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觅念对于程翊轩的话并没有多想。
与他分开,回到房间,她的手机一个劲儿的响了起来,无数条信息一个接一个的进,连信息提示音都没响完,新的提示音又响起。
奚觅念拿起手机还在想,原来程翊轩说得没错,山上的信号是不太好。
然而她看到那些信息之后,大惊失色,立刻给助理打电话。
助理着急地说:“您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现在好多项目能抢走的都被殷少抢走了,不能抢走的也被殷少毁了,您快点想想办法吧!”
奚觅念连告别都顾不上便坐上了回京门的车,深夜里匆匆离开程家老宅。
程翊轩站在山上,月光将他颀长的影子拉得更长,他望着快速驶出的车子,清润似水的眸划过一抹阴暗。
这次虽然便宜殷权凛,但他目前最大的敌人是奚觅念,先把仇人解决了再说。
一恍几日,宗督年在京门天天和吴闻厮混在一起,这样熟悉的生活方式勾起他曾经的回忆。
虽然他还是时常想起乔黛,但却没有之前的欲罢不能。
也是的,乔黛虽然迷人,但到底有主了,他宗督年难道还要个二手货吗?
一天早晨,吴闻要打台球。
宗督年到的早,他坐在沙发上喝着早茶,随意拿出手机,结果一下子就刷到了乔黛。
没有特意留意乔黛的动向,可以说太过猝不及防。
她什么时候忙完了?
宗督年怔怔地看着手机上乔黛面带微笑,她站在博物馆层层台阶之上,身旁是巨幅的新作《家*河》。
阳光照在那幅护城河锦绣上,仿佛他看到了阳光下的护城河,波光粼粼。
镜头缓缓地以极近距离扫过她的新作,让宗督年看到了作品细节。
她的绣技越发地登峰造极,这次作品结合了之前所有作品的突破点,将护城河的情怀全都展现出来。
甚至他都被带入进那个画面,护城河前,他与她的种种。
或许是色泽太暖,又或者浮雕绣太立体,总之他被拉进场景中走不出来。
这是一种人的意志无法反抗的感觉。
镜头拉开,乔黛再一次入镜。
今天她穿了件枫叶红色长裙,复古又有味道,与身边的锦绣在一起毫不突兀,反而她是画中人一般。
多日未见,她仿佛更美了,风吹过宽大的裙摆,她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气势不凡。
“我次我的动作有些大了,请大家先看一下宋馆长亲自做出来的片子吧!”乔黛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坚定的表情,难免让人热血沸腾。
一幅幅锦绣,从未出现在世人眼前,每一幅都是每一个时代,历史车轮在滚滚前进,过去的都变成尘埃,这片土地上,一代又一代锦城人繁衍着,终究变成了今天锦城的锦绣繁华。
最后一个镜头是航拍,延着护城河拍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锦城人家后面的护城河,变成了乔黛的那幅作品,永久的保留下来。
镜头切换回来的时候,大家还有一种错觉,仿佛乔黛也是绣品中的人一般。
该有她的!
锦城的历史中,应该有她浓重的一笔。
很多锦城人都哭了。
许多在外地打工的锦城人被唤起狂烈的思乡情,小时候在护城河边跑着玩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仿佛父母还年轻,仿佛一切都没有遗憾,人生所有的事还来得及。
一座城、无数个家,也许忙碌生计而淡泊亲情的人们,在此刻被唤回对家人的眷恋。
家是根,无论他们走得再远,也有根在牵连着他们。
不知道多少人哽咽着给家人打了个电话,其实问的无非就是“吃了吗?”、“最近还好吗?”这类最普通的话。
乔黛看完片子,心情再一次澎湃,她花了一些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随后说道:“大家看到了,前面这些作品都是我的先人所做,这次我将这些作品与我此次创作的《家*河》,一起捐赠给锦城博物馆,这些作品会在三期展览时进行展出,展出后由博物馆妥善管理。”
此话一出,下面的记者们都忍不住响起惊叹声,随后就是一阵掌声。
按照市值的话,几个亿打不住,先人们的作品,还是护城河,那绝对是无价之宝。
乔黛等掌声过后,继续说道:“另外,我与殷氏、杨氏一同出资,由宋馆长牵头专家团队,对我们锦城的护城河做一次完整修缮,希望我们家的河能够千秋万代、长长久久!”
比刚才更剧列的掌声响了起来。
乔黛站在台阶上,随着镜头渐渐拉远,让她的形象无比高大,魅力四射!
现在的乔黛,已经不是什么白清媛、奚觅念之流能比的。
锦城人宠她,而她也回馈给锦城人最实在的东西。
曾经都说锦城护城河养育了无数的锦城人,这条河对于锦城人来讲,已经是家的一部分,可想而知乔黛这个“锦家宝宝”会真的活成“锦城宝宝”。
新闻结束了,屏幕上进行的是别的新闻。
然而宗少却仍旧回不过神来,汹涌的情感喷涌袭来,他虽然坐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已经激起了巨大的波涛。
可能是太过激烈,所以他反倒被禁锢住,动不得也没有一点反应。
吴少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走过来说道:“宗少挺早!”
宗督年仍旧紧紧盯着手机,一动也不动,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吴闻奇怪地走到他身边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新闻,看这么入迷?”
宗督年猛地蹿起来,捏着手机向外冲去。
吴闻被撞到沙发上,呆若木鸡地看着疾步走出去的宗少,喃喃地说了一句:“房子着火了?这么急?”
现在的宗少,就像老房子着火一样,烧起来没救儿。
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他要见乔黛,他必须立刻就见到乔黛。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优秀?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璀璨辉煌的女人,她值得他放下所有自尊匍匐在脚下膜拜,她就是他的女王,可以驱使他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