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
狗子透过红外望远镜，看着远处仓库基地外的警备人员，感到有些难办。
没想到竟然是正规的保安公司，那胸前垂挂着的武器，怎么看都像是真枪实弹。
狗子先是给老大打了一个电话，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达成那白发青年的意志，就是绝对的事情。
啧，还真是搅进了一滩了不得的混水，怪不得老大死活不让他那小舅子来。
不过让兄弟们就这么白白送死，好像也不太合适。
狗子转头看着身旁的宋明，思考着什么。
妈的，保安公司什么时候成了绑架犯的保镖了。
对讲机里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这种工作不就是这样的性质吗，不管雇主是谁。
我当初选择干保镖可不是为了助纣为虐。
那你想做什么，正义的伙伴？醒醒吧，成熟一点。
你刚入队的时候还说要成为世界第一，有什么资格腆着脸说我。
咳咳咳...
行了，差不多得了，站好你们的岗位。今天晚上必然不会安静，看好你们各自负责的区域，不要疏忽大意了。
是，队长。
坐在监控室里的男人，在纸杯里掐灭手中的烟蒂。看着窗外长吁出一口青烟，叹了一口气。
刚才的犯罪通告，从这里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那疯子想要面对的是谁，但是还有一件更加麻烦的事情。
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来到这里。而他们得到的指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任何人进入。
唉，头疼啊。
即便是正式承认的保安公司，也不能这样与国家作对吧。
真是搞不懂甲方和老板在想什么。
即便是完全走一趟程序，罢免掉保安公司的职责，至少也需要几天时间。
看来今晚的局面是不可避免的了。
砰。
忽然，监控中基地外围某处的角落中灯泡爆裂，迅速变为黑暗。
什么情况。
男人打开对讲机问道。
报告队长，好像是灯泡坏了。
人为原因吗。
不知道。
加强警戒，让休息中的替换小队过去检查一下。
是。
虽然灯泡炸裂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伸手打开红外夜视功能，刚从烟盒中敲出一根烟，抬头却发现了了不得的一幕。
前方黑暗的监控之下，竟然围聚着数十人，看装扮却并不象是正规部队的样子。
砰。
又是一声脆响，不远处的另一个探照灯同样破碎，这次男人看的一清二楚。
队长，好像不太对劲。
哎呦我草，谁打的弹弓直接干我脸上了。
伴随着队员的痛骂声，四周的探照灯各个破碎，基地外围的监控中竟然陆续冒出了一百多人。
各小队注意，有人闯入，守住大门鸣枪示意。
不行队长，他们直接冲进来了！
准许使用橡胶弹，不许射击要害，开枪。
连绵的枪声刹那间响起。
哎呀我操，我的屁股！
在狗子的掩护下，宋明穿过枪林弹雨一点点靠近了仓库的位置。
狗哥，我不行了，先走一步。
一旁的小弟拖着受伤的小腿，从口袋中掏出弹弓，打起了钢珠。
队长。他们在反击。
怕什么，你们穿着防弹衣。
可是他们只打脸，草，给我护目镜打碎了。
戴面具，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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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催泪烟雾弹。
高潮的前奏上演了。
少年坐在仓库中央的座椅上，十分愉悦的听着屋外的枪声。
不明群体闯入，尚未发现d的踪迹。
耳机中传来g的声音，此刻他正趴在仓库的顶棚之上，用绿镜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会来的。
少年仰靠在椅背中，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厂房的大门缓缓打开。
月光映射出细长的人影，缓步踏着空旷的回响，从门前走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到这里，宋明。
沉默的人影依旧一步步靠前。
人就是如此，明知道是送死，但却总是为了所谓重要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放弃自己的生命，真是愚蠢啊。
闭嘴。
宋明猛地冲向前去，直扑向前方座椅中的少年，宽阔的袖口内滑落出一把尖刀，直刺向他的胸前。
勇气可嘉，但可惜，还是无谋。
少年起腿一脚踹飞了尖刀，两脚顺势锁住了伸出的手臂，整个身躯悠荡而悬凌空一扭，耳边旋即回荡起清脆的骨折声。
痛苦的悲鸣惊醒了昏迷中的冉曦，她看着跪坐在地面扶肩颤抖着的身躯。
宋明！
顺手接住落下的尖刀，少年甩手掷出将其扎在了宋明的腿上。
别乱动哦，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大动脉，就枉费我特地避开要害的意义了。现在的你还有利用的价值，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杀死。
宋明的表情因疼痛而有些扭曲，连呼吸都变得颤抖起来。
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要伤害他！
冉曦地眼眶中忍不住流出泪水，不忍心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不要误会，小姐姐，我对你们可没有半点私怨，要怪就怪他身边的那个人吧。因为你们靠近了他，所以才会造成了现在的结局，你们也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死在我的手里。
当然，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没有痛苦的死去是不现实的。
所以在那个人到来之前，你们还有一点点时间好好享受此刻的平静，不过看起来他或许已经做不到了。
少年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白发青年。
嗯，你还真是有着一头亮眼地白发，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得到它的，教教我嘛。
少年说着便伸手摸向他的头顶，随手拉下了一根发丝，放在身旁的月光下。
果然是天生的，到底是怎样做到的，我已经亲手杀过数之不尽的人，但却从没有得到像你一样的白发。
宋明透过发梢望着少年微笑的脸庞，从那清澈的眼底感受不到任何情感。
你不是人，是没有心的怪物。
什么。
少年没有听清。
你没有人的感情，从来感受不到痛苦，所以永远都是一具躯壳。
少年笑了，笑得很开心。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我当然感受不到痛苦，因为我只能感到很快乐，不然为什么要做这种麻烦的事情呢。
没有人天生会没有感情，你的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
冉曦相信人生来都是充满爱的。
哦？对我的故事开始感兴趣了吗，也好，就当是无聊的一点解闷吧。
少年转头看向冉曦。
与你想得一样，曾经我也有父母，也有着一个美满的家庭。但是，那种生活实在是幸福过了头，自从我出生意识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坏事。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六岁那年，那一天，在那个雨夜，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那一天，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天，因为久违的发生了一些坏事，真的是过了很久。
那上一年级的某一天。
放学回到家，我发现家里竟然招了贼。各处的抽屉分散凌乱，满地都是打砸的碎片。
最过分的是，他杀掉了我的阿宾，从小陪伴我一起长大的德国牧羊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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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奇的是，我看着阿宾的尸体，我心中没有想象里的愤怒，反而感受着它冰凉的体温，久久沉浸在其中无法忘怀。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楼梯边传来脚步的声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尖刀，脸上杂乱的胡须蓬头垢面，戴着一顶破烂不堪的灰色帽子。他故意将帽檐压得很低，似乎打算以此来遮挡些什么。
我永远也忘不掉他的容貌，因为那是我亲手杀掉的第一个人。
看着地上阿宾的尸体，我心中不由得在想。如果此时此刻是一个人倒在这里，逐渐失去体温变得冰凉，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男人似乎被我的出现吓了一跳，他并没有察觉到我回家时的脚步声。
他举起了手中的刀，本想将我一同杀死，就如同地上阿宾的尸体一样。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出奇的没有恐惧，因为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我终于可以摆脱那种无聊的生活，感受到其他的东西了。
我抬头看向他，静静等待着。
但不知为何，他却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现在会露出这种表情！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他的刀迟迟没有落下，我心中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欲望。
既然你不想动手，那就让我来帮助你吧。
见到我向他靠近，男人不知为何并没有反抗，只是忽然跌倒在楼梯边，一步都无法挪动了。
我捡起了他落下的尖刀，亲手将它刺入了他的胸膛。从伤口流出的血液是那样温暖，而我从其中看到的，自己倒影的脸庞。
那是一种我未曾见过的喜悦的表情，喜悦到整个五官都在扭曲，但我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感。
因为从那一刻起，我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快乐。
原来，我也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快乐。我终于能够从这种无聊的幸福中脱离出来了。
在那一天夜晚，父母回到家中，看到了楼梯上冰冷的尸体。和依旧留恋在血泊当中的我。
他们并没有责备，而是紧紧将我抱在怀中，担心我受到什么伤害。
啊，又来了，又是这种无聊的感觉。我希望的并不是你们的关心，而是能够像我一起体会这种喜悦的人。
所以，那天晚上你杀了他们，为了让他们得到所谓的解脱。
宋明强忍着疼痛说道。
你果然有和我成为同类的潜质，但可惜，你并不会选择这样去做，因为你的眼里没有喜悦。
少年笑了，似乎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理解，而且理解的如此透彻。
没错，我确实杀了他们，给予了他们没有任何痛苦的死，让他们离开了这个无聊的世界，再也不用感受像我一样的痛楚了。
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自欺欺人，从来没有人希望你帮助他们解脱。
哼哼，说教吗。曾经的我或许是这样想，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少年转过身，看着天窗外投射下的月光。
有一件事情，是你们永远也无法理解的，那就是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得到所谓的原谅。
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因为我想。
这也是我与你们最根本的区别，也是你们终将会死在我手里的原因。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我的曾经中有什么需要你们怜悯的吗。
冉曦沉默了，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过往。
方才少年所说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她对人的预想。她从未曾想过，世界上会存在这样的人。
好了，闲话基本上也说了不少，差不多是时候让前辈现出身来了。
少年甩手掷出一根钢镖，直取向宋明脆弱的眼框，若是一发命中，必然逃不掉确实的死亡。
眼见k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隐藏在黑暗中的d也不得不出手了。
就在宋明自以为要身死之时，一声轻响自眼前传来。
当啷。
一把短刀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疾迅而来，精准撞击在钢镖侧方，令其偏离了本来的路线，在宋明眼角划出一道细长的伤痕，伴随着滑落的血泪各自散落在地上。
少年转头看向上方的横梁。
在那里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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