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兄,杜姐,你们不用担心,刚才你们也看见了,他们两个未必能把我怎么样。我倒想看看这些兽人鬼,有什么事情不是我们知晓的。万兄,杜姐就拜托你了,要不你们就去坊市游逛一番?这些包裹还请由你代劳。我若不在此地,必在来时坊市外等候,咱们就以一个时辰相约如何?”
丁贵陪着万家豪和杜月儿来到铺外,看尘七和炎三只呆在店里,似好给三人说话机会,感叹他们这时倒很懂人情。万家豪不知是已经想通,或者见有机会和杜月儿独处,反正望向杜月儿,脸上回复喜色,忙不迭地接过包裹。此时他两个包裹加身,潇洒也降了一等,不过却乐在其中。
看杜月儿张口欲言,丁贵忙截住,“杜姐,你去多买些酒和聚魂丹,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都可以买下,到时你想在枯冢谷就去枯冢谷,若不想呆在那,我们就一起回小蛇山,这样可好?”
一时搞不定,只能这么说了,哎,自己以后可不好修习了。不过效果是杠杠的,杜月儿脸色马上从不满变为笑嘻嘻,倒像个小孩童一般。有这么想去小蛇山么?
看着二人离开,丁贵便回身进到屋里,尘七始终没有跟上去,只是待在铺前,似是紧守分寸模样。
“炎三哥,到底有何秘密,你这么神秘,直让我心痒难奈?还请快快告知。”知道这炎三哥也有些好卖弄,丁贵索性就配合他,夸张一些。坐回桌边,不过内心好奇是一点不假。
“丁老弟,你可知我们鬼魂不去地府,又想在冥地生活得无忧无虑,去哪最好?”炎三坐好,脸色一下又变得庄重,看着丁贵不解模样,似是特别享受这种发问的感觉。
还有这种好地方存在?丁贵稍想一下就意识到见识不足,肯定猜不出来,只能期期艾艾地望着炎三,只盼真有这种好地方。不过不可能啊,地府还要不要开了,那绿黄红白四引也没必要发放了。所有孤魂野鬼,新死之人,无论善恶,无论男女老弱,都直接去寻无忧之地,那……
“炎三哥,还请直说,我身边都是新死之人,见识哪能和你相比呢。难道真有这样的好地方?”看着炎三大卖关子,丁贵无奈只好顺着他,也快急死人了。
“丁老弟,你理解岔了。不过,我后面对你说的话你要先立个誓不对外泄露,若真要泄露只能说给比自己强大的鬼魂听,否则便雷罚而亡。”炎三说完,便死死盯着丁贵。
这是什么天机吗,如此慎重,他丁贵生前可也没立过什么誓言。不过这话怎么含意丰富呢,先是不能泄露,须得立誓。然后又可以外泄,须泄给比自己强大的鬼类。若这炎三立过誓言,那岂不是说自己比他强大?
丁贵惊醒,抬头看着对面的炎三,绒毛满脸,却眼神坚毅,肥大鼻子遮住大半张脸,却并不可笑。谁说兽人鬼都是恶鬼,那是不懂,如果相处久了,对方其实颇有优点。至少这一刻钟相处,他就深有感触。发个誓算什么,何况还是自己有求于人。
“炎三哥,我丁贵在此立誓:炎三哥将要对我说的事,除了比我强大的鬼魂,我绝不会泄露半点,否则雷罚而亡。”不知为什么要来句若泄露只能给比自己强大的人,总是有些古怪之感。
“好,丁老弟,你既已立誓,我也不怕对你说了。你可知道,当初别人告诉我时,也是如此这般,这些年总算又遇到一个比我强的鬼魂了。第一个鬼魂可是在我刚来冥地时候,当时也是掰手腕,他比我稍强一些,勉强胜过我。你是第二个,却胜过我很多,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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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进步很大,却仍被你比下去。呵呵。”炎三脸上露出一个慰笑容,只是大鼻子阻拦,不甚清晰,只有轻轻的笑声才能感知。
丁贵也不知说些什么,怎么老卖关子,他心里草-泥马都快上来了,被勾的不行。不待开口,炎三继续道:“这种地方进去后就可在冥地无忧了,但要有一定资格才能去,我看你也差不离够资格,倒可以过去一试。不过你必定已经去过某处了,嘿嘿。”
炎三谨慎的话语,先是让丁贵心中期待,然后又是一凉,接着便是好奇窃喜,最后直接要晕倒了。他去过?
“丁老弟,也不逗你了。我所说的正是冥地各大衙门,只要你能进入其中,随便混个身份,成为衙差,那在冥地不用再有顾虑。”这回仍然不待丁贵追问,炎三自己说出来,然后细细观察丁贵脸色。
不过似是效果很差,因为丁贵脸色没变,相反焦急减少,多了一些不解。难道进入霍老头的城隍庙就算吗?不过城隍庙鬼将确实不少,有侍卫,有牢卒,有押解,还有两大师爷,呃,这和自己何干?
丁贵不明白这其中因果,炎三的意思是自己也可以成为衙差?和那些鬼将一样?这可是从没动过的念头啊?想都没想过。自己能行吗?自己不过新死之人,才二十二天,凭什么做衙差?只要想想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不过他们应该是高级鬼将吧。若说低级鬼将,似不曾见过一个人形人面,全是兽人鬼。
虽说如今自己具备了不小的力量和速度,若去拘押夏大宝黑子这一类人族鬼魂,倒也有极大把握,若是去拘押尘七炎三这类兽人鬼,只怕就有些为难了,还不知他们速度有多快,更不知他们有没有学过一招半式。自己可是毫无根基,就是铁链也不会给人锁上啊,想象那笨拙画面实在不堪入目。
“炎三哥,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些,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试过?”炎三这样说,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得问清楚,这乍听之下,实在荒谬。要说没心动那是不可能,只是自己差距颇大啊,或许哪天修习有成之后再做打算,那还真可能。
“当然,要不我怎么和你说起。我到冥地快五年了,刚到时就有兽人鬼将前来拘魂。不过我可是生平清白,草草领了黄引,然后再孝敬些元宝,那些族人也没多为难,就放我离开。我也是无处可去,便请教族人,其中一个看我身体不凡,便当场试了我的身手,正如我刚才和你所试一般无二。然后也让我发了誓言,便给我介绍起了冥地行情。他告诉若不急着去投胎再为兽人,可以在冥地找些事情做,最重要的便是补强神魂,然后去各地衙门里谋个差事,若有幸转正,那在地府也是挂了号的,就万事无忧……”
“啊,炎三哥,你是说不仅可以在冥地谋个衙差,而且还能在地府当值?可你们为何不去投胎,重新为人呢?你不是已经有了黄引吗?”
依丁贵理解,在冥地还能有机会晃荡,若入了地府,好像除了投胎,就是下地狱,什么枉死城不过中转一下而已。整日在外游逛可是没有前途,终有一日便会如先前的周老伯一般,神魂不堪,应是身死魂消的下场,那可就连投胎的机会也没了。像身边这些人都是注定了结局,没有黄引,去了地府也没有好下场,不得已才四处躲避。
而炎三有黄引,来了五年,居然也不去投胎,他可和自己的情形不一样。自己不过是想先回家探望了却思念,最后还是要去地府,只是中途有天大机缘,这才毅然选择了修习一途,不过现在才勉强开始罢了。
“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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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这里面就看个人的选择,我是早已看透。尘世数百年蹉跎最后还是要来到冥地地府,然后又再次蹉跎起来,两世一点相关记忆也无法留下,这种鬼魂活人的转变实在无趣。而在这里若是能谋个差事,那别人活两世我却能活成一世,岂不是更长久,我可不愿被别人操控命运。”
“那你现在在这里?”虽还是不太明白,但丁贵知道炎三可能是在等待什么机会吧。
“哎,当时族人鬼将建议我去传送堡,传讯台,中转大狱,城隍庙等地方尝试应职。可是我生前有过大伤,即便休养了数年,吃了无数丹丸,到现在也无法达到要求。我甚至去找过一些鬼将的府宅,只想当一员杂役,也是不被收录。实在不得已,四处跑遍,最终落到这里,呆了有三年,只盼能找到宝药,修复身体,终有一天能长留冥地。刚也是听你说的小果神奇,哎,还是无缘哪。”
炎三说起冥地经历,又畅想未来,两眼冒光,似是心热无比,但一说到至今没有头绪,神情马上便黯下来。
这些丁贵根本一无所知,不过现在听罢却触动极大。先前只想着要如何修习,却总是有各种牵挂。不放心周老伯,不放心阿水,又似牵挂宋离,或许对众人都有丁点不舍。可他们毕竟不过一残魂尔,自己能不能修习有果,那还未定,恐怕终有人去楼空之日。若现在能有些作为,或许也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真是的,一胡想就陷进去,这炎三哥还一脸憧憬加伤感呢。丁贵忙揪醒自己,好在炎三也是神情不属,否则太失礼了。稍思量一下,便冷静说道:“炎三哥,我相信你这样休养下去,必有夙愿得偿之日。不过,仅这个为什么还要我发如此郑重的誓言呢?而且你所说的资格又是指什么呢?”
“丁老弟,多谢了。要说这原因我也不知,不过我猜测可能是地府的主张,若人人都滞留冥地,岂不是不再有人愿意投胎尘世。毕竟冥地条件虽恶,若能如愿当上衙役,甚至成为地府挂名人员,那就有机会得到修习机会,这可不光能延续神魂意识,还可能有得道之机啊。只要得道,长生可期,岂是区区一段尘世能比。”
炎三说着又激动起来,似乎长生就在眼前,不过丁贵知道他应该是没有修习过的,因为他纯粹是力量,只是兽人鬼的天赋。而自己也仅是一个修习小白,正在听他画大饼呢。
不过心中再难平静,若是稍有一些成绩,就不枉自己来冥地一趟,什么下一尘世,他根本不在乎。就如柴婆婆所言,什么上一尘世自己是个重情重义之辈,那与自己何干,还不是郁郁二十四年,还不是被人撞死。目前虽只为残魂,可却已有无尽可能,哪里又比不上尘世一凡胎,只能碌碌一生。他是何其之幸!
“炎三哥,应是我多谢你,你所说让我茅塞顿开,足可受益终生。”丁贵确实心中感激,炎三和自己并不相熟,便能以誓言之秘相告。
“丁老弟,你也不用多礼,其实和你说这些我也是有些私心的。若是你能去应职成功,想来必不会亏待于我,若是再能得来一些宝药或修习之秘,我必以重金求-购。当初我所遇好心族人早已离开,不知去往何处,而我后来所诉说的比我强的第一族人,也是离去不知所踪。这些年我苦寻各类宝药而不得门径,所以就将希望放在比我更强的人身上。如今你能赢过我,只盼你能一试,我也好多个指望。”
原来如此,看来炎三在兽人鬼族群里确实强悍,到目前居然只遇见了两个比他强,而自己居然也能成为其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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