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辞打清楚了沈意前一天发宣传页的地方, 一整条商业街都是，但是沈意的同学说，沈意当时是在偏网吧的那一片。
因为是市郊, 说是商业区, 除了商场比较繁华之外，其他的地方其实还是偏城乡, 几条巷子连在一，两边是各种商铺。
夏清辞快找到了地方，他到了那家网吧，网吧就在长街尽头, 上面是花花绿绿亮着的灯光牌子，旁边的巷子里围了多吞云吐雾、一脸痞相的男。
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现在想来他也没有沈意的照片, 并不好打，但是沈意长的出挑, 在人群中也吸引注意力。
进了网吧里, 他闻到一股子呛鼻的烟草气息, 让他情不自禁地拧眉。他想来谢病免也抽烟，但是似乎没有这难闻。
谢病免身上的烟草气息淡, 而且经常和薄荷气息混合在一，不会让他感觉不适。
到了前台，夏清辞组织了语言，问，“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穿深蓝『色』校服的男, 他昨天下午在这边。”
“你说什？”网吧前台的是个黄『毛』男，男正在看比赛，一边分神夏清辞说, 扭头看夏清辞，“什样的？昨天穿校服的过来的多了，都是来发传单的。”
“长的好看，个子高，不怎爱说。”
夏清辞说完了，黄『毛』男上下扫视他一遍，粗着嗓子问，“你说的是你自己这样的？”
他唇角抿紧，沈意跟他长的并不像，还在想着怎形容，黄『毛』男一拍脑袋，他，“你说的人好像昨天确实来过，昨天下午，没进网吧，他是在网吧门口，我出去买饭的时候碰到的。”
黄『毛』絮絮叨叨忆来，“看来确实不咋爱说，给人递传单的时候都僵硬，我看到他后面和职校的几个男好像了冲突。”
夏清辞闻言不由一凝，问，“他后来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黄『毛』是个爱凑热闹的，实实说，“冲突好像是因为他撞到人家了，正好撞到的是职校的几个刺头，他们让那男歉，那男半天屁没放一个。”
“之后我就不知了，我去买饭了，”黄『毛』耸耸肩，这种下场容易猜出来，“估计挨揍了吧，你过来找他是他没去？得罪人家厉害了可能是被顺手锁在哪了。”
“那男看来挺实的，可能没还手，哦，如果还手了那肯定是会被揍的更惨，毕竟方好几个人呢。”
夏清辞的唇线紧绷，他又问，“那你知那群男现在在哪吗？”
“我不知啊，”黄『毛』男说，“网吧后面后街那里有个废工厂，他们好像经常在那边打架，你可以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在那边。”
“最好别一个人去，别你也撞到人了，他们连带着收拾你一顿，你们这种看来就像好学的，最容易被他们找麻烦。”
黄『毛』说完了继续看自己的比赛了，夏清辞谢之后出了网吧，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没有满24小时没法报警，叫人陪他过去。
他也不知叫谁。
想了想，他给唐远发了地址过去，如果他一个小时里没有复消息，就赶紧报警。
发完信息，他在巷子里走着，地上挺多宣传页，可能是路人扔的，易拉罐和废弃的石料堆积在一，巷子越走越偏，前面和后面完是两极分化。
前面一部分是商业街，后面是多待拆的房子和废弃的工厂，钢筋水泥搭建在一，有多碎石堆，风一刮，路边的塑料袋被吹的哗啦响。
夏清辞看一，远处有高的铁架子，最低有层楼那高，栏杆已经了锈，铁制牌子被风吹的哐当作响，后面就是黄『毛』所说的废弃工厂。
工厂就两层楼，夏清辞走的慢一，没有发现有人。他在门口看到了几张宣传页，走到拐角的地方，球鞋踩到了其中一张宣传页，正好风吹着宣传页来，纸张刮在一发出声响。
这一声，他走到了入口处，和废弃工厂里面的两个男上了视线。
地上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床垫，两个男坐在上面。他们染了不同颜『色』的头发，一个红『色』一个绿『色』，穿的似乎也是校服，不过上面都是黑『色』的涂鸦，看不出来原本的图案。
红头发的男手里拿着一个酒瓶，绿头发的男在玩游戏，两个人见动静同时扭头，看他的方，里都是意外，笑容痞里痞气。
“哟，这是哪里来的乖乖仔？过来干什？没看到前面牌子上写的闲等人勿入。”
“不会是过来找昨天那个倒霉蛋的吧。”
绿『毛』男手指动的飞快，不停点着屏幕，随口，“可能是，你跟他说，我们大哥说了，那小鬼不歉不会放他去的。”
“又不是哑巴，打他还敢还手，不收拾他收拾谁。”绿『毛』说着瞅一夏清辞，“可能是城里学校来社会实践的，你是他同学还是朋友？管你是什，去跟他说一声，让他个歉，这事就完了。”
“不歉，我大哥气，不会放他走的。”
夏清辞有意外，不过心里还是警惕，他站在原地问，“你们把他到哪了。”
红『毛』指了指里面，在他们后面有一扇小的门，看上去像是通地下室，一半房间是在底下的，铁门了锈，上面上了一把锁。
夏清辞在原地站了一会，他喊了一句“沈意？”到了门前，透过门缝仿佛能够看到里面的人影。
“沈意。”
他蹲下.身来，通过门缝勉强看到了人影，沈意靠着墙角坐着，到了动静，指尖动了动，然后慢慢的过头来。
门锁是那种用锁链栓在一的，所以空隙不小，夏清辞发现沈意只是嘴角有淤青，心里隐隐松了口气，人没有大事就好。
里面是一片阴影，在他叫沈意的时候，沈意一开始似乎有麻木，然后视线落到他身上，珠动了动，慢慢的里有了光亮。
墨发阴影遮住了半边侧脸，抬头的时候那张脸略有苍白，沈意站身，到了门缝旁边，冷白的指尖碰上门缝边缘，他们两个人只隔着一扇门。
“你怎……会在这里。”
“我给你发了多消息，你没理我，”夏清辞说，“我又给你打了电，也没有应。”
有那一刻，他以为是沈意不想跟他做朋友了，用这种方式来跟他划清系。
“我手机摔碎了。”沈意解释，然后他，“你不要待在这里，先去。”
来都来了，还怎去？
夏清辞垂着，目光落在沈意唇角的淤青上，“你挨打了。”
他这平淡的说。
沈意上面少年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嗯”一声，微微别开了脸，莫名不太想让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他们说，你歉，就可以出去。”夏清辞没有继续提，他说，“你先出来。”
他觉得一时的歉也没有什，毕竟他跟沈意两个未必能打的过，而且前提是先能让沈意出来，不然他一个人，更不可能。
红『毛』和绿『毛』一直在留意着两个人的动静，其中一个“艹”了一句，他们两个嘀嘀咕咕了什，看着夏清辞和沈意的目光带着许鄙夷。
“你确定？”
“一看就是，他俩估计就是相好，你看里面那废物小点心的神，跟见了什稀罕玩意儿是的。”
红『毛』觉得有理，鸡皮疙瘩要掉了，“他们两个看来都瘦不拉几的，这谁在上面啊。”
绿『毛』：“……”
了夏清辞的，沈意轻微摇了摇头，哪有那简单，“我歉，他们也不会放我出去。”
“可能要再过两天才行。”
要收拾他到有人满意为止。
夏清辞闻言指尖攥紧了上面的锁，他问，“我出去，叫警察过来。”
音没落，远处传来一声易拉罐被踩扁的声音，他到了一声“大——”红『毛』和绿『毛』同时出声，易拉罐被随脚一踢，踢到了他旁边。
*
黄『毛』今天见到了一个好看的男，本来他还想跟他姐说说，让他姐一会下来看会店，说不定还能碰到帅哥。
刚准备上楼叫他姐去，从外面又进来了个人，进来的男穿着和前面男一样的校服，长得……也非常好看，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出挑，看的他呆了一瞬。
谢病免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手机里划出来一张照片，“这个人有没有见过，他刚刚是不是过来这附近了？”
他收到路小路的消息之后就赶过来了，这边离商场不远，标志『性』建筑又只有这个网吧，所以他直奔网吧，不知来不来得及跟夏清辞碰上。
显然没来得及。
黄『毛』过神来，镇定了许，照片上可不就是刚刚走没多久的那个男？他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
他说完人就走了，等人出了网吧好一会，黄『毛』才反应过来，谢都没有，没礼貌……但是好拽。
废弃工厂里。
夏清辞见到了红『毛』和绿『毛』的大，所谓的大，看上去比他们大几岁，额头上有疤，眉目锋利，一脸凶相，脖子上还有一串梵文纹身。
“想让他出去？可以啊。”额头上有疤的青年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招了招手，“去把人放出来。”
青年里带着嘲弄，笑着开口：“个歉就能走了，不过也不能只是歉，毕竟他还揍了我兄弟，这事不能这算了……你们两个其中一个跪下来给我兄弟磕个头。”
“这事就当过去了，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介意再收拾一个。”
谢病免进来的时候就到了这一句，他嗤笑一声，这一声不大不小，一众人都跟着头。
最里面的夏清辞到了熟悉的声音，也跟着扭头看过去。
看到了那熟悉的人影，他心里放下来心，原本是他要挨揍的，现在多了一个人抗揍。
夏清辞面无表情的想，不好的心思再次冒出来，有谢病免那欠揍，他可能不用挨揍了。
“再收拾一个？”谢病免校服搭在肩膀上，明明是俊朗纨绔的长相，此时面上带着笑容，里却丝丝的冒着寒气，散发出来许戾气和凶狠。
眉抬来，嗓音里带着几分散漫。
谢病免扯了下松垮垮的领带，黑『色』的领带跟着散开，凌厉的锁骨若隐若现，他嗓音里带着玩味，浑身散发着野『性』的气息。
“不介意再多一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