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津城不属于她,每走一步都疼,但就算死在外面,她也不想回四合院了,那里不是她的家,那里面的三个人也不是她的亲人。
但想不通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一步,明明是凤女之命,现在却连乞丐都不如。
之后三天,御姝都在海津城里流浪,晚上睡在巷子里,身无分文,三天一口东西都没吃,饿得奄奄一息。
她贴着墙根,因为裹脚的伤站立不稳,整个人东倒西歪,很狼狈。
这时候,有个中年登徒子看见了她,御姝的孤独无助让这个登徒子起了歹心。
“一掉钱,愿意不?”那中年登徒子以为她是游街串户的拆白党,靠在墙上揽客的那种。
如是以往,御姝定然会趾高气扬,一幅寒门儿女贫贱不能移的穷酸尊严。
而如今不一样,她三天都没吃饭没喝水了,当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尊严又有何用?
御姝没说话,嫖客以为她不同意,意欲离开,却是瞧见她一步步艰难跟着自己走。
嫖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将御姝带到了附近的一个便宜客栈。
此后的几个时辰内,御姝向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商雪霁的上一世里,御姝飞黄腾达成了太子妃,却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的南暮齐,并怀上了南暮家的骨血,母凭子贵,坐拥滔天财富权势。
而这一世,御姝在一个肮脏的破客栈里,忍饥挨饿,为了一吊钱,和一个陌生龌龊的中年人度过了一下午。
“啊!”
客栈房间内,传出御姝凄惨的叫声。
令她万分没想到的是,这人似乎对她的一双缠足特别有兴趣。
中年人解开了她的裹脚布,让她受尽痛苦,那是畸形时代造就了男人的一种畸形变态喜好。
傍晚时分,中年人穿好衣服,骂骂咧咧,“浑身皮包骨也出来卖,三百文钱,不值!”
御姝听着,眼泪从眼角流出来,渗透了脏兮兮的枕头。
中年人将一吊钱甩到御姝身上,摔门而去。
黄昏之光,通过破烂的窗户钻进屋里,照到她身上,御姝挣扎着起身,都毫无力气擦拭浑身不堪的污秽物,直接穿上衣服,然后非常艰难的重新缠上粽子脚,奄奄一息的扶着客栈楼梯走下。
她被折腾的浑身无力,一双小脚又软又痛。
她将就在这客栈对面的食肆买了一笼包子,狼吞虎咽的吃完,稍微获得了一些力气。
就在她走出客栈的时候。
迎面而来,一个高挑丰壮之人。
御姝错愕的看着商邵杰,商邵杰蜡黄的一张脸,泛着寒霜似的,冷意。
“你卖了对吗?”商雪婳走到她面前毫不留情,撕开她的遮羞布。
“你……你……”御姝惊慌失措,“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跟那男人进了旅馆整整一下午,我怎么会不知道?”
商雪婳笑道,“派人跟踪你三天,就看你下一步想怎么做,还以为你会多坚贞不屈,没想到你二话不说就跟人去了旅馆,你可真够廉价。”
商雪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御姝已经是泪流满面,眼泪如抛珠撒豆。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何眼睁睁的看着我入了虎口,却不救我?”
御姝想要扑上去殴打商雪婳,却不料被商雪婳一闪身避开了,御姝踉跄扑在地上。
“你利用鼠疫毒液想置我全家于死地,还说你跟我无怨无仇?你自己自甘下贱,为何我要不计前嫌,出手救你?”
商雪婳看着地上的御姝,居高临下,丝毫不加怜悯。
“从来都是你害人在先,报应在后,却一次次不汲取教训,俺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御姝趴在地上,痛不欲生哭泣。
“商邵杰,然后你就报复我,看见一个龌龊男人来夺我贞操,你幸灾乐祸,你为何就没有一点同情之心?你完全可以施舍我一些银两买吃的!”
呵!商雪婳哭笑不得,她还真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我凭什么要当圣人。”商雪婳说的毫不留情,“就算对你见死不救又怎样?我是在为我大堂妹,死去的商雪婳报仇!”
商雪婳!
御姝听着这个名字,痛苦中都带着心虚,商雪婳,的确是被她害死的。
“御姝,我大堂妹是怎么死的?你难道没个数吗?那晚上不是你给她下了春心散,她何至于失足落水?”
御姝哭着大喊道,“那是她咎由自取,谁让她想要攀上太子?我就是不让她如意,我就是毁了她怎么着?你记住,商邵杰,商雪婳是死在我手上的!”
御姝倔强,满眼通红,已然下贱到尘埃里,依旧负隅顽抗。
商雪霁摇摇头,开口。
“你以前比不上她,你现在这样子更比不上她,你放心,我进京赶考,会把你的肮脏事儿,想办法传到南暮齐的耳朵里。”
商雪婳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御姝瑟缩在角落里,眼泪如断线的水晶,手里紧紧抓住她卖身得来的三百文钱。
……
翌日,商雪婳独自踏上了动身赴京城的科举赶考之路。
一个人一匹马,一个行囊。
商老夫人和程璧君亲自将她送到海津西城门楼下,此番一并前来送行的,还有闵敬知州一家人。
“商邵杰哥哥,一定要好好考试啊,你的实力高中状元是没问题的。”
闵贤书依旧是一袭斗篷黑衣,很安静的为商邵杰打气。
“是啊,你所以为商家远方门亲,但总归姓商,自雪画那丫头没了,商家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
闵敬突然提到商雪婳,让现场气氛一度陷入难言的沉重。
“嗯……”商老夫人和程璧君同时难堪了一下,纵然是和他们关系万分交好的闵家,商雪婳就是商邵杰之事,她们也不敢告知闵敬。
听闻商雪婳之死,闵贤书万分悲痛大病一场,商老夫人心一硬,都是咬紧牙关,没吐露半个字的。
“贤书妹妹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商雪婳蛮心疼闵贤书这位从小到大的好闺密的,但她还是不敢太过多表现亲近。
因为她现在是个男子,他也只能让自己更像一位男子。
于是商雪婳骑上马,背着行囊,一奇绝尘而去,身后是亲情友情的牵绊,但此次赴京,商雪婳的命运,即将掀开了新的一页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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