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练成了,您可得说话算话哈!”
花惜颜跑到门侧的衣架上取下他的外袍,将和香囊挂在一起的金鱼袋取了下来,边往回走边说。
“噗……”花获见她弄得这么煞有介事,忍俊不禁,见她嗔目以视,咳了一声道,“好好好,想盖就盖嘛!”
说罢,顺从地写了字据,盖上了红印。
花惜颜把写好的字据小心地风干,仔细地叠起来塞进了随身携带的香囊里,这才嘿嘿笑了出来:“嘿嘿嘿……”
“干吗呢,笑得跟个痴儿似的,”花获自以为遏制住了她的念头、也很开心,但表面上还是维系着老父亲的威严,“练不练得成还两说呢,现在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嘿嘿!”花惜颜乐滋滋地原地转了个圈,忽而想起还在郭家老宅,又将脸上的笑意拍了下去,噤了声。
石堡城,太守府。
花烁带着神策军及时赶到,溃不成军的吐蕃兵如潮水般向西南退了百余里。
次日江殊亲率大军赶到,出兵将其驱逐到了祁连山脉以外。
至此,石堡城保卫战首战告捷。
……
“瞎胡闹!”江殊坐于主位之上,看了孙思明一眼,把目光挪到了李瑾的身上,“悉诺逻恭禄诡计多端,若不是崇皓及时赶到,你早瞎了!”
“夜袭敌营这种计策,初出茅庐的莽小子都干不出来,陇西历练这些年你都干什么了?”
“老子找只羊绑里边儿,三年下来、都得比你会行军布阵!你以为打仗是闹着玩儿呢!想玩过家家就给老子滚回长安去!”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妈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说让你凡事有了万全的准备再做?”
……
李瑾正襟危坐于他左侧,垂眸看着案几,不做声。
“将军息怒,”孙思明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出面当起了和事佬,“殿下也是驱敌心切,故而行事稍稍鲁莽了些。”
“他那是鲁莽么,他那是一意孤行、刚愎自用、执迷不悟!再这般行事,迟早得吃大亏!”江殊看着李瑾,见他充耳不闻,肝火更盛了,“你休摆出那副模样,老子还说不得你了!?”
“战场上被人贴脸打得丢盔弃甲,像什么样子!还有你那袍子,别人都穿土灰色,就你穿白的。合着你觉得成日里穿得跟白无常似的很帅是吧?”
“赶明儿再不给老子换了,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唯,”李瑾拱了拱手,面无表情地说,“外甥记得了。”
“臭小子,找抽是吧!”江殊恼羞成怒,起身就要脱鞋。
“将军息怒!”孙思明忙起身挡在了李瑾面前,虽说舅舅打外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亲王万万打不得啊!
更何况他还是仁宗最偏爱的儿子。
这一靴子下去,怕不是得把他撸回大头兵。
“你给老子起开!”江殊把孙思明拨弄到了一边,脱下靴子抓在手里,作势要掷李瑾。
这时,花烁抱着一摞绢布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道:“将军,甘州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