直接召唤了虹龙，他维持低空飞行，知道敌方看不见他，坂口安吾他们一定深陷在丛林中，只能看见头顶上的一片天。
井底之蛙怎能跟鸿鹄相提并论。
真说的话，五条悟速度更快，他挥挥手，他扑来的咒灵就被祓除了。
二级咒灵多智能堪忧，不知道五条悟的强，怎么自己就怎么袭击。
约三分钟后，他在主干道上遇见了严阵以待的禅院直哉。
五条悟：？
他来了个急刹车。
禅院直哉知道越级挑战前不能『逼』『逼』太多，放话一句：“让我来见识下最强的实力。”随即立刻冲了上。
五条悟没怎么把禅院直哉放在眼里，首先他开了无下限，根本没攻击能伤害到他，其次，哪怕是让他认真，就夏油杰处在同一等级，禅院直哉对他来说真太弱了。
他心：速战速决吧。
禅院直哉直接动用术式，他移动非常非常快，在五条悟身周围几乎晃出残影。
五条悟一看就乐了，他虽不知道禅院直哉是什么术式，却知道禅院直毘人的，他看直哉道：“啊，原来你跟直毘人是一个术式。”
他任由直哉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后者并不自信，相反，越打心就越沉。
像他这样训练有素的，出手时往往知道自己有没有打中，他只觉自己是接近五条悟了，但每一掌每一拳都没有落实。
打中了、又好像没打中。
他喃喃自语道：“无下限——”
五条悟面带张狂的笑容，他道：“宾果。”
说就准备攻击，他拳头临近时禅院直哉忽意识到，对五条悟来说，自己快速的攻击根本没起到太多的作用，他或许行动不够迅速，可自己的一切行为在对方眼中无从遁形。
要往后撤才行。禅院直哉如是到，可五条悟的拳头，已经很近了、很近了。
“！”
霎那间，一枚子弹精准地挤入两人之间，五条悟的留言蓦地睁了，随即后一撤。
远处的坂口安吾在心中默数“三、二、一”。
在他数一的同时，子弹炸裂，不知是咒力弹的设计所导致，还是计算够精妙，子弹壳全往五条悟所在的方炸开。
炸开后咒力粘一张网，展开、展开，就差五条悟包裹在内了。
安吾一秒都不停地安装下一下子弹，这正是他打的辅助，合理计算距离，『逼』退、限制，给禅院直哉争取下一轮攻击的时间。
退开的五条悟则猛地头，远处的风景在他眼中不断收缩、收缩、收缩，最后终于定位在安吾身上。
可那只是极的热像，实际上安吾在非常远的地方狙击他，并且打了一枪以后立刻换地方，根本防不胜防。
五条悟长长的“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的辅助。”
“这样的实力，比起对咒灵，对诅咒师显更有利吧。”他说，“而且，他的正面祓除能力真的不如其他人吗？”
事实上，五条悟认为，京都校的最强者应该是坂口安吾，而不是禅院直哉。
后续就一直如此，禅院直哉正面拖住五条悟，坂口安吾时不时补一枪打断对方连贯的工作，除非是直接用苍或者其他术式，光凭借术还真的很难突破，此外五条悟起了玩心，他看看坂口安吾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至于安吾，或者说披社畜壳子的一条，则感到一阵疲惫，他的脑已经快要爆炸了。
因为他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有一个五条悟，还有在天上飞的夏油杰啊！
夏油杰其实能看见五条悟那，但他看不是很真切，只见他跟禅院直哉缠斗在一起，还让他看了直哉好几分，他竟可以拖住五条悟，确实有狂傲的资本。
但无论如何，交流会还是要赢，如果五条悟不行，靠自己正正好。
抱这样的法，他使咒灵加速，同时又放出了几个的，清除潜伏在树丛中的咒灵。
随即发现……
“！”
身下的虹龙猛地一颤，随即发出了生物垂危时特有的哀鸣声。
夏油杰愣住了，问虹龙道：“怎么了。”
他的反应很快，在意识到虹龙受攻击的同时放出了感知灵敏的咒灵，让其充作自己的雷达，此外他闭上眼睛，加深自己跟虹龙之间的联系，探知它究竟受了什么伤。
子弹……
是咒力子弹。
*
趴在草丛中的安吾：“……”
哪怕是在咒术世界中枪斗术都是很有用的！
智商社畜就使用枪斗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