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风观静室。
此时的静室之中,仅有的几支蜡烛正在缓缓燃烧着,其上的火苗不时的劈啪作响,为这静谧无声的空间制造出一丝声响。本就昏暗的静室,也是在这些烛光的映照之下,变得稍微亮堂了那么一些。只是在一些烛光无法洒到的角落,依旧还是被黑暗所笼罩。
现在这静室之中除了一桌一椅,一鼎香炉和一个蒲团,再加上烛台三两个,便再无其他事物。
而这不大的静室之中,此时正有一个身穿蓝色道袍之人,盘腿坐于蒲团之上。本是蓝色的道袍,在这昏暗的烛光照耀之下,反倒是变得有些暗淡。而这身穿蓝色道袍在蒲团之上打坐的男子,正是宁川。
自宁川带着陈志康找老桃树体验幻术之后,已经是过去了七天的时间。这七天里,宁川也是再带陈志康去了两次,希望可以籍此来将陈志康的心态改善过来,然后帮助他进行入定,踏入修行之路。
没想到陈志康那边如今才不过是刚刚开始有了些头绪,勉强接触到了入定的门槛,自己这边便已经感觉要突破了。
虽说前些日子,宁川便已经有预感自己应当会在一个月之内突破,但是具体的时间,其实宁川自己也不清楚,只能说是感觉到了的时候,自然便可以突破了。
所以宁川今日一早在和观中的其他人的说了一声之后,便来到了静室之中,开始修炼,一修炼便是整整一个白天过去。从早上九点一直到现在的深夜,宁川自从坐到蒲团上之后,便是粒米未食,滴水未进。身子也是一直直挺挺的矗立在那里,连意思的晃动都没有出现过。
盘坐在蒲团之上的宁川,虽说身子静止了一天没有动作,但是身体内里的动静却是可以用翻江倒海来形容。
在早上刚一开始打坐,宁川便运气了内视之法,仔细的检查起体内的情况。自从上次从正一观之中得到了突破的方法开始,宁川便已经开始慢慢的对自己体内的真气进行纯化。刚开始的时候还需要自己的特意分出心神去操控,等到后面成为习惯之后,宁川于行走坐卧之间,丹田内的灵气也会自行运转,不需要为此耗费心神。
如此耗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之后,宁川也是终于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即将发生一个质的变化,只是还需要自己再加一把力,所以才有了现在整整一天的打坐修炼。
经过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宁川现在也是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一步,体内几乎已经被真气填满,并且在体内不停翻涌,盘旋。
见此,宁川便运起功法,开始压缩起体内的灵气。因为这些时日里,宁川本就对体内的真气进行过初步的纯化,所以现在进行起来,也是非常的得心应手。
如此进行下来,不过一会的时间,宁川体内的灵气便已经有了液化的迹象,一滴滴的灵液缓慢滴落,慢慢在丹田之内形成一汪由灵气组成的清泉。同时随着宁川对体内灵气的压缩,原本将体内填充的满满当当的灵气,也是慢慢的减少,直至全部化为液态的真气。
如此过了片刻,宁川体内的灵气也是终于全部化成了液态真气,静静的待在丹田之内,时不时的泛起一丝波澜,就好似山间的湖泊一般。原本将宁川体内填满的灵气,经过压缩液化之后,竟是只在丹田内留下了不过一小捧多的液化真气。
这个过程虽说很快,但是对于宁川心神的消耗却是极大。原本静坐一天都不见丝毫晃动的身躯,不过这短短片刻,竟是轻微的晃动了好几次。身上的蓝色道袍也是被身体内冒出的汗水所浸湿,颜色变得更深沉了一些。
别看宁川现在体内只有那么一些连丹田都填不满的真气,但是这些真气的质量,作用却是之前体内那些灵气所无法比拟的。别的不说,就这么一小捧的液化真气,便是宁川将自己体内所有的灵气,再加上还从外界所吸收了好几回补充的灵气,才形成的了这么一小捧的真气。
虽说非常辛苦,但是宁川心里却没有一丝抱怨,反倒是有些激动。看着自己丹田内液化的灵气,宁川便知道自己已经突破成功,正式的进入了筑基境界。
而且在进入筑基境之后,宁川也能感受的到,真气在自己体内缓慢的流动之时,也在慢慢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善,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自己现今的寿元应当能够达到两百之多。
再次內视了一遍自己的丹田之后,宁川此时也是松了口气,将精神放松了一些,不再像方才那般精神紧绷,生怕会出现什么岔子。
随着宁川精神的放松,一股疲惫之感也是迅速的传遍了宁川的身心。正当宁川感觉心神疲惫,有些无力支撑之时。突然间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灵气从放在身上的定神珠,传到了自己的身上,直接是进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随着这股灵气的进入,宁川立刻便感到一阵清凉之感,感觉精神也好似恢复了一些,脑海也是变得清明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之后,宁川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随后将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想法又收了起来。准备一鼓作气,再多吸收一些灵气纯化,然后将丹田填满。
随后宁川便又是打起精神,专心致志的运起了功法,只是现在便不像方才那样辛苦。现在只需将空气中的灵气吸收进体内,然后慢慢将其压缩即可。
随着宁川的运功,一晃便是一个晚上过去,即便是经过一个晚上的修炼,宁川的丹田也没有被真气填满,只不过是堪堪达到了一半的程度。
此时的宁川虽说已经修炼了整整一天一夜,但是在定神珠的帮助之下,倒是没有感觉多么的疲累。不过宁川也不打算再继续修炼,而是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静室。
刚起身走了一步,宁川便感觉身上的道袍好似有些‘贴身’,随后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的道袍已经全部被浸湿。发现这一点,宁川倒也没有感到奇怪,心里也知道应当是自己压缩灵气之时,体表冒出了太多汗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这个现在却是难不倒我。”看着自己身上湿透的道袍,宁川轻声呢喃了一句。
说完,宁川便运起真气,在身周流转了一遍。只见随着宁川真气的流转,原本湿透的道袍顷刻之间就变得干净清爽,丝毫没有方才湿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