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面走,人越密集。
摩肩擦踵的游人堆在凉堂附近,似乎在围观什么。
花烁回来就一直板着脸,见游客挡住了去路,脸色愈加得难看了起来。
“好啦,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花惜颜扒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那就一蛇精病,你干嘛和那种人置气?”
她也不知道那货至今没回罗马啊!
“……”花烁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未出声,铁青的侧脸冷峻得几乎要结出一层冰来。
“哇,你到底是气什么啊?”花惜颜挠了挠后脑勺,原本梳理得服服帖帖的发际被她挠得毛毛躁躁的。
“你就非得出风头?”花烁冷着脸指了下花灿,“就不能像阿灿一样恭顺谦和吗?”
“哈?”花惜颜被呛着了,也有些火大,“我什么时候出风头了?明明是那个大胡子先招惹我的!”
“再说了,六哥软糯的性子还不是被你逼的?”她把花灿拉了过来,俨然一副为他讨公道的架势,“出生便体弱多病,小小年纪又寄人篱下;有谁真正关心过他,有谁真正了解过他的梦想?”
“别说了解了,就你这种冷血的人,怕是连倾听都学不会!”
花烁登时羞得脸通红,快速地瞄了花灿一眼,又看向了反方向。
花惜颜以为他气得涨红了脸,还狠狠地剜了花灿一眼,顿时气得说不出话了。
“小七……”花灿夹在二人中间,慌得一批,“阿兄……”
他左看看花惜颜,又看看花烁,一时间不知道该劝谁。
“诸位贵人,”一个小沙弥挤过人群到了三人年前,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师尊请三位入内室小叙。”
“啊?”花惜颜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善地吼了句,“没空!”
“烦请师父带路了。”花烁双手合十,低下头说。
花惜颜的“哈”字还没问出口,就被花灿抓了下手腕。
她偏头看过去,围观的群众纷纷散开,似乎在给什么大人物让路。
“云冕禅师曾远度天竺,是为数不多、学成归来的高僧。”花烁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手臂贴着她的胳膊轻声说,“阿爷曾多次拜见,均被其以各种理由拒绝。”
“弟也有所耳闻。”花灿附和道,捏了下花惜颜的小指,“云冕禅师有通天晓地之能,却从不泄露天机;只有极少被他认定为有缘人的人才能得到他的点化。”
古时的百姓文化程度不高,很容易被煽动。
“多半是会点心理学,要么就是会点儿障眼法儿。”
花惜颜嘀咕了几声,才跟在小沙弥的背后进入凉堂的大厅,就险些和一对刚从内室出来的主仆撞个满怀。
她抱拳道歉,正准备离开时,被人用扇柄拦住了去路:“三位请慢。”
花惜颜闻声回眸,方才的主仆竟是李隆范和李龟年。
“参见殿下。”花烁反应最快,抱拳行了一礼。
“都尉不必客气。”李隆范开着了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笑着看向了花惜颜,“多日不见,花小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