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凛揽着乔黛的肩,为她翻了一遍。
见她不说话,便问她:“都不喜欢?”
“不是!”乔黛按下文件夹,说道:“你看咱们平时都很忙,装修也不急,往后放放也没关系。”
殷权凛不动声色地说:“既不用你铺砖也不用你刷墙,为什么要往后放?事情要往前赶。”
“我就是觉得装修是件大事,得好好想才行嘛!”乔黛耐心地说道。
“我怎么看着你就是没有要和我结婚的意思?”殷权凛睨了她一眼,周身开始萦绕起寒气。
“我没有!”乔黛一脸“我怎么可能这么渣”的表情,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看哪套比较中意?”殷权凛再次打开文件夹让她选。
乔黛憋气,那种被算计的感觉更强烈了,她拿过文件夹翻来翻去,磨磨唧唧不肯决定。
殷权凛干脆合上文件夹说道:“看样子你都不喜欢,别勉强了,我让你重新再设计。”
乔黛松了口气,总算是暂时逃过一劫了。
殷权凛冷淡地说道:“熬了一个月就给我弄出这点东西来?浪费我的时间,我要收他们的违约金。”
乔黛一听,又拿过他手中的文件夹,翻到刚才觉得挺好的一套说道:“我又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比较好!”
殷权凛深知她的喜好,见她挑的就是他猜测的那套方案,便知道她并不是单纯地敷衍他。
“那好,先定下这套了,细节方面我们随时商量。”殷权凛说罢,合上文件夹。
乔黛深深地后悔,她觉得他利用了她达到他的目的。
这哑巴亏吃的,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殷权凛见她小脸木绷绷的,知道她反过味儿来了,转言问她,“展览的事都忙完了?”
“嗯!”乔黛晃了晃腿。
殷权凛又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乔黛干脆地说了一声。
她最担心的就是乔楚楚和徐思妍,后者被送回京门,杨泽深的人盯着她。
乔楚楚那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除了这两个人,也没别人会给她捣乱。
殷权凛看了一眼时间,说她:“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工作狂殷少恋爱后正点下班就不说了,今天还要早退,真是虐死一帮单身狗。
要说以前的工作氛围多好啊!
老板天天晚上加班努力,他们加班加的也有干劲,一想到和老板一样奋斗,那滋味儿就不同。
可是现在呢!
总觉得自己加班特凄凉,加班哪有身边温香软玉陪伴来得幸福浪漫啊!
现在老板变本加厉,都开始早退了,他们的心思也跟着活了。
这个样子,还怎么努力啊!
乔黛期待许久的展览,终于开了。
这样重要的场合,她自然要穿妈妈给她准备的衣服,因为乔楚楚和徐思妍,她对红色其实不太喜欢。
但她还是选择了一条红色的裙子。
这条裙子端庄、大气又耀眼,最适合这样的场合,锦绣展览启动仪式,必须要艳光四射。
前期做了那么多的宣传,这次展览的关注度还是很高的。
首先票被抢售一空不说,博物馆周边的酒店都住满了人,还有很多外国人。
锦绣作为前景比较不错的收藏品,升值空间很大,所以被盯上一点都不奇怪,更何况这次展览,还有不少的古董,价值则会更高。
乔黛的正红色连衣裙,下身是A字裙,裙摆并不大,裙边上绣着的金线,明暗重叠,低调奢华,职业又不失女性浪漫,让在场的男士,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
展览前的小仪式,殷权凛作为特邀嘉宾,站在她的身边。
他穿着简单精致的手工西装,乔黛花了小心思给他在衣边上绣了暗金花纹,与她的裙子暗戳戳地凑成情侣装。
这个举动,大大地取悦了殷少,以至于全场都没露出冷脸,相比以前那真是温和多了。
哪怕记者斗胆问了他个问题,他都没有翻脸。
虽然之前有宣传片,但是乔黛还是简短地介绍了这次展品的来历,与其背后的故事。
她站在阳光下,举手投足间带着耀眼的自信,这样的女人令人不容忽视。
站在不起眼地方的程翊轩,眸光幽暗,不再是往日清朗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阴郁。
明明这应该是他的女人,每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时,他就特别想捏死乔楚楚。
这段时间他没找乔楚楚,今天他又想给她安排痛苦了!
乔黛微笑着说道:“今天的展品中,还有一幅未放在宣传片里宣传的作品,其实这是我的第二幅大型作品,走的是抽象风格,算是一种突破吧!”
《地狱之火》之前并没打算展出。
这幅作品是她唯一没有公开的作品,正是因为她便宜干哥说最近杨氏酒店里住进很多外国人,她才决定临时把这幅作品展出的。
为的就是能够帮助锦绣能更加容易地进入国际市场,提高知名度。
她讲完之后,宋馆长激动地说道:“这幅新作品绝对是锦绣具有突破意义的创作,我看了之后大为震撼,那么我也认为,之前是我对锦绣的理解太过狭隘了,锦绣的色彩变化这么有张力,其实是对内心变化更好的一种诠释!”
宋傅生在国际上也算小有名气,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收藏品鉴定的专家,因为他是历史专家,对古董的研究自然比什么收藏爱好者要厉害得多。
不少有钱人都会花巨资私请他去鉴定古董,他的话相当有力度。
在场的人对她的新作品都暗暗上了心。
简短的仪式结束之后,大家进馆了。
第一批进展馆的人刚进去就被震撼到了,这是锦绣啊!
他们对锦绣的了解,的确也狭隘了,绣花还能这样的?
程翊轩对今天展出的藏品,心里有数,他小时候也看到过一些。
他感兴趣的是她的新突破。
他走进展厅后,直奔那幅新作品走去。
《地狱之火》被摆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这里的光线昏暗,就好像身临其境,真的在地狱中一样。
程翊轩在看到这幅作品的时候,脑中仿佛有什么炸开,剧裂地疼了一起,一些景象快速在他脑中流动,像是快进,那速度,让他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