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郊外,孟姓人家。
“二位公子请回吧,”说话的小女孩最多12岁,扎着俩小抓髻,掐着腰挡在花惜颜二人面前,“这些鸡都是阿娘养来下蛋的,不卖!”
“嫣儿,不可无礼。”妇人轻斥一声,尴尬地笑了笑,“二位公子,这些鸡确实不能卖,妾身的小儿子生了恶疾,得靠中药养着。卖了这些鸡,当时的日子是好些,日后可就……”
“可我真的想买你的鸡……”花惜颜看着院子里的母鸡,足足有四五十只,各个毛色鲜亮、体型圆润,“价格你随便提。”
“一分价一分货,妾身怎好多收您的钱呢?”妇人连连摆手,面露难色道,“确实是不能……”
“咳、咳咳……”
妇人闻声,忙福了一礼,快步跑进了室内:“儿啊,为娘这就给你倒些水哈!”
“这位娘子,其实家兄就是疾医,”花惜颜也跟了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躺在床上,两颊泛红,咳得很是痛苦,有些于心不忍,“可否让家兄为令郎诊治一番?”
“弟弟患的是肺痨,疾医说只能靠药续着一口气,”小女孩也跟了进来,口气不善,“我看你就是想骗我家的鸡!但这样我还是得奉劝你一句,离远一点,这个病可是会传染的!”
“在下确实是学医的。”花灿跟了进来,见小孩咳得撕心裂肺的,上前诊起了脉。
“这位公子,小儿的病会传染,”妇人搓着手,有些无措,“瞧着您也是个身份尊贵之人,还是不劳烦您了。”
“令郎得的不是肺痨,而是肺炎。”花灿撑开男孩的眼睑,仔细查看眼底后,下了结论。
“不可能,我弟弟得的是肺痨,”小女孩扯着嗓子喊,“疾医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吗?”
“是啊,公子,”妇人也满脸不信,“沈疾医是我们村有名的郎中,他不可能瞧错病的。”
“这个病确实很像肺痨,很容易和其混淆,”花灿说,“但肺痨会咳大量的血痰,令郎显然没有。”
“这倒是……”妇人若有所思地说,“可肺炎发热,我儿不烧啊!”
“那是因为令郎服的药里有抑制退烧的干姜,此物虽可退烧,但用得不当很容易加重炎症。”花灿查看了男童的药方,示意妇人去拿纸笔,“我写个方子给你,你可试上一试,若是服了两副不曾减轻,你再换回原来的便是。”
“这……”妇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妾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二位……”
“你去抓药时,可以让药房给看看方子嘛!”花惜颜见状,站出来打了包票,“若是你儿服了这药有任何闪失,你就去花家大宅讨说法!”
“花家大宅……”妇人睁大了眼睛,激动地说,“二位是?”
花惜颜自报了家门:“花将军是吾等的阿爷。”
“原来二位是将军家的公子,妾身失敬了!”妇人激动地福了一礼,眼眶接着就红了,“外子天宝十载被征去了陇右当值,石堡城之役1便以身殉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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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石堡城之役:原形为石堡城之战,天宝八载,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夺取了吐蕃军事要地石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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