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亲眼目睹了一场屠杀,萧慎迹没杀他,但杀光了全院上下两百多口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萧逸枫此刻耳畔还回荡着那些女子们的惨叫,求饶,哀嚎,但他叔叔萧慎迹已然化身为地狱嗜血修罗,就如同屠宰场的屠夫,丧失了人性最后一丝怜悯。
“叔叔……”萧逸枫上下牙齿打着冷颤,艰难出声。
而萧慎迹却不为所动,继续旁若无人的描眉画眼。
今日君城琰进京,想必她也在他身旁吧。
那他萧慎迹就不能太落魄,不能以阶下囚的姿态去见她。
他要以此生最美最夺目的容颜气度去见她,毕竟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在她面前,他死也要死的漂亮些。
阳光透过竹帘一束束斜映在他身上,他唇红齿白出奇俊美。
他双眼泛出桃花红,胭脂细细晕染,薄唇涂了如蜜口脂,长眸宛如桃瓣落入水中,昳丽动人吹开了一江春水。
化好妆,他最后一次揽镜自照,耳朵上的夕颜花耳环随他侧颜而摇晃。
铜陵镜里的容颜绝美到令人惊叹,若单论容颜恐怕只有商雪婳能媲美,如今他已换上他的酒紫色金线绣粉芙蓉的锦缎华袍,那深睡如梦的紫是殉情之血的瑰丽姝色。
他抓起的那把令他闻名天下的飞痕剑,此刻血染的名剑泛着妖丽奇异的金属光。
这把剑下的亡灵冤魂,没有三千也有五千,许是预感自己的末日降临,他耳畔有些咋呼呼的声音,似那些亡魂死在他剑下的惨叫声。
“砰——”萧慎迹将一个早已准备妥当的锦盒扔个了萧逸枫,只淡淡留了一句话。
“务必将此物交给海津商氏商雪霁,商邵杰的堂妹。”
萧逸枫颤抖的手接过锦盒,那上面写着一竖瘦金体字:
雪霁娘子亲启。
萧慎迹一步步往大门走去,萧府的八扇大门早已洞开已久,不过全京城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走进来械他。
却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他。
那一袭酒紫色由远及近,出现在了世人的视野里。
“萧贼出来了!”有京营官兵大喝一声,顿时“铿蹭!”金属声整整齐齐一响,数百根长矛齐齐对准了他。
同一时刻神机营火枪手准备就绪,只等祁王殿下一声令下,便会整齐朝他开火。
但君城琰尚未下令,君城琰今日势必会同他来一场生死对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火器。
此刻局面一触即发,千军万马对阵萧慎迹一人。
萧慎迹一步步走下台阶,狭邪桃花眸阴冷如刀,他的侧颜俊美如山涧冷月,周身的狠戾气息,震慑数千官兵。
如果没有热兵器,他将是魔神一般的存在。
“锃——“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他拔出飞痕剑,横剑立身于高台之下,睡眼惺忪的桃花眸杀意可怖,他冷冷扫视众人。
然后他踏出第一步,众官兵皆不敢迎战,神魂胆颤纷纷后退,只用数百长矛对准他。
他向前走一步,数千官兵向后退一步。
他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存在,冷兵器时代绝对的神,只有热火器才能终结他的时代。
众多好奇的百姓躲在官兵们的后面,依着各家草屋探头张望,却是那玉面阎王嗜血屠夫一出现,百姓们纷纷吓破了胆。
“啊——萧慎迹来了!”
百姓们吓得立即钻进了各自的草屋掩上了门撩下门栓,生怕萧贼一个兴致来了,大开杀戒让天下百姓为他陪葬,要知道萧贼的飞痕剑剑气都可以杀人。
“铿!——”
开始交战。
“啊!”,“啊——”
却是门外已有第一批倒下的将士,既然今天要大开杀戮,那总得拉个尸山血海为他垫背吧。
“君城琰给我滚出来!要不就下令朝我开火枪。”
杀红眼的萧慎迹,锦靴踏过成片的尸体,狂妄不羁的叫嚣,“你再不出来,全京城的人都将死在我剑下。”
这末日挽歌的狂妄之音响彻云霄,令在场所有的人身心受教,粘稠血液淋淋漓漓地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他要让天下人之血,染红他的酒紫锦缎袍,染出一片血之山河。
秋风呼啸,乌云压境,一匹矫健骏马从街道尽头疾驰而来,发出铁蹄踏响之音。
只见一团黑色的火焰从远处奔来,那革带军靴的将帅英才,骑在金羁黑骏,黑色浣纱袍和黑麾猎猎翻飞。
祁王殿下!
祁王殿下来了!
如同救赎从天而降,官兵们如大赦一般松了口气。
君城琰翻身下马,手中握着同样锋利且师出名门的九宫门镇门宝剑——九宫剑。
萧慎迹打量着年轻的王爷,志得意满,丹凤眼凛冽入骨,摄人的锋芒满是倨傲,仿佛如最初一般,自带天神的威仪,在都堂上下都瞧不起他这个平民出身的山野粗夫。
君城琰走近他,带起的疾风掀起墨色袍裾,尽显高大强健的力魄,俊美夺人的容貌,威仪凛贵的气度。
萧慎迹也看到,君城琰身后,是那个讨厌的中原老道张三丰,君城琰就是运气好,不仅是神枪手,中原大宗的掌门又传授了他名门剑法。
却没见到,雪霁娘子。
萧慎迹顿时恼了,体内一团火气憋出,这该死的君城琰,到了这个时候,还把雪霁娘子藏着掖着,实在不厚道。
两人对立。
“她呢?”萧慎迹开门见山问道。
“谁?”君城琰逗他,明知故问。
“还有谁,自然是雪霁娘子。”萧慎迹恼羞成怒,拿着血淋淋的飞痕剑指向君城琰。
君城琰:“内人身体不适,不便观战。”
内人……
内人俩二字又平添的萧贼的火气,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你们几时完婚的?是在安靖城吗?”
“是又如何?”君城琰玩味笑道,“断了你的瞎想,难不成没请你喝喜酒,本王还要与你赔个不是?”
“你!”
萧慎迹气得不轻,却是狂妄的勾唇一笑,笑容极致的阴柔妩媚。
“今日是你死,还是我活还不知道呢?”
萧慎迹勾起下巴,轻蔑看着君城琰,“除非你直接用火力轰死我,否则今日我就算死,也要拼尽全力与你同归于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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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萧慎迹之死(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