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证据确凿，可无耻的小人永远都能突破下限。
潘总骂骂咧咧了一通后，说自己现在没有那么多钱，顶多只能先还两万。
秦楚舟本来就不指望他能一下子还完十万的，但是能收到两万也算是意外之喜。
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两万无异于是天降横财了。
想想也是讽刺，明明是自己真金白银借出去的钱，别人还了居然高兴得像是横财。
“你有这么开心吗？”
白芷的声音响起来：“啧，如果我是你，我才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无赖！”
嘴上说着没钱，但是开豪车、进高级餐厅吃饭，谁信他没钱？
“我要他一次性的把钱和利息都还上，还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向我道歉……呃？”
白芷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忽然对上秦楚舟的眼睛。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她无法描述的情绪——他平时看她的时候，总是简单又直接，现在可复杂多了。
“你看我干什么？”
白芷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不会是刚才工作的时候沾上的吧？
白芷偷偷侧过身，对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仔细看，还不时抬手悄悄抹几下脸。
秦楚舟把她的小动作全收在眼里，顿时有点失笑。
女人到底是女人，总是最注重自己的仪容。
“你脸上没东西。”
他说话的时候还走前了一步，很自然的抬起手帮她擦了擦脸，“不用紧张……”
然后，两人面面相觑，都怔楞住了。
他在干什么？
这个想法不约而同地浮出来，秦楚舟觉得自己疯了，他为什么会伸手帮她擦脸？是因为刚才她拍了蚊子摸了他的下巴，他也要讨回来？
白芷也觉得这个人或许只是披着秦楚舟的皮，其实不是他。
“咳！”
秦楚舟收回手，掩着唇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白芷，谢谢你。”
即使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他清楚得很，假如刚才不是白芷及时出现，他是不会再和潘总扯皮下去的。
秦楚舟不自觉地把手往后收了收，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一些奇异的感觉。
“不用客气。”
白芷说得半真半假的，“如果真的感谢我，可以折现表示谢意。”
她完全是说笑的，可秦楚舟却当真了。
“要给你多少钱？”他想了一想：“五百够了吗？”
应该不够，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是以前，他张口就说给五千的。到底是有钱是英雄，没钱是狗熊。秦楚舟很是苦涩的想：五千变成五百，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
“我说笑的！”
白芷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是认真的，连忙正了正脸色：“秦楚舟，我不要你的钱，你别乱想。不谈这个，倒是你的自尊心……”
她顿了顿，然后略微提高声音，一字一句的清晰说道：“秦楚舟，有时候你能不能放下你那该死的自尊心？譬如刚才那样，分明是对方的错，你还拉不下脸讨债了？我和你说，面子当不了饭吃，但是没钱你分分钟会饿死在大街上！”
秦楚舟对她的感激在她一个又一个难听的字眼里消失殆尽。
“我是怎么样的人不关你事。”
他冷着声音：“白芷，今天的事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看他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白芷只觉一股郁闷之气蔓延在心肺之间，忍无可忍冲着他背影喊了一声：“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报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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