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禾轻轻提起裙摆走到一边坐下,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颗葡萄。
桃花眸子掀了掀,斜睨了龙床之上的男人一眼,幽幽道:
“别装了迟景修。”
男人的身体动了动,下一秒动作利落地翻身下床。
迟景修踏着龙爪纹靴子,着一身明黄色亵衣,如墨长发散在肩头,缓步迈向鎏禾的方向:
“爱妃如今可真是了得,都敢直呼朕的名讳了。”
鎏禾的削葱指尖从雕花银质小碟子里捻起一枚蜜饯。
一边塞进自己嘴里,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
“皇上误会了。臣妾以为,臣妾与皇上伉俪情深,故便不在意这些礼节了。皇上如此深明大义,定然也不会如那等顽固之人吧。”
内心:可不嘛,直呼你的名字算什么,我还天天背地里叫你狗皇帝呢。
早已听惯了“狗皇帝”三个字,迟景修此番倒是面色未变。
“爱妃真是巧舌如簧。”
鎏禾微微垂眸,浅笑道:“皇上谬赞了。”
空间里,黑黑恰好听到这段对话,好奇宝宝一般悄悄地问:
“宿主大人,巧舌如簧什么时候成夸人的词了?”
鎏禾:“你闭嘴。”
鎏禾再度去拿蜜饯之时,这才发现手边有一只精致的白玉碗。
伸长脖子一看,里面似乎是黑乎乎的药汁。
怪不得桌案上平白无故会放一碟蜜饯呢。
鎏禾把白玉碗拿过来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随即点了点头:
“嗯……是补药,适合你。”
伸手递给迟景修,“喝吧。”
迟景修眼眸微沉,并不接药,声音冷然道:
“这帮太医院的庸医也只会开这些没用的补药糊弄事了。”
鎏禾忍不住嗤笑一声,大着狗胆说:“嗤,你自己装病还指望人家给你看出什么名堂?”
内心补了一句:“如果是我,直接一碗砒霜送走你。”
迟景修刚想伸出手,又立马缩了回去,拂袖道:“太苦了,喝不下。”
鎏禾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把碗又往前递了递:“良药苦口利于病,快喝吧。”
“朕没病。”
鎏禾皮笑肉不笑道:“不,你有病,这可是皇宫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
看迟景修依旧不为所动,鎏禾催眠一般劝道:“喝吧,会很好喝的,喝吧,喝吧……”
迟景修大手一挥,接过鎏禾手中的白玉碗,仰面一饮而尽,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
“咚”的一声,空了的白玉碗被随手扔在桌案上。
就在鎏禾准备拍手叫好的时候,迟景修蓦地俯身,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薄唇覆上。
濡湿的唇瓣紧紧相贴,有温热的液体缓缓过渡。
鎏禾的桃花眸子中笑意尽散,眨眼间,苦涩的药汁已经入了自己的喉。
刚放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嚼的蜜饯也被某人卷入他自己的口中。
片刻,迟景修放开了她。舌尖伸出舔了舔唇角,戏谑道:“好喝吗?”
鎏禾:“……”特么的,要不要脸了。
鎏禾站起身猛灌了一杯水,死死皱着眉头,憋出了两个字:
“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