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而至的仇怨是无法用语言消除的,有时候两个人并没有交集,但纷争早就在没有认识的时候已经开始了。硝烟从来不缺少理由,只要愿意,就总有一个。洞外的太阳开始倾斜,过道仅有的阳光也化作了阴影,给洞内的阴暗潮湿又抹了一层厚重。风打不进来了,里面股股沉闷泛着烟雾往外蹿,好想把这里砸个稀碎,尤其是他们肮脏的嘴脸。人心为红眼为黑,要是一招变了个,眼一红心一黑,这世界也就颠倒了个变了样。
赵经理也没想到这横飞而来的一拳,彻底把他打懵了。想要反抗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间愣在那里。
“住手,赵经理是我们的贵人。”“强盗”也害怕局面无法控制,突然间跳到石凳上指着那个男的。其他人也赶紧纷纷向前拦住了那个男的,“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紧张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下来。
我站在那里真是想要仰天嘲笑,这一伙人长久不了,表面上凑在了一起,实际上各怀鬼胎。这个时候真想瓦解他们,把“强盗”怎么在轮船上陷害我的经过说一遍,也让大家知道如今沦落荒岛都是这个人所赐。但是回念一想,不可,如果现在说了,我现在正在他们手里,“强盗”岂不是更会陷害我。沉住气,揭露他不在于这一时。
“把他押到后面石井里。”“强盗”赶紧转移了话题。一时间,大家这才从刚才不愉快的气氛里缓过来。抱着我腰的那个男的从洞口找来了一段绳子,像是用树皮做的,把我的手背在后面捆了起来,避免我跑了,又拿了一段长的绳子把我的脚绑了起来。
随后,两个壮汉把我扛了起来。除了壮汉,还有两个男的在前面领路,等走出山洞,又沿着山洞的一侧往后山走去。越过山洞上方,沿着下山的小路很快就来到了后山。没想到在山洞后面竟然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山洞。第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有的在山洞里面铺满了干草,洞口搭着一个用芭蕉叶做的棚子;有的在山洞外晒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行李堆在洞口做成了门;还有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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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前面用石头垒了一圈,里面还有没烧尽的柴火。这里简直像个公寓,又像陕北的窑洞一样,充满着人间的烟火气。
不一会儿我就被他们扛到一块空地上,旁边怪石嶙峋,其中凹下去的地方有一个窟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陷阱。等他们把我扔地上,我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水井一样的坑,只不过井的四周都是石壁。
“不是把他和上午抓住的那个人放一块吗?”前面带路的男的扭脸问两个壮汉。
“把他俩放一块,人踩着人搭成个人梯,他们不就爬上来了,你想让他俩跑了吗?”其中一个壮汉愤愤地说。
“那个井离这里还远着呢,你又不扛着,站着说话不腰疼。”另一个壮汉往地上吐了口吐沫。
“这里有的是井,就眼前这个了。”说完,两个壮汉一人抓住我一个肩膀直接把我拉到石井口。我想站起来,因为脚被绑着,刚想起来又摔在地上。前面的两个男的顺势踹了我一脚,我下半身呲溜一下就进了石井,两个壮汉一看机会来了,拎起我就往石井里一扔,我扑通一声摔了进去。上面的人随即找了一个大石头,顺势把井口盖上了。还不算太绝情,留了一个缝隙,算是给留了个气口避免闷死。
摔进来才发现,里面比较开阔,井底比井口要大一些。如果井底比较窄小,四周又是石壁,很容易碰头。加上井底是土层,从上面掉下来也有三米左右的高度,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不过腿脚被绑着,刚一着地的时候也不能安稳地站立,只能顺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毕竟有三米高,摔得我直冒泡,蜷在那里也不敢动。
过了一段时间,我耸了耸肩动了动胳膊,又轻微地伸了伸腿,基本上能活动,初步判断没有骨折。我仰起脖子,透过一点微亮打量着四周,黑咕隆咚的,只是离井口比较近的地方才有一丝阳光。井内散发着一股清凉,冷飕飕的,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股撞击声,可能是海水撞击礁石的响动吧,声音与冷气融在一起,瞬间一股惊悚感弥漫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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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看自己的处境,又遥想着丛林里的同伴。她们肯定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估计现在还盼着我早点找到晋鹏赶紧回营地。怎奈晋鹏没找到,我还沦落到如此的境地。举目无亲,苍凉萦怀,想到馨可现在一定很着急吧,不禁心头一酸。突然,我又清醒了过来,越哥和南叔一病不起,现在营地只剩她们四个女的,可千万别做傻事来这里找我和晋鹏,那我们真的就一窝端了。
当前先给自己松绑。我仔细看了看石壁,有一处石块比较锋利,像个倒扣的短刀,看高度应该和膝盖齐高。我尝试着站起来,由于绑得太紧摔了几次就放弃了。我蹲坐着一点一点地靠近,然后倚着井壁慢慢站起来,最后将手腕上的绳子放在锋利的石头上来回地摩擦。没想到,这树皮捻的绳子也挺有韧劲,一时间还不是说断就能断。不过这时间一长,像钻木取火一样,手腕就有点发热,再加上摩擦又把两个手蹭开了皮。一股蜜蜂叮咬的痛感钻心地疼,没有办法,就这样,歇歇停停,费了好大功夫,总算解开了绳。随后也就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我伸了伸胳膊和腿,在井底转了两圈,简单地活动了活动。我抬头看了看井口,心想:必须在自己精力充沛的时候,赶紧爬出去才行。我细心研究了一番井壁,摸上去湿漉漉得很滑,而且整个井上窄下粗,双脚张开踩不到两壁。井中间倒是有一些凸出来的石块,我蹦了三蹦想要抓住,每次就像抓泥鳅一样,很快就脱了手。
一番操作下来,我大口开始喘气,看来想要出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刚才在井口一个男的说的话——不是把他和上午抓住的那个人放一块吗?单从这句话来看,他们上午也抓了一个人,结合走山洞过道时那个女的话,基本可以确定有一个人也被关在了这样的井里,不用问,这个人一定是晋鹏。
晋鹏没能救了,自己也落得这步田地。我失望地看着井口,太阳已经回收了所有的光亮,黑暗侵蚀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