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黛清楚,那个黑衣人,想杀殷权凛却从来没伤害过她。
并且还在秀岩村帮过她。
她回过神说道:“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外婆,我还是想劝程奶奶试一试。”
“反正现在也没地方找他,试试也好。”唐问说道。
锦黛说干就干。
第二天一早,她就约了程奶奶出来。
程老太太赴约,进门的时候,锦黛发现她的步伐比以前要蹒跚一些,背也驼也不少。
真是显老了。
谁家总这么不消停,不显老啊!
她觉得程奶奶嫁给那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其实挺冤的。
萧华英看向锦黛问道:“是不是有我家老头子的发现了?”
“您很想找到他吗?”锦黛问道。
“当然!”萧华英坐了下来,叹气说道:“最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总得让我瞑目吧!”
锦黛顺势说道:“您说,如果您假装身体不好了,能逼他出来吗?”
萧华英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暗了下来,说道:“我看够呛,上次我都住ICU了,也没见他过来啊!”
锦黛说道:“这次不一样了,宝藏都没了,我想他最大的牵挂也就是您了。”
萧华英冷笑一声,说道:“还真不一定是我。”
这话中有话啊!
锦黛也没敢问。
萧华英看向她说:“我赞成你的提议,如果他真不出现的话,那我也算是不用抱有什么念想,可以瞑目了!”
这样的男人,以后再有几辈子都不想再碰到了。
人到老了才发现,什么情情爱爱全都是假的。
只有自己健康、孩子幸福,那才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一拍桌子说道:“这件事我来安排,到时候你让人守在医院外面就行!”
锦黛知道那个黑衣人的身手,如果程爷爷不是黑衣人,估计黑衣人要跟着的。
所以她让人伪装成医生和护士,不再安排多余的人,以免打草惊蛇。
萧华英在儿子家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晕倒在地。
程家一家子吓得赶紧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
锦黛的人在院门口等待,将程奶奶立刻送进了抢救室,然后转到ICU,一切都像真的一样。
程家人半点都不知道,为的就是逼真。
程政严对母亲的感情很深,一直在外面守着,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程翊轩觉得奶奶身体一向都不错,觉得这么突然,有点疑惑。
但是最近奶奶显老了很多,整个人也十分消沉,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
从医院的程序来看,他看不清任何端倪。
允许家属进去探视的时候,程政严进去了。
他一看到母亲身上都是管子,立刻就哭了。
他扒着病床号啕得像个孩子一样,“妈,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就没妈了!”
床上的萧华英听得直想哭。
该说不该,这孩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真的孝顺。
程政严哭得不能自己。
萧华英只觉得耳旁嗡嗡的。
很快就烦了。
这跟哭丧一样,差不多得了,没死也给哭死了。
程政严被医生劝了出去。
程翊轩在外面问道:“爸,奶奶她怎么样?”
程政严摇头,整个人失魂落魄,瘫坐在椅子上。
程翊轩明白这是真的,心里开始难受起来。
万万想不到,一向那么强悍的奶奶,也会有今天。
一样是重生的人,他从心里和奶奶更近。
一想到奶奶没了,他在这世上就像一个人一样。
虽然他还有父亲和母亲,可他们并不能理解他,他生出一种无端的孤独寂寞感。
程家人都没去公司。
程老太太入院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开来。
三天后,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程政严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翊轩也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只有付芝兰回老宅提前做准备,避免老太太没了,事情太仓促。
作为儿媳妇,婆婆要没了,她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小开心的。
程家终于可以她做主了。
她知道婆婆并不喜欢她,这么多年婆媳相处那真是很勉强,她经常被训。
她如同一个主母般,指挥着老宅的佣人,不管怎么讲,她都会让老太太走得风光一些的。
老宅的一举一动,瞒不过萧华英,别看她见天儿躺在医院里。
她就知道儿媳对她有意见。
现在可好,她还没死呢就要恨不得送她上路。
这人啊!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清人心,等她出来,看她怎么好好敲打敲打不上道的儿媳妇!
老头子这个时候还没现身,多少都让她觉得心凉。
说实话她真恨不得不装了,爱来不来的吧!
但是为了锦黛,她还是勉强再忍几天。
程家动静搞得这么大,整个锦城都议论纷纷。
萧华英也算是个有分量的人物了,毫不夸张的讲,比程政严的分量可重多了。
锦黛一看好几天了,也没人现身。
觉得程爷爷大概对程奶奶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程奶奶也有意不装了,她最后再努力一把,不行就算了。
医生对程政严说:“家属准备后事吧!没有什么希望了!”
程政严一下子就垮了,坐在地上大叫了一声:“妈!”
程翊轩也十分难过,但他冷静还在,吩咐人准备后事。
付芝兰在上山收到消息,高兴得不行,让佣人赶紧挂白布。
事情就在山上办了。
程家老宅都挂上了白布。
一时间是沸沸扬扬。
最后一个晚上,萧华英没抱任何希望,睡得那是一个沉稳。
程政严心力憔悴,住进了病房。
程翊轩在病房外守着,虽然熬了这么多天,可此时他却毫无睡意,脑中全都是奶奶的画面。
突然,一个黑衣人闪了出来。
他立刻站直了。
黑衣人看着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去看看你奶奶!”
程翊轩正在怔愣之时,黑衣人身形利落地进了ICU。
他走到病床旁,看着床上的女人。
等等!
这个要死的女人,怎么红光满面的?
他刚感觉出不对劲,就觉得手腕被人抓住了,手劲儿相当有力,随即他只觉得脸上一凉。
脸上的布被人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