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安庆阳暴跳如雷,使劲跺了好几下脚,“本县主迟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本王妃等着。”杨钰环不仅不恼,还回眸冲她抛了个媚眼儿。
气得安庆阳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啊~~~~!”
杨钰环堵了下耳朵,顺着宫道慢条斯理地往景风门走;路过尚书省的院子时,驻足看向了里面。
花惜颜并不在,方才应当是送完饭回去而非刚来。
“娘子,”在景风门一侧候着的侍女姜儿看她回来,走上前福了一礼,“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你等急了?”杨钰环勾手戳了下她的脸,笑道,“遇见了个熟人,便多聊了两句。”
“不是的,”姜儿摇了摇头,附耳说,“您前脚才走,后脚武惠妃就来了。”
“见婢在此等候,让婢告知您带着小殿下去甘露殿赴晚宴。”
“!”杨钰环挑起了眼尾,笑容顷刻间褪去,“可有说是何事?”
“说是圣上这几日心情大好,嚷着许久没见嫡公主和长殿下了,”姜儿答,“太子妃已经做准备去了。”
“那便直接回宅吧,”杨钰环把袖子里的锦盒拿了出来,“你将此物送去东宫丽正殿,亲手交给太子妃,就说是本宫送于嫡公主周岁的贺礼。”
“可这不是……”姜儿看着锦盒,“惠妃若是看到了怎么办?”
“她若是看不到,我这礼才是白送了呢。”杨钰环笑了笑,冲她摆了摆手,“去办吧,我知道车的位置。”
“唯……”姜儿低首应声,小碎步去了东宫的方向。
阳春三月,万物始新。
络绎不绝的行人走走停停,搬运商品的小贩推着地排车穿梭于街道和坊间。
马车缓缓驶过朱雀大街,花惜颜趴在窗上,脑子里一团浆糊。
「你还小,其中的利害你还不明白。」
「阿爷虽官居一品,却不似从前那般手握兵权。如今别说是圣上,就是个小小的县主,咱们都得尽量避免与其正面交锋。」
当初只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现在想想,应该是那时就说漏嘴了吧?
花惜颜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片刻抿起了下唇:可她平日的关切看起来也不想是假装的。
本以为袖上添花和帮忙联系建鸡舍的匠人是因为自己送了未出生的侄儿新年礼物感动不已,现在想想,应该是心生愧意才对。
虽然是被安庆阳胁迫的,但她确实做了。
做了就是做了,有苦衷也抹杀不了她做了的事实。
花惜颜弯腰从案几下掏出藏在暗盒里的锦盒,抓起来就要扔出窗外。
五指已经松开了两指,她却犹豫了,缩手将盒子摔在了案几上。
划扣撞倒案几弹开,两只一模一样的长命锁甩了出来,叮铃作响。
花惜颜出神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长命锁,造型精美的锁子看似是银的,实际只镀了薄薄的一层银。
唐律规定,只有皇亲国戚及其子嗣可以戴纯金的首饰,寻常百姓再有家底儿也只能戴银的。
所以她才曲线救国地想出了“银包金”的法子,索性长命锁戴不了许久;小时候怕勒到,大了链子就短了。
花惜颜弯腰把锁子捡了起来:
很多东西说是给小朋友的,归根究底不过是给大人罢了。
很多人看着是为你好,归根结底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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