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呢,”花惜颜摆了摆手,颇为无奈地说,“阿爷不准我入仕,也不许我参军。”
“阿爷会这般说也在情理之中。”花炫倒是挺理解花获的心情,“若我是阿爷,也不舍得你像男儿一般入伍参军。”
“虽说我们家祖上有孝烈将军这么个女扮男装从军的先例,但这么多年也只有她一人。”他接着说,“女子本就体弱于男子,只是和男子并驾齐驱就需花上数倍的努力,若想像阿爷一般建功立业,没有百十倍的努力怕是不成的。”
“这是自然,”花惜颜点了点头,表决心一般的拍了拍胸脯,“颜儿说想入伍参军也并非是一时兴起。”
“这点我倒是瞧出来了。”花炫盯着她的眸子看了两秒,浅笑道,“你虽是女儿家,骨子里却比包括我在内的兄弟们更倔。”
“只是打仗并非是过家家,战场上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再回不来了。”他尽量把后果说的委婉些,“可你若真想好了,为兄倒是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阿兄的好意,不过我已经有法子了。”花惜颜把仁宗拜托她种粮食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到时圣上下诏,金口玉言,阿爷饶是再不情愿,也没辙了!”
“可我怎么觉得圣上此番别有用意呢?”花炫顺了下后脑勺散落的碎发,若有所思地说,“虽说禁中不曾有大棚,但却有和大棚相似的温室。”
“再者,这般精心种植出的粮食,人工费与成本皆数倍高于市价,到时既解决不了饥荒,也没办法大规模种植。”
“阿兄的意思是……”花惜颜想了想,“圣上这是在刻意支开我?”
花炫缓缓的点了下头,道了句:“许是不想让你插手什么事。”
“禁中的事……我就是想插手也插不上啊?”花惜颜吐了吐舌头,哭笑不得,“阿兄快别取笑我了。”
“虽说明面里你插不上手,但背地里毕竟还有永王这层关系,你入禁中不也如归宅一般随意么?”
“阿兄~我跟永王可没啥关系哈!”花惜颜下意识地左手缩进了袖子里,急于把自己摘干净,“最多算是朋友吧,还是不怎么熟的那种。”
“不熟的朋友会赠手钏的啊?”花炫揶揄地打量着她,“红梅可是永王殿下的家徽呢!”
“好啦,就一条普通的镂空手链嘛!”花惜颜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攥着袖口的手,“喏,我瞧着还挺精致的,便戴上了。”
“精致不精致的倒是其次,主要是送……”的人不一样。
他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腕,看到了上面银白色的伤痕,不由得摩挲了一番:“现在还疼吗?”
“阿兄莫要担心,这个早就不疼了,”花惜颜捏了捏银白色的皮肉,除了尤卢以外,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个伤口真的是西市房屋坍塌时划的,“如今即使用力按,也不会有任何痛觉了。”
“日后若你真去参军,身上怕是少不了这样的疤了!”花炫叹了口气,眉眼间盈着心疼,“也罢,有阿焕护着你,我与阿爷以及诸位阿兄倒也放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