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坐于中下排座席,三十岁许中年男子出现。
萧何长身而起,朝着吕公和方县令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吕公,在下萧何,也有一诗。”
“烽火照北原,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听得此诗,虽然高歌武将士卒,贬低了书生。
“萧何!”
嬴子夜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此人乃是丞相之才,知人善用。
而且听起诗中所蕴含志向,却是极为高远!
吕公微微颔首,笑道:“兄弟志向不小啊!”
一旁方县令亦是赞叹道:“只可惜你生不逢时,没有遇到帝国大肆扩张,吞并六国,一统天下上阵杀敌,获取军功的机会。”
“吕公,县令大人,过奖了!”
萧何摇摇头,笑道:“不过是一些牢骚罢了。”
说罢,正欲坐下。
嬴子夜却是开口喝道。
“萧兄!”
“哦?!”
萧何看向了主位一侧,那里有个年轻公子,不由疑惑问道:“这位公子,是有何事?”
嬴子夜招了招手,说道:“我听得萧兄诗歌,却不禁为之触动,有意结交。”
他看向了吕公,开口问道:“吕公,我出一百金,请萧兄位于上座如何?”
“这!”
萧何禁不住目瞪口呆。
竟然有人愿意为了自己花费一百金,请他位于上座。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侧目。
吕公缓过神来,笑道:“既然是赵公子开尊口,别说一百金了,不需要钱都可。”
吕公说罢,挥了挥手,招来下人吩咐道:“去将萧兄弟座席置于第一排。”
“喏!”
当即萧何就在一脸懵逼中到了前排落座。
“多谢赵公子!”
萧何躬身拜道,面色颇为感激。
想不到有一天,竟然有贵人看中了他的才华与志向。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他萧何势必要与赵夜公子结交。
“嗯?!”
正在闷头吃鸡鸭鱼肉的刘季不由一愣。
好家伙,萧何竟然被一贵人看中,抬举到了上座。
而他堂堂刘三爷才在中排座席。
“那位赵夜公子着实不凡啊!”
刘季眼珠子乱转,心中暗道:“出手大方,一掷千金不说,甚至还为了给别人安排上座花费了百金。”
“这等大富公子,我必须要紧紧抱他大腿。”
“他手指缝里流出来一点钱财都够我半辈子吃喝。”
后院!
一墙之隔。
两个妙龄女子待在房中,吃着小菜喝着粥汤,听着前面院子热闹非凡,不由心生好奇。
二人正是吕家小姐,吕雉、吕素。
“好想去看看父亲和方伯父在说什么。”
吕雉目光颇为兴奋。
吕素低眉垂首,小口小口吃着鸭翅。
她心中却是觉得大家闺秀不该抛头露面,闻言应声道:“被父亲知道会被责骂的。”
“哼!”
吕雉娇哼一声,她不止是去看热闹,还想要从沛县一众才俊之中寻得一如意郎君。
听闻拒绝,当即一把拉住吕素衣袖,装作神秘道:“小妹,难道你就不好奇外面那些达官显贵,文士才俊讨论什么?”
“小妹你若是不去,那我可自己去了啊!”
吕雉轻声笑道,美眸一转,站了起来。
“可是这不太好。”
吕素虽然也想,可是碍于面子,她还是不愿去。
见状,吕雉走了几步,装作离去样子。
却是突然来到了吕素身后,一把将她拉起。
“啊!”
吕素惊呼一声,慌张道:“姐姐你做什么?”
“你不想去也得去!”
吕雉强硬开口,一把拉着吕素快速走出房门,说道:“姐姐的话,你身为小妹是一定要听从的。”
“唉……”
吕素轻轻一叹,埋怨道:“姐姐你也真是的,非得拉上我。”
二人出了房门,穿过走廊,越过拱门到了中院所在。
宴会就在不远处,二人悄悄前行,躲藏在了一处镂空墙窗之后,偷偷观看。
宴席之上,嬴子夜听得众人赋诗,时而也会被吕公拉着一起点评几句。
又是一人作出诗赋之后。
却是先前那少年郎父亲,华贵儒雅中年男子开口了。
“各位,诗词歌赋作了不少,但是还有人没有表现自己。”
“不若以诗会友,在座各位都写一首诗词歌赋!”
吕公听闻此言,亦是点了点头,笑道:“也正当如此,在座各位不必介意所作是否优劣,畅所欲言。”
看着满堂沛县英杰才俊,他亦是有心从中选出一位女婿,自然同意。
“就先从台下各位开始吧,已经作了诗词歌赋的人,想作就作,若是不想作也无大碍。”
“好!”
台下宾客齐声笑道。
“在下宋止!”
当即有一穿着劲袍,一看就是武者的青年公子站了出来,面容俊郎,形象气质不差。
宋止拱了拱手,开口唱道:“富家不用买良田,军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军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军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军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射御勤向多习武!”
“好诗!”
吕公赞道:“军功等候,公子亦是大志向之人啊!”
一旁方县令为之倾目,开口说道:“若是蒙大将军在此听了,起码会赏你一个百夫长,甚至千夫长也不无可能。”
“当然,只是荣誉上的。”
嬴子夜竖起了大拇指。
大秦有此热爱习武从军之人,让他颇为欣慰啊。
顺便看了一眼和侯卿坐在一起的蒙恬,故意传音,打趣道:“蒙大将军,要不要给他一个千夫长?”
“这个……”
蒙恬欲言又止,这才回道:“历练一番,可以做。”
“哈哈!”
嬴子夜笑了笑,也不在调戏蒙恬。
宋止过后,是一瘦削少年,作诗赋道:“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诗中藏画,听闻此诗,却是可以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吕公笑道:“小友文采过人。”
一刻钟之后,待得台下之人一个个作诗歌赋。
吕公看向了嬴子夜,开口笑道:“赵公子,可作出了诗词歌赋?”
“嗯!”
嬴子夜微微颔首,道:“已作出。”
“那请赵公子一展才华。”
吕公伸手虚引。
方县令亦是笑道:“老夫很是期待赵公子佳作。”
台下,萧何以及侯卿、萤勾等人亦是望了过来。
嬴子夜长身而起,走出座席。
“我有一诗,名天地日月。”
嬴子夜一手背负身后,一手挥了挥袖袍,踏着步子,高声喝道:“天为帐幕地为毡,日月星辰伴吾眠;夜间不敢长伸脚,恐怕山河社稷穿!”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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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帝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