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翊王来讲,实在意难平。
程翊轩将白色墙粉平涂在墙上,很快墙上就勾勒出一个窈窕的人形。
完全符合锦黛的身形。
这就是机关。
程翊轩沉了沉气息,退后几步,转身走了出去。
深夜里,他驱车穿梭在黑暗又璀璨的城市中,霓虹灯闪过他平静到极致的面庞,一向温润的眸,深不见底。
他看起来那样平静,然而内心却激动沸腾,到了极致。
车速极快地穿梭到了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这里有一处低调的别墅区。
他将车停在最里面最隐秘的别墅里,大步走进了房间。
楼上跑下来一个女人,微卷的长发,精致的面孔,娇小玲珑的身躯被笼罩在蕾丝长裙中。
“你来了!”
女人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开口,和锦黛一模一样的声音,和锦黛一模一样的面庞,俨然就是另一个锦黛。
这是程翊轩最得意的作品。
曾经有那么一天,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与锦黛有着七分相似的女人。
他接近这个女人,让她信任他、爱上他,然后一点一点地将她打造成和锦黛一模一样的外表。
以前他觉得自己这样太无聊了,就算再像,她也不是锦黛。
然而现在,他找到了这么做的理由。
“换件衣服,带你出去。”他坐到沙发上,用一双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他在看她还有哪里和锦黛不同。
女人露出愉悦的笑,转身跑上楼,很快便换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跑下来。
程翊轩二话不说,将女人带出门。
她好奇地看着夜色下的城市,他不来的话,她从来都不出门。
她就是他簒养的金丝雀,心甘情愿的。
那一天,她一眼就为他沉沦了,他一直在看着她,她抑制不住内心的狂烈跳动。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她想哪怕为他去死,她也是愿意的。
程翊轩驶进程家老宅大门,他沉声说道:“这是我家,一会儿不要说话,懂吗?”
女人眼中露出惊喜的目光,然后点了点头。
程翊轩从倒车镜中看她一眼,仍旧看到的是纯真的目光,他不介意她的纯真是不是装的,反正她只是他的工具。
他带着她走到后山。
女人的眼中明显露出瑟缩的目光来。
他皱皱眉,看着她说:“我带你到我家祠堂,你不能露出害怕的表情,懂吗?”
女人点点头。
程翊轩沉了沉气息,向山下走去。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锦黛。
哪怕外形再一样,也不是她。
走进翊王墓,他没有看翊王尸身,带着女人进了密室。
女人看到空无一物的密室,暗暗松了口气。
外面有个蜡像,和程少一模一样,她没敢仔细看。
总觉得这种地方,放一个自己的蜡像,很诡异。
她也不敢问,怕他生气。
程翊轩将女人按在人形凹陷中,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卡了进去。
只听一阵沉闷的响声,原本肉眼看起来没有缝隙的墙壁,凹陷了进去。
女人随着墙往里凹陷,眸光惊惧。
程翊轩低声呵斥道:“别乱动!”
她顿时不敢动了。
对于他的命令,她一点都不敢反抗。
程翊轩为了稳妥,将一辆板车从外面拉进来,挡在洞口,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石头柱子上面,放着一个水晶盒子。
哪怕千年,水晶盒子也没有蒙尘,里面就是锦黛所寻找的龙形玉佩。
程翊轩没有犹豫,将玉佩拿了出来。
有点太顺利了,他竟然觉得十分不真实。
“走吧!”他看了一眼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走出来之后,他觉得翊王尸身处有一道目光盯着他,他没有去找,快步走了出去。
女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沉默着跟他跑了出去。
感觉特别奇怪,但是她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程翊轩将女人送回别墅,这一次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沙发上,把玩着玉佩。
他有点理解翊王的心情了。
现在的他并不想把玉佩还给锦黛。
他和翊王不同,在锦黛身上没有付出什么,他又是负了锦黛的那一方,没有意难平。
可是人性之恶劣,还是不想把玉佩给了锦黛。
让她如愿,然后戴着玉佩嫁给殷权凛吗?
凭什么?
“你晚上要睡下吗?”女人期待地望着他,目露忐忑。
程翊轩看向她,意味不明地说道:“你不说话的时候,最美!”
尽管声音一样,但是语气和说话的神态都相差太远了。
女人立刻乖乖地闭上嘴。
程翊轩看着她,命令道:“过来。”
女人怯怯地走了出来,程翊轩掐着她的下巴,端详着她。
女人目光瑟缩,有些闪躲,想低头,却被他死死地钳着,低不下头。
程翊轩一手把玩着玉佩,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翊王弄这么个墓,最后就为了藏个玉佩?
并且翊王到底用什么来识别她的身份?
如果用一个身形完全相同但是脸不同的女人,是不是也能打开那个机关?
他总觉得没那么容易。
不可思议!
很有趣!
他突然把女人往沙发上一推,随后倾身压了上去,他的脸与她的脸,近在咫尺。
她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有些醉人,心跳得厉害。
“喜欢我,嗯?”程翊轩盯着她。
她的脸颊一点点浮上粉色,慢慢地变红。
他伸出食指,在她的脸上刮了一下,沉声道:“眼神凶狠一些,我喜欢这种类型的。”
女人听后,赶紧调整自己的目光。
程翊轩夸奖道:“对、就这样,对我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努力地演着,他觉得她越来越有那味儿了。
仿佛锦黛就在他的身下,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他将玉佩放在她的颈下,仅用一只手指按着,固定着。
她一动不动,冷冰冰地瞪着他。
她身上戴着象征身份的玉佩,这就是她。
他的目光,一点点地狂热起来,看着她,目光压抑又狂野。
是的,现在他不必再伪装,不必再保持他儒雅的形象,他就是他。
那个阴戾暴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