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花惜颜立刻来了兴致,拍着他的肩膀说,“是谁家的小姐呀?”
“不告诉你。”花灿莞尔,道。
“说嘛说嘛!”花惜颜又使出了撒娇神技,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戳了戳他的胳膊道,“放心啦,我不告诉别人!”
“为兄逗你的,”花灿见她当了真,只好举双手投降,“我平日里从不独自出门,若是有了意中人,你也应当第一个见到才是。”
这话没毛病。花惜颜点了点头,有点儿哭笑不得。
也是,他如果真有喜欢的人,她肯定是花家第一个知道的。
“再说了,阿爷虽说不像世俗人那般讲究门当户对,”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里夹杂着一丢丢的勉强,“但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自己做不了主的。”
花惜颜下意识地看向了来时走过的路,花烁还没有折返回来的迹象。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有了婚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能自己选择的结合,多少透着一种不能主宰人生的无奈。
“花颜小姐,”一个蓄着络腮胡的人到了面前,做了个叉手礼,“好久不见。”
“你是何人?”花灿蓦地起身,温柔的眉眼淬上了一层冰,“请阁下自重,离舍妹远些!”
“!”花惜颜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不由得有种养了多年的猪终于会拱白菜的感觉。
脑海里回想起了被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时、他义无反顾地挡在面前的情景。
好像只有如临大敌时,他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先生可是花颜小姐的兄长?”君士坦丁笑得颇为亲昵,道了句,“鄙人是花颜小姐的挚友。”
“咱俩总共就见过一回,谁跟你是挚友了?”花惜颜扯了扯嘴角,不是上元节无法按时举行时,这些人就各回各家了么?
他怎么还在这儿?
“在我的老家扶菻,有了肌肤之亲便是挚友。”君士坦丁边说边比划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他,数名穿着相似袍子的人围了上来,让二人团团围住,“即便你不承认,我也在心里认定了。”
“哈?”花惜颜无奈地摊开了手,“我啥时候和你有肌肤之亲了?”
“除夕夜那日,你曾扭折了我的胳膊。”说起这事儿,君士坦丁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仿佛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
“……”花惜颜无奈地看向了花灿,投去了“这人是个傻子”的目光。
“阁下穿的是景教衣袍,身后又跟着许多景僧,想来是信奉景教。”花灿把花惜颜拉到身后,看着他的眸子里有些许警戒和不满,“吾等家教甚严,举家信佛,佛景不两立,还请阁下莫挡了吾二人的路。”
“有道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打量着花灿一圈,炫耀似的撸起袍子、露出了结实的上臂,“若是鄙人执意不肯让,花公子当如何?”
“自然是打你一顿。”
去而复返的花烁已经到了面前,不等君士坦丁有所准备,就一脚将其踹到了景僧众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