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它,你身上还有何物。为何观你通体似有温热传出?怪异,实在怪异……”
听着老头发问,丁贵瞬间了然,不是老头在乎小黑豆才引起怀疑,而是对自己身上的阳气有感知,只是不能看到自己脑中明亮的阳气而已。先前自己一路受伤,没法看到魂体状况,眼下有曝露风险,丁贵哪能再顾忌,当即强行意念沉浸,果然一团光亮正围在魂体之外,似是稀薄不少。此时也没时间细探,只一瞬就控制阳气成丝,收进魂体间隙里,如果没看错,他竟只看到四股阳气!只是此时实在无暇再看。
此时老头一脸凝眉分辨的神情,丁贵心中大骇,得想办法掩饰过去,也没他法,当即扮伤,“啊……好疼,大人,抱歉,我肚子好像疼痛起来。”
看老头和鬼将的注意力果真被引开一点,忙蹲到地上,一边嚎叫一边解说道:“该不是……在路上吃的那些小果子吧……又苦又涩,当时只为饱腹,补充些精力,现在却犯疼了。大人可否帮帮我,啊……实在难受。”
老头听罢也不理会,仍是皱着眉头,似又在感知,不过好像结果失望,对着鬼将一挥手,那鬼将便飞起似去追前面队伍。老头却仍在面前,丁贵只抱腹低嚎,不敢抬头,头顶声音传来,“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快点离开吧。怀中这只小畜牲也要收好,凭着黄引虽然安全,我也帮你将那鬼将支开,可保不齐有其他恶鬼抢夺。你只要向那西北方寻个深山老林藏在其间,就不用太多担忧。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也不等丁贵道谢,老头飞身而去,速度极快,转眼便不见踪影。
丁贵惊鄂,想不通老头为何助他。不过随后神情稍松,知道千钧一发之际阳气收敛得当,老头并没探查出来,而且老头有意帮他,将鬼将支开,这确实是个大恩情。因为刚才鬼将分明对小黑豆起了歹心,要是没老头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此外,好像老头的本身法力并不高强,远远比不上柴婆婆和张爷爷,而旁边兽人鬼似丝毫没有发现阳气存在,这实在是个好消息。不过若在城隍老爷或土地公面前,就不好说了,想来阳气就无从遮掩吧。早已怀疑少了一股,当即意念沉浸,果然只有四股显现,丁贵心中惨呼,又无可奈何,再次将它们藏匿起来。
这里不能再逗留,丁贵担忧鬼将会折返,还是先离开才是。老头指点他向西北方深山老林里去,如果那里是西北方,那他先前岂不是来自西面。
而这所说的连平岗正处在东面,一路向西北不知会不会到小蛇或宝钞行方向。实在怪自己被吓得魂不附体,方寸大乱。一咬牙,丁贵便向西北而去,老头对他有大恩,岂能害他。
说来也怪,睡前浑身无力,现在却精力大复,而且似是精力充盈,速度好像有不少提升。拼命飞了一刻钟,丁贵终于确信自己的速度又提升了不少,而且神魂也舒爽不少。这期间若说有什么回复的东西,除了阳气,便只有小黑豆喂食的白色臭果。
阳气回复效果很迅速,但只是针对补充亏损,然后才慢慢滋养,而且他阳气现在只有四股,对于快速提升神魂却不太可能,难道真是那恶臭果肉?丁贵不禁搂紧小黑豆,看来之前一直错怪它了。
又一刻钟,终于飞离了这荒凉山地,眼前出现不少高大的树林,山地也逐渐陡峭起来。越往前飞树林就越茂密,丁贵继续往前飞,想着离开荒地要远些才妥当,这时却看见了前方出现一条横亘的山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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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就是小蛇山山脉啊,而且正是枯冢谷到小蛇山之间的一段,不过离着枯冢谷稍近一些。原来如此。之前他一直不清楚为什么小蛇山是交通要冲,现在倒能猜测出来。从连平岗往西北而来,经过小蛇山再往西北就是平断山城的传讯台和传送堡。刘老伯当时正是绕过传送堡跑到极西的小湖取水,只是他也没到过连平岗。
白面老头也说了连平岗是监囚重地,那些鬼囚都是要送往地府的,而丁贵早已知道凭借飞行去地府那不知要多少年月,可是经过传送堡就快多了。这样说来小蛇山正是在押解路线上,他们居然还能居住这么久,也算是胆大妄为。
看来迟早得搬走,不过不急于这一时,先还是要赶回去查看自己的魂体情况。既见到了熟悉的地理,那便直接转向小蛇山飞去。一刻钟不到,丁贵便停在茅屋之前,查小言又正好打开草门,不待他问话,丁贵便率先开口,“小言,我陪小黑豆去了后山,给它找了很多小野果。现在才回来,你抱着它进屋吧,我从上午到现在都没休息,实在疲累,急需休息,尽量不要来叫醒我,好吗?我实在太累了。”
“好,丁贵你去休息吧,我会把门关严。”这就是查小言的好处,从不多问,也不推辞,当然看得出来他也早想和小黑豆玩了。
“多谢。”丁贵将小黑豆抱出来,又轻身低语一阵,然后交给查小言,见没什么好担忧的,便直接飘进树林直奔后山。进到屋里便将屋门关上,以防有人闯来自己一无所知。
一步来到草床上,调息打坐。说睡觉是假,查看脑中情况才是真。当意念沉浸脑中时,才发现原来的虚无似变得有些浑浊,如同一碗清水被搅起杂质一般。他知道如今脑中的任何异变都可能与那黑色霹雳有关,并不意外。
虽说虚无浑浊,丁贵细细查看了许多角落,并没什么实质存在。这让他疑惑,又没法得到答案。只好再回头审视红线和铁片,它们也是无异处于魂体两侧不远。
看到魂体时,一团黝黑在虚无里相对明显,从表面看也没什么,意念通达魂体之内,魂球和魄球似也无碍。不对,原来断裂的魂须现在聚合的越来越多,而且似一直在生长,不仅有三根聚在一起,合并后长出一根粗须,上有突点,像是三脚支架在顶端长出一个圆球。甚至出现了四根长到一起的魂须,而这四根魂须上半部分合并到一起,其顶端的突点也要大许多。若说突点外观如何,丁贵倒觉得正是微型的魂球和魄球样貌。
丁贵心中激动,隐约觉得它们生长成这样,似有所示?难道是要长成天魂?一时心里难以平复,他失的天魂,靠阳气可没有办法回复。如果这些从天魂上断裂的魂须能重新生出天魂,并汇集到一起……
他实在不敢想象,他真的有希望回复到三魂七魄?!当即仔细观察起为数不多的四根魂须合体之状,似乎顶端小球有些白色,不过看不分明。就如一个四脚斜架撑起一个圆球,不确定会长成什么样,但丁贵确信这必是好信号。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他将阳气调出,根本不用去探查各球体之间的间隙,他还是细细搜寻了一遍,再没有更多的阳气。只有四股阳气,凝结成丝束,马上又化成光球环绕在魂体外围,这样的滋养效果会稍好一些,接触更充分。
丁贵终于相信自己是被一股阳气所救,若不是一股阳气抵住那霹雳,必会被击中魂体,不说少魂,光说魂体虚幻无质,哪能当得起这雷霆一击。恐怕自己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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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被击的魂飞魄散吧,想想都不禁冷汗连连。
可为什么会有黑色闪电击来呢?真是天雷吗?而且那一声怒喝又是从哪里传来?自己脑中不可能有人,否则先前就不会逃脱得掉。如此想来,那喝声必是伴随天雷而来!自己做了什么,竟要将自己抹杀?
不过是用黄引取酒水,确切地说是用黄引取了一杯祭祀之酒,只沾了几滴,这酒便化为虚无。而且这酒有些怪异,先前分明是尘世酒味,可后来却不再辛辣,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记错。这是第二次发生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又想起烧纸时宝钞是由龙卷风刮走,那尽头不知是通向何处?从因果关系来看,应该是通向宝钞行,就不知是在地府还是各地的宝钞行。这其中诡异实在超出自己的理解范畴。
如果祭品也是同样道理,如果不被现场鬼魂收取,必会被传送到某处所在?酒亦如此,也就是说尘世之酒经过祭礼,就由美酒变成平常酒水?那酒味上哪了?实在无法想象……他此番闯下如此大祸,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却无计可施,干脆放弃,暗道以后绝不再这么鲁莽。
还有一事,丁贵想起来就有些迫不及待,马上将担忧挥去。他起身站在地上,看着眼前石桌,突然双手合抱,发力向上,石桌竟直接离地而起。只是轻盈的不敢置信,亏他还卯足了劲,竟连桌上的碗,水壶和陶罐也没受到丁点影响,就如信手拈来,毫不费力。较之先前,可是又强大许多。
将石桌放回地上,丁贵压抑制激动的内心,他确定这种变化不是阳气引起,正是那白色果肉所致。从他飞行时神魂状态,到现在的力量改变,丁贵有些后悔只吃了五口果肉。
自己尚且变化这么大,那小黑豆呢?它可是不时吃些古怪小果,难道它竟能分辨各种珍果?以后一定要注意啊,自己一再错过珍贵的酒肉和珍果,说是有眼无珠都是轻的。
与此同时,丁贵瞬间想到之前修习凝神诀一直无法长进,分离不出合格的魂须,现在神魂增强,是不是会有不同呢?这实在太重要,原本想去看看小黑豆都只好暂放一边。
在草床上打坐如常,然后马上意念沉浸,将阳气全部聚成光丝驱到一旁,然后依着凝神诀法门开始分离魂须。这次不用十息,他就分离出一根魂须,似发丝粗细,完全脱离红魄,处在红魄之外一根魂须距离之远,约莫外界的一指之距,但这样已是费了不少工夫。然后他用意念操控,保持魂须分离状态,一边默默计时。
居然坚持到了二十五息,这可是创了新高,心中喜不自禁。不过这还不是结束,他紧锁双眉,只死死用意念锁定魂须,哪怕它再要脱离,也不放松半点。
当呼吸来到二十八息时,丁贵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不过这最会两息,他怎能放弃。拼着神魂受伤,他也要看看这三十息后,魂须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他太渴望出现一根分离合格的魂须。
好不容易捱过最后一息,丁贵已经躺在草床上,但脸上满是微笑,有些微汗停在脸颊上,只是很累,。
他做到了。他能看到一根魂须,不对,不是一根,而是一颗微小颗粒正附着在红魄之上。它正是分离三十息后魂须凝缩而成!在分离成功三十息到达时,丁贵忽觉自己有些不一样,包括神魂,魂体,魂躯都有一种蜕变一般,似是冲破了某种无形滞碍。有一种感悟萦绕心头,或许此时才算他真正的踏上修习之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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