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回到九曲里的时候,正好见一户人家正往一宅院里搬,她多看了一眼,对方也正看见她,双方互相点头问个好,红桃才推门进院。
彼时天色还尚早,家里只有清雨和十安,两人都坐在树荫下打坐,听到她的脚步声,纷纷睁眼。
“隔壁搬来了一户新人家,就是钱老二前几天带来看宅子的那家子。”红桃坐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十安见她面色很好,笑道:“看来登记是过关了。”
红桃一挑眉,“那当然,我红桃大师出马,岂能被小小年龄阻碍。”又道:“再说有掌门师妹亲自占吉,又岂有不成之理。”
清雨笑了笑,随手又起一卦,道:“‘家人’。今日有‘齐家’之相。”
红桃还没明白,倒是十安略一想,“看来是大师兄要回来了。”
“那我们去集市买些肉和菜。家里好像没什么菜了。”红桃想着,昨晚只吃了一碗阳春面。
清雨和十安都跟着起身。三人拿上个菜篮子就出门去。
彼时已经是半下午,菜市肉市的东西没那么多,也没那么新鲜。三人选来选去,最终选了四根排骨,又买了些豆和瓜,一些叶子菜,最后提着满满一篮子回家。
回到家中,逐风和徐老汉竟然已经回了。正在堂屋商量着什么。
十安将菜篮子放去灶房,清雨和红桃则先进了堂屋。
红桃进屋就道:“阿爹,徐爷爷,你们回来啦。阿妹刚刚才算了一卦,说是你们要回来,我们刚去集市买了些菜和肉,今晚辛苦兰姐姐,让她做红烧排骨。”
逐风看到久违的两个小“闺女”,一脸慈父形象,“好些日子不见,你们都长高了,阿爹可想你们了。”
红桃有些惋惜,“可惜最近大家都忙,没工夫想你。”
逐风对徐老汉一笑,“这孩子面皮儿薄。”
徐老汉则是哈哈大笑,“不知道兰丫头最近咋样,有没有给你们惹麻烦哦。”
“兰姐姐跟着阿娘在山阁,一切都好。”清雨笑着坐下道。
十安这时候也走进来,与逐风和徐老汉打声招呼,然后落了座。
逐风又感慨一句,“好些日子不见,老大这身板儿看着倒是更结实了。”
“阿爹倒是晒黑不少。”十安叹道。
“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哪有不晒黑的理。”逐风不在意地抹把脸,又问起了大家的近日情况,得知红桃竟然要去当房牙,也是惊了一把,不过转念一想,以红桃的本事,当房牙,倒也挺合适。
“只是这年龄终归是有些吃亏。在一群五大三粗的老少爷们嘴边抢生意,肯定不容易。他们见你一个小女娃,定然少不了为难和排挤。”逐风有些担心道。
红桃则不甚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会怕了这群人类小崽子不成。
徐老汉则赞道:“二小姐如此年纪就能独当一面,实在是令人佩服。逐老板有福啊。三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器。”
逐风笑着客气一句,几人又聊片刻,温雅和徐兰就回来了。
徐兰见到徐老汉,很是高兴,立马就去灶房做饭。清雨和红桃则跟过去给她打下手。
逐风又与温雅聊起了近日的事和自己的打算,“...现在药田已经没什么问题,再过几个月就能秋收冬收两批。不过数量多,我打算先去跑跑药市,把价钱数量先谈好。”
温雅点点头,“是得先确定好,免得到时候药材收割在即,临时找买家。”
徐老汉却一脸的不容乐观:“药材多,批量卖给药市,有一个问题就是压价压得厉害,以前我山上那些药田的药材,只能算到两三个铜币一株。”
逐风惊讶,“这么便宜?此前我在药肆问过,说是十几二十个铜币一株。”
“正常是该值这么多价,不过你药材多,想要一次卖出去,肯定会被药商压价。”徐老汉卖药材卖了一辈子,可是太知道这行情了,一脸无奈。
“而且,药材成熟都是固定一段时间,一成熟都成熟,那量就多就大,药商们这时候就会抱作一团,故意说什么药材太多,以此压价。
药农们也没办法,就算再便宜,总不可能不卖,采摘下来的药材都得趁新鲜卖,一天就能焉,药商就那个价,不卖也没法。”
逐风紧紧锁着眉,他最近一门心思扑在药田上,还没与徐老汉聊过这话题,此时却是又惊又难以接受。
“两三个铜币,这价确实不行。明日我去与那些药商了解问问,若真是咬死不松口,那这药材的出售,还得另作打算。”
温雅则一脸忿忿不平:“两三个铜币,这样算下李,一亩地才几两银子,辛苦一年才得几两银子,这些药商也太奸猾了。”
十安摇头一叹:“有句俗话:无商不奸。”
徐老汉也感慨,“是啊,山里的药农们,日子跟佃农一样,都苦。”
几人沉默片刻,温雅又说起山阁近日的情况。聊着聊着,就听到院外有人喊“师傅”,温雅脸色一拉,看向逐风,“你那小侄子,找过来了。”
...
彼时桃雅居大门口。何云申正眯着眼往门缝里瞧。小厮长随则好奇地瞧着周围,“早就听闻九曲里闹鬼,一直没敢来看。这样子,看着也不像是闹鬼。”
何云申有些困惑地后退一步,抬头看着门匾,喃喃念一声,又问长随,“我记得大哥好像在九曲里有座宅子,他说闹鬼,让房牙给卖了,对吧?”
长随点个头,“那会儿大少爷可是被吓惨了,半个月都没出门。也不知道是这里的哪座宅子。”
何云申又往两边瞧了瞧,一边暗念应该没那么巧,一边又喃喃,“想不到师傅竟也住这里,不是闹鬼吗?”他可是好费了番工夫才打听到山阁阁主的住处,确实没想到竟也在九曲里。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道声音冷不丁自身旁响起,吓得何云申和长随都是小叫一声,偏头一看,却是司文植摇着折扇,笑吟吟看着主仆二人。
何云申气得骂道:“姓司的,我看你才是鬼,你是阴魂不散的纠缠鬼,我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你是闲得没事儿干了,整天跟着我干什么?”
司文植好整以暇摇着扇,对自己的小厮道:“司南,少爷我来拜访师傅她老人家,可有些人总喜欢把自己当回事儿。”
“司、文、植。你讨打。”何云申正要一拳打过去,大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74章 无商不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