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找beryl麻烦。”
季泽动了动手指,眼神冷了下来。
安予收起了笑容,面色不悦,非常肯定的语气,“他们找不到beryl,所以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什么人?”
“不知道。”季泽半闭着眼。
安予咬了咬下唇,一脸厌恶,“哼,a7型神经类药物本来是y小姐研发出来的精神科临床特效药,却被这些人用来过度使用,从而变成了近似于审讯药物。
真是让人恶心!
不过只有萧程那有渠道,等着,我就不信我查不出来是谁!”
季泽突然开口:“那谁救我出来的?”
“当然是beryl啊!”
季泽盯着手背上的针,有些落寞的神色,“是我没用。”
“季泽。”安予欲言又止,“你还喜欢beryl?”
季泽眼皮一颤,抬起,“这么明显吗?”
安予沉默,良久看向季泽。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也只有雾雾那样的人,还看不出来。
“季泽,你一向奉行及时止损。你比我还清楚beryl是什么性子的人,所以,换个人喜欢吧。”
“可是,很多事情,知道是没用的。”
…
z国。
温家。
几乎被团团围住。
白伯和蔼的脸上是客气的笑,身后是一大批黑衣人,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先生,请吧?”
“白管家,这是霍老先生的意思?”温父稳坐在沙发上。
“这是霍先生的意思。”
温父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个笑:“看来如今这霍氏当真是霍先生的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温先生看得通透是最好的。”
白伯也不着急,站在一边等着。
温父收起了笑,在他失去宁城所有联系之后就知道自己女儿行动失败了。
他不明白,怎么会失败呢?自己的女儿不是愚蠢之人,派出去的那三十五个人可都是……那里来的啊!
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了?
绕着富丽堂皇的大厅看了一圈,五年前温家是如何的鼎盛,今日温家又是如何的败落。
嘲讽:“五年前,你们霍先生是如何对待我们温家的,是如何对待和暖的。今日却是如此的忘恩负义?我温某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白伯脸上的温和不见,白发苍苍也丝毫不影响他强势霸气,看着温父。
冷笑,“五年前?你们温家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该闭口不谈。”
毫不客气转身招手,“来人,把温先生请下去。”
“是。”
两个黑衣人上前就要抬起温父。
温父顿时也气势迸发,自信极了,“你们敢?”
“敢?有什么不敢的?温家从明天开始,在z国永久除名。”
温父蒙了,这才开始真正相信,霍深辞是动真格的。
在z国,霍氏的底蕴和势力无一个家族能比。
原本以为五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他只是一时动气,毕竟是他的夫人。有和暖在,温家回到巅峰时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还有霍老先生的支持,霍夫人迟早是他们温家的。
但谁能想到,当年霍深辞只用了几个月时间,掌握了霍氏所有的权利。
铁血狠辣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这次居然连和暖都阻止不了?
转眼间被压在地上,温父不肯死心,阴冷的脸上终于落出了慌乱,疯狂也没有用,瞪着白伯,“我要见霍老先生!”
白伯往前两步,居高临下看着温父,“老先生你是见不到了,不如期待一下先生。”
温父心里咯噔一下,一切都完了。
霍氏庄园。
白伯挥站在一扇门面前,挥手,所有人退下。
挺直的腰板一瞬间弯了许多,推开门。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极了。
也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窗外的光落进来。
白伯弯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背着光,阴暗的角落,“老先生。”
“回来了?”霍老先生睁开紧闭的双眼,锐利刚冷的目光驱散一瞬间的浑浊气息。
沉而肃穆的声音,“他又干了什么?”
白伯眼神复杂,“老先生,您不该这么固执,先生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霍老先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站起来,拄着拐杖向前走了两步。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他怎么可能做得好?霍氏掌权人不能有七情六欲,多余的感情只会影响判断!
你错了,他能做到吗?他情欲太重,不会是一个合格的霍氏掌权人!”
“老先生,是您错了。”
白伯脸上流露出悲伤的情绪,“一个人没有感情,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先生作为霍氏掌权人,挑不出一点错,他迄今为止的所有决策都无比完美。
您的固执已经害死了您的儿子,您不心痛吗?现在您还要再逼死先生吗?”
霍老先生嘶哑着嗓子,敲着地毯,“我没有错!我是在培养最完美的霍氏掌权人!
我的儿子不够坚强,所以我把所有的心力都给了他!可他是怎么回报我的?”
白伯双眼朦胧,老泪纵横。
“老先生……在先生小时候您就让他承受了太多,他本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先生是那么年幼,如果发生一点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啊!”
霍老先生把拐杖甩出去,打在墙上邦邦响,扶着桌角,将所有东西掀翻。
红着眼,“不会有意外!我找的是最好的医生,用的是最好的药,还有最好的老师,最好的一切!
只要他乖乖的,按照我布置的步骤一步一步来,绝对不会出错!”
“可是先生不喜欢啊!”
“为什么要喜欢?我不是说了吗?霍氏掌权人不需要感情!”
白伯把眼泪擦干,冷静了很多,“所以……现在先生身上的病,您满意了吗?”
如果不是幼年,过度的药物注射,心理暗示和残酷的历练,先生的身子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自然要承受非人的折磨!”
白伯摇头,老先生永远不会明白。
“白伯告退。”
霍老先生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苍老的面容满是戾气。
粗糙的手用力按住椅子把手,“我没有错!还差一点……她居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