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明明能一脚踢死那个散修。为何要看着他多说那么难听的话。”
“还能为何。因为我乐意。”
她逐渐开始理解那些世家子弟的行事方式。
方才那些人精里,怎么会没有人看穿纪凌和那个无名散修拙劣的演技。可他们需要一杆枪出头。最好能够限制住自己。为的可不仅仅是那道韵。
楚灵均离开营帐后寻了个无人的地方才骑上自己的符鹤。
乌浊紧紧用双翼扒着楚灵均的大腿才没有给她摔下去。
一路上遇见不少修士。
估计都是听到消息陆陆续续赶往缘木林的。
越往缘木林的反方向走。人就越少。
楚灵均循着香味一路向北。
……
“哼,你果然在这里呀。”飞了一个日夜,楚灵均的脑门上都是露水。
但是比起她的狼狈。齐思恩此刻毫无形象的匍匐在地上,没有形容的口中留着涎水的样子更可怜。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害的我。”待看清来人后,齐思恩硬撑着一口气咒骂道。
看到齐思恩目光游离,极力忍耐痛苦的样子。楚灵均反而不生气。好笑的看着她。
“哟,你可血口喷人。我害你能有什么好处。”
“除了你还有谁。”
“真是个可怜虫,你只怕是连自己何时被下了蛊都不知道吧?”
“蛊。”齐思恩眼神呆滞,眸子黯然失色,如同枯井般。实则与空间中的药尊交流。
药尊易心下大骇。现在的修真界居然那么恐怖。他现在与这个臭丫头生死与共。她现在还不能死。
“再查了。”
齐思恩不再逃避楚灵均的眼神,试图套话。
“你说不是你害的我。你怎么知道是蛊。”
“你想套我的话。”楚灵均居高临下的扫视着齐思恩的惨状。
齐思恩被人拆穿易完全不惧。她若只是想来看她受苦,何必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若是换做是她,早就给那人一个了解。省的夜长梦多。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要知道不消三日渡江老儿就要追你追到这秘境来了。”
楚灵均自从发出那份破界传讯符就一直在等待师尊的回信。果然不出所料,宗门已经派人在来的路上。但是这次来的人是渡江和木头人重楼。
渡江是金丹真人也要压制灵力到练气,贸险进入秘境。可见宗门对于这次事件的重视。
齐思白可能还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所以心心念念想要立下首功。
不过诡谲再现根本不是他们能过探究的。直面过诡谲的楚灵均心中自然清楚。
可她需要有人帮她抓到魔修。
不管他人如何,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你。”
她果然也和我一样是重生而来。齐思恩在下,垂着眸子盯着楚灵均的影子,透着难以化开的怨毒和狠戾。
“你想活命吗?”
“我多次害你。在齐家的时候针对你,在万剑宗更是挑唆渡江收你为徒,断你前程。你会那么好心给我一条活路。一介老魔,别说是心,只怕是呼吸都是凉的。”
齐思恩呆滞而麻木的双眼,泛着股子万念俱灰的劲儿。
楚灵均扫了她一眼,透着股探究的劲儿。
”你很了解我嘛?想不到啊。我居然能在你身上听见一句好话。”
”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的告诉你。我的好心当然夹带了那么一点私货。”
“但是还是给你一丝生机。要不要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你现在死了,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少看一出戏罢了。”
齐思恩哑口无言,”你……”
“你到底想干嘛?”
“给你指条活路。”她向齐思恩抛出一个储物袋。
一只残破的储物袋直直落在她面前。可只是一眼齐思恩就认出来了白家的徽章。
“白家。你别开玩笑了。”她阴沉的眼眸,闪过一丝狡诈,“白家一向与渡江沆瀣一气。我去了白家岂不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我从来不提没有可能的事情。”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齐思恩咬着牙道,“好,我去。你凭什么保证。”
“保证。”楚灵均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我凭什么保证你?哼,这个药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子蛊。不过会让你每日都如同被万蚁撕咬般疼痛。但不影响你正常运作灵力。”
楚灵均满湖不在乎的态度深深刺痛了齐思恩,“当然要不要用在你。”
“没毒。可以用那个。”药尊的声音适时的在齐思恩的耳旁响起。
“你没有其他的选择。还有不要想着擅自解开子蛊。否则你就会砰的一下消失在人世间。”
楚灵均特意伏下身子,贴着齐思恩的耳旁轻声道。“去白家吧。我想那位嫡系的白家少主很愿意帮你。”
另一边的纪南隐身与树丛中,后背紧紧贴着一根树干。他跟着楚灵均已经行了许久了。本想看看这位到底在做什么。
却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可距离太远,声音听的并不真切。
只知道两个人在争执。
看了楚师妹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深明大义。
给齐思恩的那个锦囊就是楚灵均在月华山脉被邪修抓获的时候,从那个出石洞中获得的需要交还给那副枯骨家人的储物袋。
至于楚灵均为什么不自己去交还给白家。因为那个修士死前明显是受了重伤的。什么人能过逼迫一个白家高层,并且重伤他。
其中曲折楚灵均不了解。若是贸然前往风险太大,说不定就牵扯白家的阴司。她不想扯上那么因果。而且有的时候获得利益不一定要亲自前往。
“难道你不怕她反水吗?”在目送着齐思恩离开后,乌浊才振了振翅膀说道。
“养刁奴,训恶犬,才是趣事。”她脸色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真的是一个天生的坏种。”
“坏种。我喜欢。”
“这世界唯有坏种才能获得长久。”
说罢楚灵均忽然想到之前在看的游记上面的一首打油诗。
吟诵出声。
“我见百十狗,个个毛狰狞。
卧者渠自卧,行者渠自行。
投之一块骨,相与啀喍争。
良由为骨少,狗多分不平。”
说道最后她笑的越来越大声。
惊起一阵飞鸟。
楚灵均的脸上骤然阴沉下来,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霜寒。掏出许久未用的武器长刀。对着不远处的林中劈去。
“写这诗句的人,倒是个妙人。跟着我的那位道友不知道你如何看呢?”
“有人?”乌浊神色严峻。不过他本身就是一副黑脸儿,鸟嘴,旁人并不能看出什么来。
被发现了的纪南也不打算隐藏,从暗处走出来,施施然冲着楚灵均行礼,“被你发现了。你行事从来都如此古怪吗?”
“怎么能叫古怪呢。你不去看纪家和齐家争斗。寻我做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也是这次接了宗门暗门考核的人。想同你来场交易。”
纪南真的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她行了这些路发丝都有些凌乱了。可换做他从林中走出,被雾气打湿的发丝反倒给他仪表堂堂的姿仪,添上了些潇洒的古风。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子正气。
“如今看来。你似乎还有自己的事情。”
被人发现她的另一面,楚灵均却也不恼。只是平淡的问道,“这便是你跟着我看了场好戏的理由。我粉墨登场登场,不知道你出不出齐这份价钱?”
楚灵均不欲多言,猛然逼近,抬脚与纪南过招。
纪南微动躲过一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已经空手过了十数招。
两人相视一笑。
“你不错。”
“你也不错。”
虽然两人并未言明。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说明两个人达成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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